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利益是非
莫婷婷装听不懂，权烈步步紧逼，前者应付得有些吃力，偏贺朝阳在一旁当听不到，让莫婷婷心酸之余又有些愤恨。她开口就说了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也不知道今天这场面某些人会不会也这么经历一次。”
顾盼最烦别人说话绕这么大个弯子，她当即就不客气的说，“如果莫小姐指的是我，那我可以告诉你，不会。先不说别的，我至少不会做个死皮赖脸的人，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非要想尽办法夺到手里，也不想想自己拿不拿得稳。”
她说着忍不住皱眉。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莫婷婷是个蠢的？
莫袅袅她倒是知道，只没想到现在莫婷婷也有这方面的潜质？
以前她竟然觉得莫婷婷难对付，现在真想捧住自己的脸轻轻打两下，这也太看得起她了。
“你说谁呢？”莫婷婷当即就怒了。
顾盼轻蔑的觑了她一眼，“我指的是谁她心里没点逼数吗？”说完收回目光，冲身边的人说，“我有点累了，找个地方坐一下。”
贺朝阳便朝朱雀点头，后者忙上前来扶着顾盼到角落的沙发坐下。
白莹莹忙跟了上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年纪相同的女人，看那样子似乎她们处得还不错。
“你没事吧？”
顾盼摇头，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不想在那里跟她吵而已，差不多就行，真把她惹急了我吃不了兜着走。”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莫婷婷会顾忌着贺朝阳不动她，但真把人气狠了就麻烦了，狗急了还跳墙呢。
白莹莹看刚才那架势还以为顾盼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但没想到人家把这个度拿的这么稳，让她意外之余又有些感慨，这是个聪明人，不亏贺朝阳把她捧在心尖上。
连多年的合作伙伴都能当众打脸。
只是不知道这份喜欢能保持得多久。
羡慕之余，白莹莹是真的希望她能长长久久这般被贺朝阳捧在手心上，她们这种人见惯了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难得来这么一个真心人，白莹莹不想看到不好的结局。
说是她想要的得不了希望别人能好过是圣母心态，但白莹莹看着顾盼脸上由内而发的笑容就不想让这笑染上别的东西。
跟着白莹莹的几人都面露诧异，心说这人不是一向哪边都不站的吗？
对着她们惊讶的表情，白莹莹能告诉她们我是因为看顾盼顺眼才帮她的吗？
“跟你介绍一下。”
白莹莹介绍了跟她一起来的三人，顾盼对她们有些印象，但不是她们本人，而是她们的夫家。玄武跟贺朝阳谈起工作的事时她听过这么一耳朵，她有些意外的挑眉。
加上白莹莹，这四个人的夫家在贺朝阳那印象还挺好。
五个人，白莹莹几人有意讨好，刚开始略显生疏说了几句话这份生疏就淡了不少。
白莹莹带来的这三人一个吴倩，一个方瑜，一个兰芳清。吴倩娘家顾盼还略有耳闻，民国时期的大将军就是出自她本家，只是后来蒋**倒台，她们家也跟着沉没了下去，近几年之所以会爆出大将军出自她家，是因为那位在一次会议上秃噜了嘴，还替吴家说了不少话。
也因此，吴家从有钱的商户一跃而成民国大将后人。
在如今，商业跟政-府扯上了关系，那就不容小觑了。
吴家也是隐忍至今才得以发力，没见白莹莹都说夫家现在就差把她给供起来了吗？
“所以我说啊，男人都是贱，以前我巴不得他下班就回来，现在呢，我看他都看烦了，还不如出去找那些莺莺燕燕呢，装那一脸深情的我看着都吐。”
吴倩还真不是在装逼，她是真看够了叶景文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她十分嫌弃的说，“你们知道吗，那天我插花手上割了个小口子，叶景文表现得像我马上就要死的样子，放在以前我真要死了估计他都没有这么着急。”
方瑜很认同：“我算见识了，真的，你们别觉得吴倩说的夸张。”
两人顿时惺惺相惜起来。
“你就好了。”方兰清看着顾盼的目光不藏羡慕。
顾盼笑了笑没说话，人前风光谁都看得见，谁又能知道这背后的苦呢？
只不过她不把这一切挑在台面上说而已，顾盼何尝不了解她们这是借着挑自己的底来接近她。别看吴倩把她丈夫叶景文贬低得一文不值，要叶家真出了事，第一个回娘家寻求帮助的也是她。
成年人没有永久的情分所在，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如果说顾盼今天一无所有，她们会这么干巴巴凑上来跟她说话？想都不用想，顾盼比谁都有这个自知之明，也懂贺朝阳放任她跟这些人接近的意思，无非是有人愿意捧着你，你乐得开心，就算答应她们一些对你来说很小的事情又能如何？
众人交换了微信，没聊多久汤圆就蹦跶过来了。
“妈咪，各位姐姐好。”汤圆伸出爪子跟众人打招呼，然后乖巧地在顾盼身边坐好。
白莹莹笑着纠正对方：“错啦，该叫阿姨，我们可跟你妈咪是一辈的。”
