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罗盘之中藏有无字天书的消息,张破门也愈加小心,常常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他将先前的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如果那人是为了得到无字天书,那么双听峰上的阵法大概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在这段时间里,他曾尝试过带着白章去先前的阵眼去看,却一无所获。
要想找到阵眼,需要找到浮现出异像的地方才能解决问题,但在这,他俩什么都发现不了。
两人只能干瞪眼,他们都不是阵法方面的专家,白章善制符箓,张破门善请神鬼,在面对风水方面的东西时,确实有一定的局限性。
所有学识都有一个先入为主,你一旦精通某一样,就很难再去学另一样,世人大多如此,少有人能做全才,有,但是真的很少。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两人都算是天赋异禀,也已经有了自己专攻的门路,若是再去追寻其他道路,难免就和树一样,分叉越多,长得越矮,虽然全通,但不能全精。
所以有关阵法的事情只能暂且搁置,张破门从老许那边拿到了联系方式,恳请他时刻观察双听峰山上有无异像,老许其实并不是很情愿干这件事,但张破门钱来的到位,也就不推辞了。
就这样过去一天,眼看着时间无多,张破门心中反而镇定了。
上次的事情让他感觉的出来,此人对完成目标异常急迫,他必然会想办法找自己麻烦,或者去完成阵法上的最后一块拼图,到时候自己守株待兔就完事了。
明日他要去参加宋略的婚礼,张破门心中微动,宋氏集团和柯氏集团的合作可是众人皆知,或许此人会在他们的婚礼上露面?
不过这些只是他的推论,对方怎么想,他一概不知。
他心中记得明白,只有完成这件事之后,他才真正有了给书中仙干活的资格。
想到这,张破门也就打起精神,哪怕是比较枯燥的扫除,也一下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晚些时候,有人前来找张破门。
张破门不认识这人,不过他穿着黑色的袍子这样的衣服只有端木堂口的人会有。
“堂主让我给你捎个话,不要磨蹭。”
那人板着一张脸,说完就甩袖子走出门,张破门有些无语,这端木老堂主架子大,手底下的人架子也跟着大,真是人狗一副嘴脸,心中愈加厌恶。
他前脚出去,后脚就又有人冲进来,只不过急急忙忙,绊倒在门槛上摔了一跤。
张破门一把把白章从地上扶起来,笑道:
“咋了这是,怎么这么匆忙?”
白章一口气没上了,呃呃呃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而这一句话却如同炸雷般在张破门耳边响起:
“你还能笑出来?大事不妙啦!刘富贵死了!”
张破门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惊声道:
“怎么死的?”
“我今个早上才知道的消息......得去看看!”
“干这脏活的整个县城为此一家,十几年来从未失手,这次人没了,必然是背后那人所致!”
两人急匆匆出去,打上车之后便前往东南城边,到了熟悉的地方之后,黄黑线已经拉起,几个警察在旁边审讯路人,现场颇为混乱。
张破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心中惊疑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他咳嗽一声,和人打交道,显然是他更擅长。
等到张破门走到那两名警察面前的时候,两位警察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两位大哥,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位个子比较高的警察上下打量张破门,眉头一皱。
“出事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店里的店主是我的朋友,他发生什么事了?”
张破门露出惊讶的神色,一半是真实,一半是装的。
“朋友?你认识刘富贵?”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看向张破门的眼光又有些危险。
张破门突然想起刘富贵的身份,想来也是,他干这行,必然会传出名声,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警察并未把他缉拿归案,等到他现在人没了,其他的同伙可能也会上钩,自己这一说,不就是让他们默认自己是挖坟的同伙吗?
不过张破门的脑袋瓜转的很快,他点点头,解释道:
“他不是之前在这做白事一条龙吗?我以前有朋友家中丧事,我替他走窜,就找了他做棺材,闲聊几句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勉强算是个朋友吧。”
张破门这几句没有什么问题,两位警察也没得疑心病,高个子点点头,又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他可是个摸金校尉,你日后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是个摸金校尉?这我还真不知道。”
“是啊,这家伙隐藏的很好,不过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一辈子干这种缺德事,现在也倒了大霉,人死啦,就剩一颗脑袋被人钉在墙上,尸体不知道哪去了。”
张破门打了个哆嗦,现在他可以确定两件事。
第一,刘富贵必然是被那个神秘人灭口的。
第二,刘富贵失踪的无头尸体应该是要埋在正北位置上的。
警察这边并不打算给张破门看犯罪现场,这件案子性质恶劣,他们会展开严密的调查,张破门知道自己无法再得到更多的讯息,只得回去和白章说明情况。
“他这么急着动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等到晚上的时候蹲他一波?”
白章眉头微皱,悄悄拿出罗盘推算片刻,得知今夜午时正乃正北阴门返还之日,张破门不懂这些,但也大概猜得出来,正是因为今天有这么个事儿,所以刘富贵才会惨遭杀害。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约好时间之后各自散去。
等到晚上,两人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约定在老许看的那片墓地前见面。
老许见到两人时都是一愣,老头并没有见到什么神秘人出现,但看着两位的架势,是要搞事情了,他哆哆嗦嗦缩回值班室,不愿再掺和他们的事情,更不敢去凑热闹。
张破门和白章也折腾老头,看着白章整装待发,张破门问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白章甩了甩自己身上的道袍,面色郑重,在他背上还背着一把刻文的桃木剑,比起张破门,作为道士的他显得非常讲究。
“走吧,今晚午时,让我们做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