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可杰仿佛早已对当年的事情麻痹了,轻轻一笑,继续说,“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当场被检查人员检测出血液中有具有控制性的病毒,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被控制了,所以才杀了程慕的母亲。
铁一般的证据摆在眼前,换做是谁都会相信证据,程慕也没有例外。”
路时夏震惊不已,完全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么的残酷,纪可杰用淬了病毒的木仓杀了程慕的母亲,同时解了毒。
纪可杰自己也不知何时被人注射了控制性的病毒,检查结果肯定是他在被人控制,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了程慕的母亲。
面对这样的证据,纪可杰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想着想着路时夏突然灵光一闪,“不对,如果你是被病毒所控制才杀了程慕的母亲,程慕不会.......”
“因为程慕知道,我对那种病毒免疫。”纪可杰打断路时夏的话,为她解惑,“即使我血液中有,程慕也知道我不会被控制,不是在无意识下杀害他的母亲。”
“原来如此,那当时程慕发现的时候,选择为你隐瞒这件事?”
路时夏基本已经确定了,如果程慕没有为纪可杰隐瞒这件事,纪可杰当时不会那么容易就脱身。
“对,因为程慕隐瞒了这件事,所以我才没有被定罪,因为程慕的隐瞒,这件事被压了下来。”纪可杰回忆起当时程慕濒临崩溃还选择为他隐瞒这件事时的神情,依旧会心痛。
他可以从荆棘从中走过去,却走不过去他和程慕的三年。
三年快乐,三年痛苦,下一个三年会是什么?
“这件事有很多疑点,事后你和程慕没有调查过吗?”路时夏总觉得这件事有很多疑点,但是纪可杰没有说全面,她也无法全面的想象那件事。
纪可杰仰起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时隔三年说出来,心里真的轻松了很多,不似之前那样沉重了。
“调查一结束我就离开英国了,程慕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调查,调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纪可杰耸肩轻笑了一声,“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往后余生孑然一身,清静悠闲。”
路时夏心酸,话说的轻松,可他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感同身受呢?
“可杰,问心无愧就好。”路时夏看向纪可杰,猛然想起一件事,“可杰,我听我哥说你是被人追杀至此,追杀你的人是谁啊?和当年的人有关吗?”
纪可杰摇头,“那些人是当地有些势力的人,我做了一件事他们看不顺眼,才会杀我。”
真的是当地势力的人吗?
路时夏十分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你,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你一出名就有人针对你,你明白为什么吗?”纪可杰反问。
路时夏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没出名的时候就有人针对我,不然我和我哥也不......”有那意外的一夜。
说来说去,都怪他们太优秀啊!
如果是默默无闻的两个人,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当年的程慕和纪可杰是圣华学院,甚至是病毒界的新秀,我和程慕共同研究出多种有益病毒,研制出破解病毒最快捷的解药,各方势力都想收揽,程慕桀骜不驯,我有家族的使命,收揽不成只能针对了。”纪可杰无奈说。
“因为你和程慕两个人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要分化你和程慕,只要你们两个无法合作,那你们对他们的威胁就大大减少了?
他们知道你和程慕感情深厚,想分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有了那次的绑架,不对,与其说是绑架,不如说是让利用那场绑架让你们决裂,他们成功了,成功的使你和程慕决裂。”路时夏自言自语的分析着,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突破口是你?”
纪可杰眉心紧蹙,听完时夏的话,有些一直想不通的事一下子就想通了,声音沉沉的说,“因为程慕的父亲是英国王族,那些人不会轻易得罪王族。”
路时夏大吃一惊,“真没想到程慕竟然是英国王族之人???那,,,,,,程慕的母亲不也是王族之人?”
“程慕的父母亲在他年幼时就和他的父亲离异了,早已不是王族之人。”
两人聊了很久才返回家。
纪可杰已经有很久没有一天说这么多话了,压抑的心情仿佛得到解脱,豁然开朗,说话时,语气又有了笑意,“多谢你,时夏,说出来果然轻松多了。”
路时夏微笑着摇摇头,“轻松了就好,不过可杰,当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心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轻易忘记对方,你不动声色的克制自己的感情,让程慕以为你已经不爱他了,你能骗过程慕,可你能骗过你自己吗?
你在等他的时候,也许他也在等你,这世间的等待有千种,最美好的那种叫做——来日可期,希望你和程慕早日复合。”
路时夏说完,歪着头冲纪可杰做了一个有趣的表情,然后笑着摆摆手,“可小杰,晚安啦。”
纪可杰被她俏皮的样子逗的忍不住笑了笑,看着她时夏已经小跑进客厅,他依然站在原地,望着二楼他的房间,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
是啊,如路时夏所说,他可以骗过程慕,能够骗过自己吗?
来日可期?
早日复合?
有的人与你而言,是恩赐,也是劫。
他从不期望和程慕复合,孑然一生,是他对程慕最后的告白。
眸中的犹豫不决刚刚泄露,就被从客厅出来的程慕打断,纪可杰眸光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脚走过去,“程慕,你出去?”
程慕一脸不耐的朝纪可杰伸出手,“纪可杰,有借有还你不知道?”
“嗯???”纪可杰一头问号。
“我烟呢!”
纪可杰忍着强烈的笑意,从兜里掏出借程慕的香烟,还给他,“抱歉,出去走了一圈刚回来。”
“我来这么久你尽地主之谊了吗?”程慕叼着烟问,桀骜的样子宛如上学时期叼着笔的程慕。
纪可杰晃了晃神,问道,“有何要求??”
“我要去散步!”程慕不满的说完,率先出了家。
纪可杰无奈的叹息一声,跟着程慕,尽程慕所谓的地主之谊。
两人并肩散步,程慕过会吸口烟,纪可杰则沉默不语。
“没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