“不不不，长得漂亮的都是姐姐。”汤圆煞有其事地反驳。
“这样一来我们跟你妈咪可不就是同辈了哦。”
小家伙大手一挥：“称呼又不代表其他，我妈咪也漂亮，我平时都喊妈咪姐姐的。”
众人呆了片刻，然后纷纷捧脸询问顾盼怎么养的儿子，这么古灵精怪简直太可爱了好嘛！吴倩更是说出了恨不得抱回家自己养的话来。
贺朝阳过来时，人已经散了。
这里就只有顾盼和汤圆两个人坐着说话，他走近就听到汤圆的吐槽：“她们表情也太夸张了吧，我今天的表现力就只是平时的百分之一，这样也能像见到外星人一样，妈咪你是不是被捧得很开心啊？”
顾盼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开心，有人捧着你就代表你对他们还有价值，要是这份价值没有了，不把你踩入尘埃都是看你可怜。”
“我会一直做人上人的。”汤圆握着拳头。
“不，”顾盼看着儿子，教导他：“我跟你说这番话不是要你做什么人上人，而是人活于世要无愧天地，无愧父母，无愧内心，我知道你聪明，但这份聪明有的时候就很自以为是，就像刚才，你不去逗她们，她们也会找别的话来夸你。”
“逢场作戏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汤圆总结他妈咪的意思。
顾盼点头，她知道这个儿子一向聪明，所以也只是点到为止。
他自己的人生让他自己去闯，父母去介入了不是为他好，而是害了他，让人有种错觉闯了祸还有人在后面兜着，就算把天都捅破了也还有个高的人给挡，和他无关。
贺朝阳并没有上前去打扰他们母子，站在那任由思绪飘远。
刚认回汤圆时，他并没打算让他的未来有顾盼的存在，他以自己为例子，觉得孩子有没有母亲，只要引导的好，他未来的人生都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
是有的，母亲的做法不光是引导孩子，还有更多的是因为爱而放的手。
那边母子俩小声说着话，这边贺朝阳面朝着他们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这是莫婷婷过来时看到的一幕。
“朝阳，”莫婷婷踩着高跟鞋走过来，那声音惊动了母子俩，两个人侧首看过来，就见莫婷婷踩着恨天高站在贺朝阳身边，“我有事跟你说。”
这对别人来说可能会是刺眼的一幕，但顾盼知道莫婷婷于她，于贺朝阳之间，是构不成威胁的，于是只作壁上观，光看不说话。而汤圆则提取了一个不是重点的重点，“妈咪，她怎么那么矮？”
“噗——”顾盼忍不住喷口水，低头看儿子。
汤圆比划了一下下巴的位置，“她穿那么高的鞋，竟然只到爹地的这里……”他用的语气十分惊讶，就好像是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个认知，“我怎么记忆中她挺高的啊……”
小家伙抓耳挠腮的，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
莫婷婷气得眼睛都绿了，要不是掐了自己一把，可能都忍不住冲上去冲那孩子就是两巴掌。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
自打接管了莫家这个大任，只有她说别人的份，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她站在贺朝阳面前，听着他儿子明里暗里嘲讽她的话，偏她还不能做什么，还要强撑起笑容假装没听见。
“你想说什么？”贺朝阳自然也听到了汤圆的话，可他眉心都不带皱一下的。
莫婷婷深吸口气，道出了来意：“有关西北的地的事，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谈谈吗？”
莫家资金短缺，莫婷婷早前已经把合作案发到贺朝阳邮箱了，可等了这么些日子，没等到回复，倒不知道是谁把风声露了，莫婷婷可不想跟朝阳集团以外的人分一杯羹。
她家出钱少，利润肯定就少，权烈打的主意也是美。
“西北那地没有三百亿拿不下来，你莫家现在拿得出一百五十个亿？”贺朝阳问她。
“可我们之前……”
贺朝阳冷声打断她：“之前是之前，等你筹集到这笔钱再来跟我谈。”说完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道：“莫家的手伸得太长了，你当家你应该明白过犹不及这四个字的意思。”
莫婷婷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贺朝阳一席话仿佛一盆冰水朝她迎面泼来。
过犹不及？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成这样了？
怔忪间，她看到贺朝阳走过去，那刀削似的侧脸仿佛被打了柔光一般，甚至嘴角还上翘了不少，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沙发上的一大一小站起身，两个大的牵着手，小的小跑在他们周围。
那么和谐，和谐到令人感觉到刺目，恨不得一把刀从指间将那相牵的手给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