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安娜进屋的动静。
温德尔看向了安娜，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安娜女爵，下午好。”
他脸上得体的笑容与他做过的事情格格不入。
形容他最贴切的词只有一个——衣冠禽、兽。
但安娜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十分高兴地走上前两步：“温德尔先生，下午好。”
“安娜女爵在刚才似乎有些不高兴，是发生了什么吗？”温德尔笑着，问道。
“啊，这个嘛……”安娜踌躇着，似乎并不想告诉他自己丢了这么大个人。
“不必担心什么，”他抿了一口咖啡，“我跟您说过许多次。我永远是您最牢固的盟友。您得学会相信我。”
安娜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温德尔：“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温德尔敏锐地察觉到了安娜的踌躇，他挑着眉，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当然。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背叛你的人。安娜，你应该了解的……”
“……”
警署内，楚栩看着暴跳如雷的洛夫特，摆了摆手：“好了，别生气了，现在生气也没什么用了。”
“这简直太令人气愤了！”洛夫特怒道，“我无法控制我的怒火！”
“好了，不管你现在能不能控制情绪，都请你冷静下来。”楚栩说，“这只是一个推测，还没有拿到真正的证据，你派几个人去查一下安娜身边有什么人。”
“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洛夫特现在也恢复冷静了，脑中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如果被安娜女爵发现我们正在调查她，恐怕……”
“不用害怕，”西瑞尔道，“你们尽管去做，出了事我担着，到时候对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西瑞尔？”楚栩看向他，“你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吗？”
“不会，”他笑了笑，“即便安娜发现了你们，她也不敢捅出去这件事。现在的她躲我都来不及，更别提去安吉斯国王那状告我了。”
“所以，你们只管按照桃瑞丝的吩咐做事就好了。无论怎样，我都会为桃瑞丝的选择负责，我以我的灵魂起誓。”
“好，好！”洛夫特得到了西瑞尔的誓言后，脸上写满了‘我要大干一场’的字眼。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楚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待到洛夫特走后，房间里又一次只剩下了楚栩和西瑞尔两个人。
楚栩又一次抢得先机，开了口：“西瑞尔，你刚才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西瑞尔道，“我刚才有哪一句话错了吗。”
“没有。”楚栩道，“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所有行为总结起来只有一个词——吃醋。”
“吃醋？”他眼神有些慌乱，也不敢直面着楚栩的双眼，两只眼睛左瞟瞟右瞟瞟，“你说什么呢，我吃醋？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不可能吃醋的，别瞎说。”
“好，你没吃醋，我吃醋了。”楚栩道。
西瑞尔：……？？？
西瑞尔直接被楚栩这一句话整懵了。
刚才桃瑞丝一路上都在劝他冷静，不要冲动，他心里边的小醋坛早就打翻，酸水都要往外冒了。
现在他只是碍于面子不说出口来，桃瑞丝居然说她吃醋了？！
她吃的哪门子醋！
“你刚才和安娜说太多话了，我吃这个醋，有问题吗？”楚栩挑着眉。
“你……”西瑞尔看着她，哼了一声后，小声道，“随便你吧！”
“好。”楚栩上前两步，“既然你已经随便我了，那我也从你身上拿点东西回来。”
“你想……唔！”
没等西瑞尔说完，楚栩已经吻上了她。
楚栩双眸亮晶晶的，亲完以后什么没说，直接走了。
对。
就是直接走了。
西瑞尔当场石化在原地。
好半天，他才暴跳如雷地开始怒吼：“桃瑞丝！”
“我、跟、你、没完——！”
“……”
六个小时后。
楚栩又一次穿上了拉风的黑色大衣。
而她身旁的西瑞尔一脸别扭，身上也套着一件米色大衣。
明明白白地将情侣装安排上了。
现在的西瑞尔还有些芥蒂下午发生的事，别别扭扭不肯走。
楚栩看着别扭的西瑞尔，压低声音道：“你走不走？”
“我不走！”西瑞尔傲娇道。
“你不走我就在这里亲你了啊。”楚栩说。
西瑞尔：！！！
二人现在刚刚出了警署的门，身后和周遭还有许多来往的警员和行人。
楚栩要是真的在这里亲他，那就等于向全天下昭告一件事——
治安队队长桃瑞丝和骚包的精灵王子西瑞尔在一起了！
西瑞尔敢肯定，如果他真的被亲了，这件事能连续占领一个月的梵尼诗报纸头条。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桃瑞丝的大头图像会在报纸最显眼处挂一个月，整个人就有点不寒而栗。
他抖了抖，怂了吧唧道：“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这才乖嘛。”楚栩朝着身后几个队员挥了挥手，走下了楼梯。
楼梯挺长，楚栩看了看周遭的夜色，道：“我们这一次去黑市可以着重找一下……关于永驻容颜这一类的东西。”
照着今天下午的推测……
如果安娜真的和吸血鬼有什么事情，那些消失不见的血液肯定就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有关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楚栩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用少女的血换取自己的美丽容颜？
这真是太令人惊恐了。
“永驻容颜？”西瑞尔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梵尼诗有过这种东西，但是因为太过血腥，被永久封存了。\“
“……”
楚栩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还记得那里面说了什么吗。”
“不清楚，”西瑞尔道，“但我记得它的名字，就叫容颜永驻。如果真的碰见了，我会认出来的。”
“……但愿吧。”楚栩叹了口气，拉开了车门。
二人坐上车，一声响，车在朦胧的夜色中扬长而去。
楚栩开着车，第六感指引着她的思绪。
她眯着眸，怎么想怎么觉得西瑞尔说的那个容颜永驻不对劲。
不管了。
她回过神，专心驾驶着车辆。
这件事的雏形已经明了，她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件事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没有一个恶人会被隐藏。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