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咚咚黑着一对大眼圈报道,哪怕化了妆也遮不住她憔悴的面容,她的样子把遇到她的同事吓了一大跳。
“嚯,你怎么了?”
“哎,别提了。”陈咚咚摆摆手,她一整晚都在做噩梦,害得她压根就睡不好。
她打着哈欠走到刘成身边,随手把昨晚跟朋友的聊天记录给她看,因为事涉隐秘,所以陈咚咚没有跟她详细说,只套了两句话之后便约了个时间见面。
刘成记下地址和电话,陈咚咚打着哈欠收回手机。他皱眉看着她困倦的样子,回去的时间也不晚,她怎么好像没睡好的样子?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刘成看了一眼周围悄声开口,陈咚咚身上有配枪的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刘成不想让其余人知道太多。
陈咚咚摇头,人倒是没见到,不过她出奇的困,感觉睡够了十个小时也很困。
“刘队我不跟你讲了,我再去睡会儿。”陈咚咚一挥手,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直接趴在桌上补觉。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刘成跟陈咚咚坐在餐厅里等人,她突然雀跃站起来挥手打招呼,刘成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穿得十分卡哇伊的女孩子也兴奋的跑过来跟她抱在一起。
“咚咚啊,你在西湾市工作怎么样?辛不辛苦?!”朋友热络跟她问好,丝毫没被昨天那通电话影响到心情。
“我还行啦,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刑侦小队的队长,成哥哥。”陈咚咚大方给两人做介绍。那朋友打眼看了眼刘成,随即跟他打招呼之后坐下。
“我送你的娃娃你真的很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的就还我吧,我家里的娃娃随你挑。”朋友端起饮料喝了口眼睛贼溜盯着她,刘成听着她们嘴里“专业术语”,就知道这朋友也跟她一样是‘娃圈’的人。
陈咚咚迟疑望向刘成的方向,那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个吧……”
“那娃娃你是怎么得来的?那么贵的娃娃还有吗?我也想长见识。”刘成适时开口解了她的围,陈咚咚感激看着刘成,坐在他面前静默不语。
那朋友上下打量刘成一眼,眼里带着不可思议与好奇,激动摇了一下桌子兴奋开口:“你也喜欢娃娃啊?看不出来嘛!不过也是,娃娃那么可爱有谁会拒绝它的魅力呢。”
刘成看着她一个人自嗨激动的样子颇为无语,脸上的肉抽动几下,看来这……的确是个小众爱好啊。
因为正常人压根理解不了她们嘴里的那一套。
刘成叩了两下桌子示意她冷静下来,坐在对面的女人捂嘴轻咳一声以示不好意思:“我送给咚咚的娃娃是前段时间在‘娃市’上收来的,市面上很少有这种50厘米左右的娃娃,我看着感觉真的小孩子一样,它的妆又很漂亮,所以就剁手了。前两天知道咚咚住院了嘛,就想着送她礼物开心一下。”
刘成听着她的叙述,办案拷问的习惯不自觉露了出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桌面,无形中给对方压迫感逼问出实话:“你这么喜欢的东西怎么会送给朋友?这可是市值二十万,钱也没那么好赚吧?”
本以为她的眼神会慌乱,没想到她却悻悻回了一句:“我哪知道它值二十万啊?还是送了之后才知道的,我总不能追着要回来吧?”言语之中颇有悔意,看着不像说谎。
几番对话下来,刘成大致掌握了一些信息。这个娃娃是她从‘娃市’二手价格淘来的,前面出手的是一名女性,当初购入的价格大概在三万元左右,而前面出手的女人购入价格是二十万,只是出手原因未明。
刘成谨慎思考,二十万的货三万元出手,如果这中间没多少溢价成本的话,那一定有诈!
总不能寄情于天上掉馅饼这种大好事直接砸在她头上吧?
“晶晶,她说二十万你就信了啊?万一是骗你的呢?”陈咚咚为朋友担心,毕竟这娃娃的确有古怪,昨天还把她吓了一大跳呢!
晶晶理所当然回应,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中间有可疑之处。
“为什么不信啊?这或许是某个富婆的私藏呢?不想要了就出手了。你也知道嘛我们这个圈子百万的娃娃也有,二十万对她们有钱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陈咚咚摸了摸鼻子,这倒也是。不过二十万卖三万这种事还真是少见。
从晶晶那里要来了第一个出手人的联系方式之后,三人吃完饭后散场,亲眼目送她上车后离开。陈咚咚几次看着刘成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被她压了下去。
“你怎么了?”刘成知道她有心事,这件事极大可能涉及到他,所以刘成不得不担心。
“成哥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些巧合?我听说有些有钱人迷信,会弄一些特殊的东西,可晶晶只是无意间遇到了。”
“直接在家里弄婴儿干尸吗?”刘成反问一句,陈咚咚瞬间没再说话,毕竟这件事的确很奇怪。
刘成用秦娟的通讯设备联系那位神秘人,对方是女人,他怀疑可能是那个溺水孩子的母亲,于是让秦娟以想收娃为由,从她手里收一个娃娃。
不过遗憾的是女人回复秦娟指定款式的娃娃没有了,最高的只有20厘米,这个容量的bjd娃娃什么都装不了。
聊天记录里,女人显然对她什么指定要50厘米的娃娃产生了好奇,几次表达了自己的疑虑。秦娟肯定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她,于是便扯了个幌子说自己喜欢婴儿大小的娃娃。
刘成看着她们的聊天记录,目前暂时没有收获。为免打草惊蛇,交代秦娟负责跟这个女人聊天打好关系,趁机了解更多的详情。
另一边,刘成想对婴儿干尸进一步解剖,想确定这具干尸具体的身份就要用到精密的仪器和专业手法,然而陈咚咚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了。
当年她没能救下那个男童,在年幼的她心理留下了心病,二十多年过去,让她再来解剖当年的尸体,对她心理震慑太大,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