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容易送神难,姜父现在才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唐诗诗来姜家的时候,就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孩儿,一副楚楚可怜是我样子求着她收留,而他也算是没有亏待她,给了她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东西。
张蓉虽然身材矮胖,肤色黝黑,一副悍妇的样子,却总是小鸟依人地绕在他身旁,温声细语地抚慰着他,照料着他,从来没有半句忤逆的话。
姜父如今才算看到这母女俩的真实嘴脸,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他彻底瘫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姜浔听来听去,也就是一对恶毒母女争夺财产的事,中间还夹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脏话。
虽然看姜家这些人狗咬狗十分爽快,但姜浔心中也逐渐升起一丝厌烦,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加久留。
因此他趁着众人吵成一团,不加防备的时候偷偷从后院的小门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姜楠刚挽着沈怀川的手走出姜家,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叮。
姜楠待要不理,却在看到消息的一瞬间来了兴致——居然是一张照片。
准确的说,是一张沈怀川和夏意的亲密照。
照片上,沈怀川穿着白衬衣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解开着,恰到好处地露出精健的胸肌。而夏意在一旁亲昵地搂着沈怀川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直接对准了沈怀川的脸。
两个人你贴着我,我贴着你,挤在一张逼仄的沙发上,平白多添了几分暧昧。
发件人未知,但这照片分明是冲着沈怀川来的。
看到这张照片的一瞬间,姜楠便不悦地挑起了眉毛,抬眼看向沈怀川。
而沈怀川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张亲密照,却不急着解释,反而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姜楠,等待着她的反应。
出乎他预料的,姜楠没有急也没有闹,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怀川的脸上顿时染上了几分不悦,“你笑什么?难道你看我和别的女人亲热,觉得很好笑?”
看到沈怀川一脸别扭的样子,姜楠才有些好笑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前几天不是你自己和我说的,最近我可能会收到一些坏消息吗?怎么,你自己反而忘了?
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张照片就是沈言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使出的离间计,我怎么会轻易上当呢?”
虽然沈怀川心中有些佩服姜楠的冷静和聪明,但不止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他越来越看不懂他自己了,明明是他希望姜楠不要吃醋的,可姜楠真的不吃醋了,他又高兴不起来。
见沈怀川冷着脸,姜楠随即也冷下脸来,顿住了脚步。
“和我赌气?那好,你自己去公司吧,我打车回公寓了。”
沈怀川这才有些急了,只好软声细语地笑道,“别嘛!我投降还不行嘛。”
他贴心地帮姜楠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待到她上了车,才解释道,“夏意在沈言身边潜伏着做我的线人,一切都很成功。
只是最近她和我提到,沈言不希望我们顺顺利利成婚,因此才让夏意给我的水中下药,趁机做点什么,或者拍下亲密照发给你,以此来破坏我们的关系。”
姜楠顺势帮沈怀川补充完整。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和夏意拍下了亲密照发给沈言,让他以为计谋得逞、降低戒心。对吗?”
沈怀川微微点头,“正是。”
“沈怀川,那你想怎么办呢?”
沈怀川却笑得意有所指,对上了她的眸子,“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块亲热,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办呢?”
姜楠立马会意,旋即叹了口气,看来,姜家这边的戏刚演完,她又得去沈怀川那边去演戏了。
真是人生如戏,处处都是好戏。
姜楠果然不负沈怀川所托,当晚,她就领着一队公司的人气势汹汹地去沈氏集团“捉奸”了。
她没有事先给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冲进了沈氏集团的大厅,连前台小姐的招呼都直接忽略了。
姜楠刚一进大厅,路过的员工们立马就认出了这就是他们未来的“嫂子”,沈总已经订婚了的未婚妻,更是沈老爷子的掌上宝。
员工们还没来得及上前巴结着问好,没曾想姜楠指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高声叫骂道,
“沈怀川,你给我出来!好哇,我们订婚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会娶我,结果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搞到一张床上了?
你给我出来,给我个说法!沈怀川,你信不信你不出来,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一语出口,身旁的人全都傻眼了,一句“老板娘好”也全都噎在了嘴里。
这情况是,捉奸?
员工们纷纷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凶相的姜楠,而后者还在滔滔不绝地骂着。
“怎么,沈怀川你哑巴了?你有胆子做,没胆子认?
用不用我把你们的亲密照复印一千份,贴在沈氏集团上下呀?沈怀川,你给我出来!”
看到这一幕,刚才还在因为加班昏昏欲睡的员工们顿时来了兴致,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
“老板娘这是怎么了,沈总在外面搞破鞋了?”
“看着样子,八成是。我看下个月的魔心婚礼要黄喽……”
“嘘!别瞎说,沈总还在办公室里呢!”
姜楠却充耳不闻似的,径直冲到了总裁专属电梯,刷了卡就往总裁办公室冲去。
为了让演技更加可信些,她三步并作两步往总裁办公室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好哇,我看这个小贱人现在就在你的办公室里吧?
勾引别人未婚夫,不要脸!”
这边的动静极大,早已传到了沈怀川办公室里。
姜楠事先没有和他打招呼,一时间连沈怀川都傻了眼,可当他看到对面办公室里的人影时,又顿时会意。
对面的办公室里坐着的,正是监视他的沈言。
沈言看到这一切,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个阴冷至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