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吓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这种事以后不要说,你是顾染墨,不是司展宏。”
“可那个小胖子不是二叔的儿子,只有我才有资格继承督军位置。”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督军儿子的?”
墨墨冷笑,“我小时候偷听到的,我妈妈也知道了,我想我妈妈的死,大概跟这个有关系。”
他小时候就只有两三岁,没想到他那么小就记事,但记住也是痛苦。
穗安不知道该如何开导他,而且她还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
一个只要墨墨远离了那帮人,一辈子也就不会知道的秘密。
所以,他的想法是很危险的。
穗安试图说服他,“当督军有什么好,你看看霍櫂,活像个阎王。”
“可那样他就不敢强迫你了呀,只有我当了督军,才能保护你和柒柒。”
“你只是为了保护我和柒柒才想当督军?”
墨墨点头,“当然了,只要有权力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这是……他说的。”
这个他,自然就是司枭。
穗安感动不已。
这是什么小天使呀,穗安都觉得愧疚。
他的母亲柏南卿,曾经来保和堂看过几次病,跟穗安成了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种。
但没想到,最后他父亲身死,柏南卿也出事,竟然把孩子送到了保和堂,还把一个惊天大秘密告诉了她。
穗安当时是不乐意的,这样的重任,她怎么承担的起?
起初穗安真的有被逼迫的味道,可那么点的墨墨不哭不闹,安静的跟在她身边,学着捣药捡药,让人疼到心里。
穗安自己也是母亲,怎么忍心苛待孩子呢?两年过去,墨墨已经成了她的亲人,虽说要把他送走,可她的心就跟剜肉一样疼。
她把墨墨搂在怀里,小声说:“妈妈可不是普通人,妈妈有医术在身,还会赚钱,还是龙腾会的二当家,你看霍櫂虽然威胁我,但他不敢伤害我,我能保护自己,更能保护你和柒柒,而且还有顾玖叔叔。你听妈妈的,以后切不可那样想,你跟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知道吗?”
墨墨自然也不喜欢那害死自己父母的江东人,所以郑重点头。
柒柒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也扑过去,“我也要抱抱。”
穗安一左一右抱住,“好,都抱,抱着我的俩个大宝贝。”
霍櫂门上的小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形,把要敲门的手放下来。
他皱起眉头,柒柒这个孩子,时刻提醒他,穗安已经属于了别人。
他又看了眼墨墨,这个孩子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以至于他都没去多想。
他是谁的孩子?
自然不可能是穗安的,难道是顾玖在外的私生子?
他又替她不值。
整天说他不好,难道顾玖那样的酒值得她托付?
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他把钱柜喊来。
钱柜看起来很开心,嘴巴都咧到耳根。
霍櫂很看不起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冷声道:“别给木香灌点迷魂汤,就把什么事儿都说出去了。”
“放心吧督军,我有分寸。”
“你有?”
钱柜嘿嘿摸头,“我,我有吧。”
霍櫂没眼看,只得快点把他打发走,“去查一下那个叫墨墨的小孩儿。”
钱柜哦了一声,又不解的看着他。
“您怀疑她是夫人没嫁给之前生的?”
霍櫂差点揍他,穗安嫁给他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她的第一次是他的。
“少废话,赶紧去查。”
钱柜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一溜烟跑了。
青州到平亰不算远,他们坐了一天多的火车,第二天晚上到了平亰。
下车后,督军府的车子早已经在等着。
穗安忽然想起那次跟他去青州,霍樱和柳梦萍一起来接他们,结果车子不够,他们坐车子走了,自己和木香坐黄包车回的顾安堂。
这一次,她不会等霍櫂说,就想……
“督军,督军。”赵良玉追上来。
霍櫂淡淡看着她,“怎么了?”
“我能去您府上住一晚吗?我一个女人住酒店不安全。”
霍櫂刚占了赵家的大便宜,拿人的手短,他没法拒绝。
他对钱柜点点头,他立刻说:“赵小姐,您跟我来。”
赵良玉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跟着督军就好。”
钱柜睁着眼撒谎,“督军要去军营,我先送您回去,让柳姑娘安排您。”
站在一边的木香扯扯穗安,“柳姑娘,不会是柳梦萍吧?”
穗安什么也没说,她只对霍櫂说:“既然霍督军这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霍櫂看了看她们大人孩子行李的,“上车,一起回去。”
没等穗安说话,木香道:“也让柳姑娘安排我们?”
“木香!”穗安呵止她,转头对霍櫂轻轻一笑,“不麻烦霍督军了,我们在平亰有住处。”
有住处,是了,平亰也是顾玖的大本营,自然有住处。
可她是他的妻,为什么要住在别人家里?
他声音冷了很多,“我住林石路,不住督军府。”
“啊?”穗安愣了一下,没听懂。
霍櫂心口又是一阵憋闷,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
她竟然把林石路也给忘了?
嫁给他三年,难道她只记得那些不好的事,开心的事一点都没有吗?
他这么想的,也问出来。
穗安看看左右,见赵良玉还在往这边张望,就长话短说:“那督军记得有开心的事吗?”
“我……”
“您看,您也不记得,我还是走了。”
“回来!”霍櫂已经发怒。
“你要去顾家住?”
原来他生气的点在这里。
穗安回到平亰不愿公开身份,更不会住到顾家去,她两年前在平亰开了制药局,有自己的房子。
也许,冥冥之中就觉得,一定会回来吧。
穗安不再跟他纠缠,带着孩子就要离开。
霍櫂深吸一口气,吩咐钱柜,“先送她,看她去哪里。”
“那赵小姐?”
“让她跟着我。”
钱柜痛快的应了一声,去接过木香手里的箱子。
霍櫂想要踹他一脚,倒是给他提供方便了。
赵良玉能跟霍櫂同坐一车,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她又不是傻子,霍櫂对那位顾大夫有所不同她都看出来了。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
“督军,您跟那位顾大夫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