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甲的伤势好了许多,刘成作为负责命案的警察去见他,同时准备对他进行录口供工作。
“这个腿上的伤好了很多,你再休息休息匹配到新的骨头就会给你安排手术的。”
男医生在警察的监督下捏捏他的腿查看伤势然后吩咐两句。
“谢谢医生。”罗甲的话刚说完,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刘成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
“刘总队!”队员喊了一句刘成轻点头,医生见状退了下去,罗甲不是一般的犯人,他就不妨碍警方办案了。
“刘总队,您找我吗?”罗甲看到刘成询问,刘成主要负责这个案子,然而这时他们两个月来第一次见面。
是的,从案发到现在,他们一直处于追踪和逃跑的阶段,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对,我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车江已经被我们抓了你放心吧。”刘成坐在椅子上开口,看着罗甲有些虚弱的消瘦模样,他的状态本身就不太好,也许常年饱受着病痛的折磨也说不准。
罗甲低头假装思索一下答应,刘成见他态度爽快,于是直接询问他案子中的隐情。
“你和车江是一伙的,联合绑架了李静对吗?”
“不,我跟他不认识。”罗甲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否认先前跟车江认识。
刘成的扣子上装了针孔摄像头,拿着录音笔在笔记上记了两下他的口供,原原本本的将审讯过程传回了电脑面前。
是的,他跟秦娟两个人采用了相同的办法分别调查这两个人。
至于秦娟没有出面,是因为她曾跟罗甲在小木屋见过,如果罗甲看见她,一定会故意装出无辜的样子洗脱自己的嫌疑。
虽然秦娟不会傻到被轻易蒙蔽,但这并不利于破案的调查,所以转为刘成来做这件事。
“哦?这是什么意思?”刘成询问一句,罗甲将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原来他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发现了悬在天花板的尸体,他敏锐的察觉到凶手还在附近,于是便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出去转了一圈,结果被车江一路跟踪,他踌躇间便去侦探事务所求助,可是车江也在那时候跟了进去。
罗甲实在害怕,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了挂满尸体的旧公寓中,希望车江看在他是一个残疾人的份上,又什么都“没看见”能够饶他一命。
可车江却在那时候跟他做了一个提议和交换,让他引在事务所的秦娟出来,帮助他一起把人捆住就能饶了他的性命。
罗甲情急之下只能答应,却没想到那个男人准备杀他灭口,将他和秦娟关在一起。秦娟中途被救,车江恼羞成怒把他抓走日日折磨,甚至又抓了李静,他被迫跟着车江逃亡数月之久。
刘成听着这些玄幻的口供有些惊讶,任何事都有理有据,他却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即便施暴袭警也是不得已而为知。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罗甲无辜得很。
虽然他的解释都很合理,不过刘成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言论,时隔好几天,他有足够的时间编纂出合理的借口为自己逃脱法律制裁。
他此行不是来听罗甲口供的,而是记录下他接受审讯时的微表情神态,还要查出他杀人的罪证。
前三桩被分尸的命案或许他没有参加,但罗甲一定参与了杀害君君的过程。
原因无他,犯案手法其中有一点,腰斩并不符合车江的杀人风格。而且在伤口的切面有剁过的痕迹。
试问一个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的屠夫,完美解剖了三具尸体,还会犯这种基础错误吗?
“李静刚被家里人接回去,她一直在为你说好话辩解,用自己担保你的人品,相信你一直都是被车江胁迫逃亡的。”
刘成的话一出,罗甲低头,谈及李静时不免多问了两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监控视频里,微表情分析专家以及秦娟在看到他低头那抹得意的笑之后,当即一致断定罗甲就是杀人凶手。
他紧耸的眉头有片刻的舒展,嘴角轻微扬起,那是得知喜讯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表情。
一般人极难控制,也正是这点,让秦娟更加笃定罗甲鬼话连篇没有任何可信度,他的口供证词,秦娟压根就没听。
有了录制下来的视频作为证据,他们还需要最重要的物证——君君的盆骨。
她腰部以下被砍断之后,部分身躯至今没有下落。死者为大,警方查案要尽可能的还死者一个全尸,另一个原因则是盆骨上的切面痕迹对办案至关重要。
现在警方除了多加排查几个地方力求尽量找到罗甲遗留的指纹或者DNA,另一方面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找尸体上。
君君的尸体,究竟被丢到了哪里……
刘成回了省局之后,秦娟和几个微表情分析专家谈论罗甲本人,对他的性格有了初步的认知和完善。
他是一个有潜在极端性格的人,明面上看着懦弱胆小,但因为自身残疾的缺陷或者经受了很多异样的阳光,导致他性格其实很暴虐,车江的出现就是激发他人性的恶。
不过他跟车江那种只会用蛮力的狠人不同,罗甲的恶更多倾向于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
车江杀人是图个高兴还能卖钱,罗甲杀人……是想要对方的盆骨。
也许是因为自身文化有限,他后来才发现带一副看好的盆骨去做手术是远远不够的,手术植入的材料必须要匹配不会产生排异反应,还要干净无菌。君君的骨头自被他们卸下来之后就不能用了。
所以后来没有再发生类似的命案,至于车江……
他暂时需要一个人的身份方便逃亡,而李静没有被杀,她如此百般维护罗甲一定是因为得到了他的优待。
这么看来,这个案子倒不是他们主动破的,反而是有人给了他们破案的先机,等他们牢牢抓到之后,才能顺藤摸瓜的解救人质找到凶手。
与其说罗甲选择反抗,倒不如说他是选择了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