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弥补了枪械的精度,前来砸门的护院闪避不及,瞬间身中数弹,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金正严睚眦欲裂,破口大骂。
“姓赵的,你有本事杀我儿子,怎么不敢出来跟老身搏命,你这个孬种,缩头乌龟,我草你祖宗。”
闻言,赵平安站在墙后与金正严对骂。
“姓金的老匹夫,别人怕你,我赵平安却不怕,用你那绿豆大小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儿子?”
“就算不是你,我儿也是因你而死,老身这就取你狗命,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话音刚落,数枚子弹便没入墙砖,激发了早被赵平安掩埋其中的黑火药。
“轰隆!”
无数碎石铁钉随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四散激射,转眼又是三人倒在了金正严的眼前。
墙体被炸出了一个大洞,金正严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赵平安正躲在洞口十数米的石柱之后,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金正严发出啧啧的怪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金正严哪里顾得上其他,举枪就要射击,可经过刚才的接连的射击过后,枪械中的弹夹早已空空如也。
“谁去杀了他,我给他二十万银元!”
二十万银元,一个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的数字。
护院们自然争先恐后,生怕唾手可得的二十万银元变成了别人的盘中之物。
护院都冲了出去,金正严的周边反而没了遮挡。
咻~!
悠扬而急促,羽箭直接没入金正严的后心,连同冲在后面的护院一同射倒在了地上。
仅仅两轮齐射,身在窄巷中的“金家军”便悉数倒在了地上。
血水沾染了地面,仿若人间炼狱般的哀嚎在巷子里回荡,让白景江有些心烦意乱。
但从房檐上跳下的包婉清却风轻云淡,若是仔细看,甚至能看到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走在他身后的汉子更是眉头都不皱,手起刀落便解决了那些仍然伏在地面哀嚎抽搐的躯体。
“平安~!平安~!”
声音由远及近,从街角一转,祁白雪便印入了赵平安的眼帘。
赵平安快走两步,用身躯遮住了窄巷中的惨状。
“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祁白雪便钻进了赵平安的怀里。
“平安~!我害怕……”
看着在怀中颤抖的身躯,赵平安心头一软,不着痕迹的将她领出了窄巷!
可还没走两步,祁连云就带着巡查出现在了赵平安的视线。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怎么哪儿危险你就往哪蹿啊,红娘!你也不看着点小姐,现在带小姐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好的!老爷!”
在红娘的规劝下,祁白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而无关人员离场之后,祁连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身为北平警署的署长,大场面自然见过不少,可眼前这番景象却还是让他心头一麻。
“这都是你干的?”
“老祁,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也是受害者,谁知道这姓金的发什么神经,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就要我的命,不仅拆了我家的门,还炸塌了我家的墙,要不是突然出现数十个黑衣人,说不定明年的今天,你就得给我焚香烧纸了。”
“但我收到线报,说你放出了江湖追杀令,要金家一家老小的命。”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老祁你是了解我的,报仇从不隔夜,既然答应你我不会拿枪杀上金家,就绝对不会犯浑。”
祁连云心知这事儿绝对跟赵平安脱不了干系,但尸体上的箭羽还在,他也没有办法。
“看什么看,还不去保护现场。”
身后的巡查闻言立刻一哄而散,将赵家门前的窄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见身边的“耳目”不在后,祁连云才悄悄的对着赵平安竖起了大拇指。
最终,金正严非法持有大量枪械并死于江湖仇杀的消息登上了北平日报的首页。
至于这江湖仇杀因何而起,又是何方势力,报纸上却很囫囵,通篇皆是“怀疑”、“猜测”的字眼更是让人云里雾里,最终只能将目光落在金家惨遭灭门的事实上。
没过两天,金家道貌岸然,与匪徒合作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就被“知情人士”爆了出来。
深受匪患荼毒的民众顿时群情激奋,将“金府”里里外外拆了个底朝天,就连埋在土里的尸体都没放过,被绑在木杆上风吹雨淋,遭人唾弃。
赵平常这位始作俑者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境地,白景江更是感叹礼乐崩坏。
可是在军阀割据的现状下,这也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甚至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北平就遗忘了金蟾居,更不会有人记得金家犯下的罪行,自然便也不会有人再去追查金家灭门背后隐藏的密辛。
“我们在北平已经待了一月有余,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再不行动,大雪可就要封山了。”
包婉清放下手中的热茶,嘴中吐出一口热气。
闻言,一旁的白景江也向赵平安望去。
但赵平安却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桌上,再次将地图摆在了两人眼前。
“我研究过了,‘锁龙井’就是金人囚禁宋朝末代皇帝‘赵佶’的水牢,但这段记叙却不是出自正史,而是一本名不见经传的野史孤本,其真实性存疑;”
“抛开这个不说,金人囚禁‘赵佶’的水牢周边机关重重,一是怕‘赵佶’逃跑,二是怕宋朝的有志之士前来营救,所以想要安全的进入‘锁龙井’,就必须待江水凝结;”
“如果我记得不错,我哥赵平祥也是年关前后出去的,现在已经十一月,两位稍安勿躁,再等两个月就好。”
说着,赵平安再次拿起面前的茶杯芸了一口,打趣的问道。
“当然,如果两位手上还有‘活儿’,我也不是不能再陪两位走一趟。”
闻言,包婉清定定的盯着面前的地图,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白景江则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
这时,书房的房门被敲响,王婆的声音明晰的从门后传来。
“二少爷,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