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处理一下。”刘成扭头对有些害怕的法医师吩咐,他们既然来了就要负责处理尸体。
几个法医师面面相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都不敢上前处理那具干枯的尸体。
陈咚咚淡定往前走,秦娟也往前,两人几乎同时在警戒线前停下,互看了对方一眼之后,两人跨过警戒线走了进去,刘成随即跟上去。
“肌肤还有略有些僵硬,回弹三秒,大概死亡时间是五个小时前。”陈咚咚摸了一下冰冷的尸体冷静开口,虽然肉眼很震撼,但她相信这具尸体是处于“活着”的状态,并不是大家通俗意义上理解的干尸、或者木乃伊。
“五个小时前?也就是报警人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秦娟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尸体不敢相信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死者浑身上下捏不出一块肉,就连脂肪最多的屁股部分都扁平得像一块木板,她竟然才死不久?
正常人谁能活成这样子,家里人、甚至见到的人从来都不报警。
她不敢想象在国泰民安的今天,竟然还会有人饿成这样。
“是的,还活着,然后很痛苦很崩溃的去世了。”陈咚咚冷声开口,语气中不免惋惜之意,她摇了摇头,这具女尸浑身的血液被人抽干了,而且一定不是一次性抽干的。
应该……
是有专门的仪器将她养着,然后日以继夜的抽干,并且只喂少量的营养剂维持生命的体征,最终……
陈咚咚紧抿唇,难以想象在这个世道上竟会有这么反人类的实验或活动。
这个女人……应该是自己逃出来,然后跑到这里,最终……
陈咚咚不敢再想下去,一个正处于花季年龄的女子,看着几个小孩惊悚害怕的眼神,知道自己犹如怪物一般,却只能无奈痛苦的死去。
即便再早一点,他们赶到的时候女人还没有死,也只是回天无力了。
抽干的血重新回到身体里,她的身体也早就因为长期的枯竭而无法维持生命体征。
“仔细找找吧,也许这周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陈咚咚冷声开口,环顾四周一圈,这附近的水渠很偏僻,一般除了孩子来玩之外,就是附近务农的农民。
只可惜农民很少会在正午出现,所以这具犹如干尸一样的女人,自然也没有被多少人发现。
刘成听到陈咚咚的话瞳孔缩了缩,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见不得人的勾当……
难道是黑桃杰克?
刘成剑眉紧拧,想起两人上次的对话,黑桃杰克还没问过他的“意见”,也没有再出现他面前谈合作的事。难道这是他对自己的警告吗?
还是选择看他的抉择,看他怎么去做?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充斥着他的脑袋,刘成头有些发涨,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处理许多的事,现在出个案子就要联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头实在有些痛了。
“刘队,刘队!”秦娟急切的声音传来,刘成看着声音的方向,只见秦娟一脸担忧看着他,见他缓过神后松了口气。
“你派人顺着水渠上下两个不同的方向去找,我想……她应该是从水渠附近一路逃过来的。”
秦娟看了一眼周围分析,这附近都是密得比人还高的杂草,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是这附近的居民所为,不然孩子也不会报警求助。
派一小部分人在周围进行排查,水渠前后方向也要去调查。
只是可惜这个女人的身体实在太轻了,在地上几乎没有发现任何的脚印,这也导致了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进行排查。
她,一定不会是唯一的受害者!
“行,你们自己分成两队,按照秦队长的意思去照办吧。”刘成回头吩咐队员一句,留下了半个支队的人帮忙,陈咚咚眼睁睁看着尸体被抬上担架,轻飘飘的一整个人,只有50来斤的骨头重,实在骇人。
“成哥哥,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小心些。”陈咚咚临上车前特意对刘成叮嘱,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能陪他在这里办案了。
刘成招手挥别送她离开之后,陈咚咚看了一眼现场紧抿唇上车。
看着一辆呼啸的警车离开,等他转过身时看到辖区的警察个个脸色怪异,都在用当地的方言讨论着这起古怪离踪的命案。
这其中不乏有人入警30年,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麻烦你们配合我调查一下,我还没了解这个案子经过的。”刘成礼貌说了一句,立即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现身和刘成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里位处于郡山市的一个偏僻处,东临荒山,西临城郊,荒山处又有好几栋有钱人在这里盖了别墅,只不过很少有人来往居住。
而荒山上的别墅因为是属于租用合同,因此在荒山上开耕和修别墅属于合法范畴,也就没什么人管。
“那几个报警的小孩呢?我想见见他们。”刘成想到这里询问一句,警察带他去辖区的派出所见那几个小孩。
一进去他们听说刘成是从省局来的,立马七嘴八舌的将案发现场还原和复述了一遍。
看着小孩子栩栩如生的模仿,仿佛真看到了活死人出现在现实世界一样。秦娟眉头微皱,沉默不语的看着他们脸上恐惧又好奇的表情。
等刘成询问完了之后,她找了个机会跟他私语:“刘队,你怀疑这件事……是地下组织干的?”她有些担心,毕竟他们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而且做起这种事来,很得心应手。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动机是什么?
把成年女子抽干血,也制作成标本卖出去?
“有可能,黑桃杰克曾邀过我跟他一起合作,我不知道他想利用我搞垮警方防御系统,还是想利用我为他谋私。”刘成紧蹙眉开口,黑桃杰克手段阴狠、为人腹黑难晦,很难猜得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从他认识到黑桃杰克到现在,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局势,甚至不知道对方下一步的举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