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魔晶塔前。
或许是因为黑市开放，今天的魔晶塔格外热闹，周遭的小贩吆喝商品的声音也更大了些。
楚栩看向西瑞尔：“怎么走？”
她直到现在都还不怎么清楚梵尼诗的路线，所以寻找路线这种东西只能寄托于西瑞尔了。
西瑞尔挑着眉：“你之前没来过黑市？”
“大概吧。”楚栩说。
“……大概是什么鬼，”西瑞尔吐槽道，“不过没关系，有我西瑞尔王子在，肯定能把你安安全全带到黑市，然后再把你安安全全带回警署继续破案的。”
“……谢谢您嘞。”楚栩道。
“嗯，不客气。”
“……”
西瑞尔带着楚栩，左拐右拐绕进了一条小巷中。
这是一条偏僻的路，但此刻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楚栩刚想问话，就被西瑞尔点住了唇。
他低下头，拿出一副面具，轻轻为楚栩戴上：“既然叫黑市，里面的东西也是很隐蔽，很少有人以真容貌示人。所以说，面具这种东西是不可少。”
西瑞尔的动作很轻，楚栩能感觉到他的手指略过脸颊、发丝。
在为其戴完面具后，西瑞尔看了两眼楚栩，十分满意地评价道：“很好看。”
“好看吗？”楚栩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看。”西瑞尔说。
“嗯，很好。”楚栩伸出手来，“面具给我。”
“嗯？”
“你的那个面具，给我。”楚栩说，“既然你给我戴了，我也要给你戴。这叫礼尚往来。”
有了‘礼尚往来’这么个理由，西瑞尔乖乖伸出手，将面具递给了她。
楚栩接过面具，快速为西瑞尔戴上、并系好。
西瑞尔刚想说话，就被楚栩猛地一拽，压在了墙角。
周遭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看见了二人的动作。
西瑞尔能听见他们指指点点的声音。
楚栩吻住了西瑞尔。
现在那些声音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戴着面具、他们是隐蔽的。
“……”
良久，楚栩松开了手，低声道：“西瑞尔，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但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她抬起头，看向了他：“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是你，我就会永远爱着你。”
“……”
西瑞尔沉默着。
就在这一刻，一些属于他，但又好像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漂浮进他的脑海里。
齐南、楚栩……
这都是什么东西……？
西瑞尔皱着眉，摇摇头，将那些东西放在了一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回应桃瑞丝的话。
但他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在害怕。
他很清楚。
他似乎将整个人封闭了。
没有人可以闯进他的心里，而他也保持着分寸，不会闯进别人的心里。
但是桃瑞丝却闯进来了。
毫无预兆的，就那样闯了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温柔地开始抚平他的伤口。
但是……
西瑞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桃瑞丝，我……不知道。你让我再想一想，可以吗。”
“可以。”楚栩点头，“我会一直等待着你的答案。”
二人并肩向前走着，气氛却不同来时一般活跃。
西瑞尔脑中乱成一团。
而楚栩则是在呐喊。
为什么、西瑞尔、还没有开窍！
为什么——！
“……”
沿着小巷一路走进去，一条漆黑的通道展现于眼前。
楚栩看着那条通道，有些无语：“为什么都喜欢用黑色的通道……”
可不是嘛。
在经历迈尔斯的占卜店、查理斯的酒馆通道后，这已经是楚栩在这个位面见到的第三个漆黑通道了。
简直是恶趣味。
楚栩叹了口气，看向西瑞尔：“走吧。”
西瑞尔明显还有些魂不守舍，随意点点头后，又陷入了恍惚中。
楚栩只能叹着气，带着一个一脸蒙圈的西瑞尔，走进通道。
通道很长。
五分钟后，楚栩终于和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走到了尽头。
刚睁开眼，她就愣住了。
面前张灯结彩，各种商贩整齐有序，门口处的牌匾敷衍地写了‘黑市’两个字。
见有人进来，黑市中的商贩也乐呵了，开始疯狂叫卖。
楚栩此刻的心情简直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
憋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她敢肯定，设计这个位面的人一定没有了解过西方东西。
这一路来都是半东方半西方，乱七八糟一大堆！
离开之后一定要投诉！投诉！
楚栩冷哼着，猛地一拍西瑞尔：“回神了！”
西瑞尔被拍的有些懵，好半天才看向楚栩：“怎么了？”
“到黑市了。”楚栩指了指前方的黑市，“我看你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想到什么了？”
“……啊？”西瑞尔眼中还有些迷茫。
他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好半天才道：“我好像是一个外星人。”
“……外星人？”楚栩皱着眉。
她要是没记错，梵尼诗现在应该还没有这个词汇啊。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你跟我说完那些话后，我脑子里突然来了一些记忆……”西瑞尔喃喃道，“那些记忆好像是我的，又好像不是我的，因为我的精神上对它感觉熟悉，但我的身体却没能想起。我总觉得我的身体和我的精神在打架……”
眼见着西瑞尔越说越偏，楚栩赶忙招招手：“好了好了，你别你的精神了，你先说说，记忆里面都有些什么？”
齐南似乎是没有记忆地在闯位面。
楚栩并不知道他的本体如何，但只要一进入到位面，他的记忆就好像被清了空，一点不剩。
不对……
还是有剩余的。
楚栩看着面前的西瑞尔。
这一次……似乎就剩余了。
莫不是在这个位面初清楚记忆的时候出了岔，没有完整清除完……？
但如果真的被清除了记忆，那又是为什么呢。
天道为什么要清除齐南的记忆……？
楚栩看着西瑞尔，期待着他的回复。
好半天，西瑞尔零零散散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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