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萱最近似乎正在忙着某次学术峰会的设计,每天走的都很着急,昨天张破门基本上一夜未睡,醒来之后,就只剩下有些发凉的早餐和一张小便签了。
“我先走啦!”
她的字体很轻盈,不像她给人的外表那般成熟,倒像是个少女。
张破门洗漱结束,将刚刚好的煎蛋塞在嘴里,喝下牛奶,无意间,一个小瓶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
张破门拿起那个透明的玻璃瓶,稍稍摇晃,里面的白色粉尘因此颤动,让他惊讶的是,它们颤动的同时,甚至产生了一丝电弧!
“这是我无意间找到的好东西,每日凝神之时,你可将和水一同服用,对你有利无害。”
书中仙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为何,张破门感觉它似乎有些莫名的兴奋。
徒悲眼尖,观察片刻之后问道:
“前辈,这难不成是......”
“不错!正是飞升者渡雷劫时肉身击溃时留下的身尘。”
书中仙将它昨日所见与徒悲和张破门分享,当时的场面也被它描述的栩栩如生,张破门听的震撼,心中不由得浮现出羡慕之情。
“要么说何为仙道?即便是渡劫,仍能留下身后之物予以后人道行更涨,此乃仙之境也。小子,如果你以后真的飞升了,你也会留下这样的东西供有缘之人提升境界,此乃福祉也。”
“等你真的去了天上,这仙人我会引你前去一观,你应当前去感谢他赐予你的这份缘分。”
张破门心生感慨,随即又问道:
“仙儿,这飞升一事平时可并不多见,我自长这么大来,也没碰到过一回啊。”
“那是自然,飞升渡劫,可不单单是运气好才行,有时候,个人的顿悟和努力也很重要,我虽然对昨日飞升的后辈没有什么了解,但看他抗下前五道雷霆毫无压力,应当是个潜心修炼的主,只是远在南方,恐怕你们这边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就是了,不然就能打听打听是哪路的能人。”
张破门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当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昨日夜中他形容寻找那火鼠如探囊取物,但真要找起来,多少还是有点难度的。
“好久没去盟府了,也许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神游于地府之中,张破门再一次踏足酆都城门,这一次,他的名声算是传开了,不少鬼差都按照上司礼节对他表示尊敬,张破门也笑着予以回应。
一路走到盟府,张破门推门而入,却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黄伯聊天。
“黄伯,这书怎的这么难借?通个气都不行吗?”
黄伯瞪着眼珠子对两鬼驳斥道:
“那书能随便借吗?你们两个闲的蛋疼,来我这给我找乐子,去去去,让我安静会!”
张破门的出现让三人同时向门外看去,看到两鬼的模样,张破门哑然失笑,问道:
“你们两个,在这里纠缠黄伯作甚!”
那两鬼正是眼和耳,它们面露焦急,看到张破门前来,瞬间大喜过望,先按礼节拱手拜见过上司之后,把它们来到这里的缘由细细一说。
它们这些小鬼是砖,虽然名归张破门麾下,但还是那里需要去那里,前段时间白无常念它俩有些本事,便安排了一件文书差事,让它们统计一下近几日的阴钱开销,这让两人左右为难,若是找人还行,这写字的事情,两个小鬼土生土长于酆都,认是认得,但写就有些难了,所以就想来找黄伯借几本书学一哈,却不想黄伯不给情面,希望张破门能帮他们一把。
“记账的事啊,也不必如此麻烦,我帮你们写就是了。”
眼耳大惊失色,急忙道:
“不可不可!这不就是僭越了吗!”
“这有什么?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有一点,我写的时候,你们得好好学学,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日后若是再遇到这些事情,你们就不必为此麻烦了。”
两鬼虽然有些犹豫,但和逆司马学东西感觉好像也不错,说不定能学到什么有趣的经验,便齐声叫了一声先生。
古时先生是老师的意思,这就相当于是拜师张破门了。
把下司收成弟子还真是荒唐,张破门露出微笑,一旁的黄伯看他把一切安置的不错,这才将身子又缩回了藤椅之中。
“平时你可是大忙人,今日怎么有闲工夫来此处寻觅了?”
张破门没有提及大脑袋,只是说因为一些缘由自己要找到那火鼠,前来借阅书籍。
听完他的话,黄伯眉头一皱,突然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跟我走。”
“你们两个就在这等着,不准进来,盟府不喜欢你们。”
两个小鬼只得老实的站在大厅中,在黄伯背过去的时候冲着他做鬼脸。
黄伯的步伐缓慢,但张破门仍旧能够感受到一丝不寻常,对于这火鼠,黄伯难道有些说道?
张破门心中还在寻思,黄伯的脚步却停下了,现在他们在第三层,黄伯环视四周,在一处书架之上将一本书拿起,随便翻了几页之后交给了张破门。
“《太平御览》?”
张破门看了一眼书名,心中惊异。
根据他在盟府的学习,他依稀记得,这太平御览,是一本非常独特的类书,相当于古代的数据库和图鉴。
此书共有千卷,黄伯给他找到的这一卷,是八百二十卷,其中记载:
“日南北景县有火鼠,取毛为布,烧之而精,名火浣布。”
景县?
这地方,距离省城并不算太远,看来张破门又得跑一趟。
“这火鼠平日里不见其害人,安分守己,逆司马为何要它性命?”
黄伯沉默良久之后便吐出此言,张破门听闻微微一愣。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黄伯又继续道:
“想来,逆司马也有自己的理由吧,若是为了可信的目的,那便大胆放心去便是,可若是因为贪图什么,就得不偿失了。”
张破门微微点头,黄伯这番话意义深远,似乎有些暗指,但张破门听得不太明白,只得暂行告辞,转而带着眼耳两人,前去办那件白无常交代它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