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跟着小允子到了紫宸殿,五月凤凰花开出粉色的花,丁香花散发的香味浓得抹不开。
“果然是你。”小允子又喜又疑:“可是安嫔知道前世的事情,知道我们对食,知道母妃,知道贤妃和惜月的故事,以至于朕认错了人,这是怎么回事?”
玉容笑道:“安嫔带着记忆穿越了,她只知道前世的事,不知道咱们另有世界。”
现代的世界,是安嫔不了解的。
“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有些不自然,可问什么她都知道,原来如此。”小允子恍然道,“原来她是装的。”
玉容道:“安嫔城府很深,差点就让她成功了。”
小允子埋怨道:“你既然进宫了,怎么不早些提醒我,眼看着我上当。”
玉容气道:“好几次我要接近你,你都以为我是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宫女。你只顾着对安嫔三贞九烈了,哪里还看得到别人。”
小允子笑了:“对安嫔贞烈就是对你贞烈,好在我没有宠幸安嫔,不然死的心都有了。”
玉容笑道:“必定是安嫔太丑,你下不去手。这世我的容貌还不如安嫔呢,想必你更下不去手了。”
小允子吻上去。
实际行动表示最好。
良久,两人方坐下商量下一步,或许是分开太久,两人的手十字交握,不愿放开。
小允子恨恨道:“安嫔居然欺骗我,我必定不与她干休。”
玉容笑道:“你只用不理她,宫中便会见风使舵。这种落差,比你惩罚她还解气呢。”
皇后和朱贵妃谁会放过安嫔。
小允子道:“你这世身份是宫女?”
“不是的呀。”玉容笑道,“这一世是有夫之妇,我的夫君在军营养马。”
小允子惊愕道:“你这世是有夫之妇,还有夫君?”
感觉自己头上有点绿。
玉容笑道:“刚买的童养媳,和夫君还没有夫妻之实,名分对外也未定。”
小允子心有余悸:“还好还好。”
玉容坐下笑道:“说来也巧,我这回恰好被卖到宫女顾玉容的家。”
小允子道:“又是顾玉容,可见你和她家有缘分。”
玉容微笑道:“我打算干脆做她家女儿,成全这缘分,你说呢?”
李成小心翼翼进来,见玉容坐在小允子的御座上,吓了一跳:“顾玉容,你大不敬。”
玉容笑道:“我口渴了。”
小允子吩咐:“李成去倒茶,要最好的碧螺春。”
李成:??有没有搞错,咱家是大总管啊。
不过皇上的吩咐,别说倒茶了,就是要咱家洗脚,咱家也得干呀。
李成上茶。
玉容接了喝:“不错,味道淡雅。”
李成从心里哼了一声:这丫鬟不知足。
小允子笑道:“李成,你认玉容做妹妹,今后玉容的事情你上心些。”
李成吓一跳:咋又认妹妹?安嫔这个妹妹还在安宁宫呢。
玉容甜甜笑道:“哥,你那歪脖子树我必定给你治好。”
李成眨眼:先别提歪脖子树,咱家自己快要歪脖子了。
皇上说了认妹妹,别说妹妹,就是认干娘都得认啊。
“妹子今后有事,只管来找哥哥。”
玉容爽快道:“若是要勾引皇上,也行吗?”
李成:!!我的亲娘啊,我没听错吧。
皇上并没有动怒。
恩,必定是自己听错了。
李成小心翼翼道:“安嫔娘娘请皇上过去说话。”
李成:都是妹子,咱家得雨露均沾。
咦,是不是用词不妥当?
“让她好好养病,朕要批阅奏折。”小允子道,“最近都没空过去了。”
李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从前皇上还说,若是安嫔死了他也不活了,这才没多久,怎么听了个夏雨荷,就不管安嫔了?
这夏雨荷又是哪个绝色美人呀?
李成再次揣测圣意:“安嫔娘娘的册封仪式,礼部已经准备妥当了。”
小允子头也不抬:“太后要回宫,后宫要选秀,让礼部先放放其他事,办正经事。”
这么说,册封暂时也不弄了?
李成继续揣测圣意:“玉粹宫正在修葺,听说里头大理石和汉白玉不够了。”
小允子道:“户部今日上报,国库空虚,后宫要做表率,不能奢靡。”
李成:这么说,玉粹宫也泡汤了。
越发想知道夏雨荷是个什么来头
私下,李成拉着玉容问道:“既然咱们是兄妹,你也得帮衬帮衬哥哥。别的不说,那个夏雨荷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啊。
送分题。
玉容笑道:“夏雨荷在湖畔偶遇皇上,恰好下雨,皇上没带伞,夏雨荷给皇上撑伞,然后请皇上去家里躲雨小坐,最后小坐变成了小住。”
李成越发疑惑:“咱家和皇上形影不离,当时咱家在哪里?”
玉容扑哧一笑道:“我怎么知道。”
李成追问:“那你是夏雨荷的什么人?”
玉容道:“我是她女儿的好朋友的粉丝。”
李成:???
好吧,李成放弃了追问道:“好妹子,你得罪了安嫔,今后怎么打算?”
玉容笑道:“我打算进宫当嫔妃,然后让你成为国舅。”
李成:这没法交流了。
过了两日,皇后听说安嫔失势,亲自抱着狗来安宁宫嘲讽。
“哟,这不是声势赫赫的宸妃娘娘吗?怎么如今连贵人都不如?”皇后看着宫里不甚明亮的烛光冷笑,“还不如本宫的狗儿呢。”
安嫔虚弱躺着道:“凡事不要得意太早,皇上只是太忙,没空探望本宫。”
“皇上昨日去花园赏花,今日又吃锅子,本宫没有瞧出忙来。”皇后笑道,“不过礼部是真忙,连册封典礼和修缮玉粹宫都停了。”
安嫔大惊:“不会的,你必定是骗我的,皇上说过,要和我在玉粹宫看桂花赏月,白头到老的。”
她用力坐起来,不由得喘息。
皇后冷笑道:“你一个嫔,也配说白头到老?先得问本宫答应不答应。”
安嫔恨恨道:“皇上心里从来没有你,你今后必定会被废。”
皇后大怒,用簪子划过安嫔的脸:“本宫再如何,总归是皇后,你呢?不过是个破了相的嫔。”
鲜血再次从安嫔脸上渗出。
安嫔恼羞成怒道:“我等着看你家破人亡,看谁笑到最后。”
皇后吩咐:“安嫔刚落胎,不宜荤腥,每日给她送些清粥小菜便是。”
含芳道:“奴婢告诉御膳房。”
安嫔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她嘶哑叫道:“青萝,梁松,本宫渴了。”
可是落落烛影,哪有人在。
素馨悄无声息上来道:“娘娘,青萝、梁松和玉容都被皇上调到淑妃跟前伺候,如今安宁宫只剩下奴婢一人。”
安嫔脸上露出惊惶,这么说皇帝全知道了,自己心存的几分侥幸完全没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