谁知,话音刚落,嬷嬷就愤怒的将茶杯摔在桌子上,怒声道:“好不安分的小妮子,这么迫切的想嫁人,还别无他求,你当这镇南侯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看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老身也是一样能给你教训的!”
玉芯脸上一片茫然,完全没听明白嬷嬷话里的意思,不是说嬷嬷要将府上的人许出去吗,要许什么人,还不是由嬷嬷说了算吗。
“嬷嬷,玉芯,玉芯不是这个意思……”
奶娘怒声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老身真是看错了你,枉费一片好心了,来人啊,给我将她关起来,等夫人回来后再听候发落!”
玉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关进柴房,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心一片被误解,她心里有苦又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掉眼泪。
这边历京墨回到府上后便听秋香说起玉芯被奶娘关起来的事情,熟料他只是想了想,便权当不知,对此一句话都没说。
秋香惊讶不已,本来还以为此事告诉小侯爷后,他定会去找奶娘询问缘由,求奶娘将人放出来,不然等夫人回来后,小侯爷肯定也是无法交代的。
“这件事本候知道了,以后府上除了夫人和奶娘的事情,其他的不需要跟本候提起。”
丢下这句话,历京墨竟然就转身出府了,根本就没有提一句和玉芯有关的话。
秋香越加不解,明明平日里小侯爷对夫人百般亲昵,为何夫人贴身丫鬟有事了,小侯爷竟然说都不说一声。
“难不成,往日的亲昵只是假的?”秋香望着历京墨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在牡丹楼开业前夕,曼月姑娘的也传来消息,‘君子之交’的手帕已经悉数找准了客人,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送出。
牡丹楼开业的日子还是历京墨找人专门挑选的黄道吉日,对于沈玉珂来说意义重大,绝对不能错过。
也正因为对牡丹楼尽心尽力的张罗,沈玉珂恨不得生出四只脚来,虽然信心满满,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紧张萦绕在心头,让人着实无法安宁下来。
正在忙碌的时候,沈玉珂听闻历京墨来了,只得先放下手上的活计,出来招呼他。
还没开口,沈玉珂先是喝了一大杯茶水,这才略带抱怨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历京墨笑道:“知道你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是来给你送点心,聊表心意的。”
沈玉珂笑意满满的伸手接过,还别说,忙碌到现在她还真是有点饿了,打开点心便急忙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沈玉珂拍拍手掌,便开门见山:“你没事不会来打扰我的,尽管只说吧,一会儿我还有得忙呢。”
历京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为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娘子的这双眼睛,以后为夫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别被娘子抓到什么把柄才好。”
沈玉珂扫了历京墨一眼,警告道:“少说废话。”
历京墨无奈苦笑:“娘子还是那么严谨,为夫好生钦佩。”
在沈玉珂真的发怒之前,历京墨很是顺势开口道:“皇上说想见见你,你可愿意进宫去?”
震惊之余,沈玉珂却慢慢的冷静下来,有些狐疑的看着历京墨,总觉得他所说的这句话里面包含的意思,似乎有点不对劲。
历京墨所说的是问自己愿不愿意,而并不是告诉自己什么时候进宫,难不成皇宫里还能有什么猛虎毒蛇,危险重重?
想了想,沈玉珂笑道:“进宫自然是可以进宫,就是不知道进宫之后,只是面圣这么简单吗?”
历京墨心中喜欢,因为沈玉珂看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显然也是思虑了一番,不过这样说话办事,也正因为多了一个心眼,那到时候进宫之后,就不会轻易犯错,至少能保护自己就好。
皇宫不比外面,当今皇上更是掌握生杀大权,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历京墨哪怕与圣上从小一起长大,也不敢肯定自己明白圣上的心思。
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话语背后,甚至涉及到上百人的性命,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生死不知。
这种危险,历京墨自己面对就行,他不想将沈玉珂牵扯下来,若是她有个好歹,历京墨不敢想象。
“明确的说,是皇上想要见你,如果你能招架得住皇上,其他的人便不是问题,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历京墨轻声说道。
虽然他已经极力表现自然,可沈玉珂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担忧。
沈玉珂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把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面圣就面圣,难不成他还能因为我是个绣娘就对我怎么样嘛?更何况,再不济不是还有你在前面挡着嘛。”
历京墨笑了:“你这是要将我当做挡箭牌?”
沈玉珂立即提高了声量:“你这不是废话吗,相公不是用来做挡箭牌的,还能干什么?”
“我倒是觉得我用处很大,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看了。”
沈玉珂俯下身来,历京墨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正巧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暧昧流转,一股说不出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莫名让人情动。
彼此眼眸中充满真挚和若隐若现的爱意,情不自禁中让人心思蠢蠢欲动,不想遏制。
“你这是,在向我发出邀请吗?”沈玉珂声音莫名低沉了几分,反而别有味道。
历京墨笑得越发令人心动:“你早就知道,我已经按捺不住,为何还要故意挑逗。”
一边说着,两个人一边彼此靠近,就像是在耳边斯磨一般,让人心跳加快,仿佛有一双小爪子在心中抓挠,难以忍耐的悸动。
沈玉珂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历京墨的下巴上缓缓抬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拉近,几乎就在方寸之间,稍不留意便会一触即发。
如果沈玉珂的本意只不过是想要挑逗的话,对于历京墨来说,他便是郑重其事的来真的。
站在对面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顺其自然的。
紧张的双手猛然握紧,历京墨索性豁出去了,抬头便吻住面前那双粉唇,且不论事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