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姜以鹤指着这两个无耻的女人气得直哆嗦。
唐诗诗却再没有了从前的顾忌,反而面不改色地冷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姜锦安,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和我妈离开姜家。也请你转告你爸那个老不死的,这些年在你们姜家身上浪费时间,是我瞎了眼!
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是那等不知恩图报的人。日后我风光了,一定会来你们姜家的坟头祭拜的!”
张蓉环抱着手臂躲在唐诗诗身后,看着姜家几兄弟脸色被气绿却一个字都无法反驳的样子,心中甭提有多快活。
这些年她虽然贵为姜夫人,但是由于她的保姆出身,还是不得不低人一头,处处笑脸相迎。遇到任何事,也只能忍气吞声,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来。
可如今,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姜家几兄弟狼狈地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而她却能彻底甩开这一切一走了之,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做事。
她再也不想继续装下去,冷笑几声走到了姜锦安面前,待要继续说几句风凉话,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滚,都给我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父拄着拐杖站在主卧门口。
他的脸色较之前日憔悴了不少,连一点血色都没有,身材也佝偻着。只说了一句话,就喘得不行,甚至还剧烈地咳嗽起来。
明明姜父前两日还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短短几日,白发丛生,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了。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明明只是装病骗一骗姜楠,不曾想假戏真做,真的装出病来。
沈怀川给他做全身检查的时候,他心内就惴惴不安,生怕事情暴露沈怀川来追责。可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便愈发疑惑起来。
直到身旁留着的保姆紧张兮兮地跑出主卧,连房门都忘了关,他这才从门缝中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不止是他,整个姜家都得了肺癌!
一瞬间,姜父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可更让他崩溃的不止于此。正当他气喘吁吁地强撑身子,想下床找沈怀川问清楚的时候,却听到楼下传来张蓉和唐诗诗恶毒的咒骂声。
“……是!我们当初就是图姜家的钱、图姜家的权,现在你们知道了!怎么,你们还想把我们怎么样吗?”
听到这句话,姜父原本强撑起来的身体一个失力,倒回床上。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只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小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对我是真心的!她不可能……”
可没等他继续麻痹自己,张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用更恶毒的咒骂确定了唐诗诗刚才说的话。姜父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怒气涌上大脑。
他顾不上换下身上的病号服,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来到二楼楼梯口,正好看到张蓉和唐诗诗指着姜家几兄弟咒骂的这一幕。
现在,再欺骗自己也没有用了,姜父只觉得痛心疾首。
“张蓉,当初姜家一场火灾把一切烧的干干净净,你非但不怕,反而奋不顾身救出了我的女儿,还拼了命的把我护在身后。
我本以为我们俩命终有缘,你对我也是情意深重,却不曾想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咳咳咳……”
急怒攻心,姜父一口痰没上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这一次,身边却再没有了保姆服侍在他身旁,所有的保姆都齐刷刷地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姜父,却无一人动一根手指头,甚至像躲瘟神一样后撤了几步。
张蓉见状愈发得意,“我说姜总,您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姜总呢?
现在姜家落魄了,这一屋子的全是短命鬼,您自己也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我劝您呀也务实一些,现在变卖了祖宅,搬到单身公寓里去,说不定还能酬钱治疗一些时日!”
话未说完,姜父就被气的哆嗦,重新陷入一阵咳嗽中。
姜父扶着楼梯旁的白玉栏杆,缓了好久才勉强回过神来,指着张蓉的手微微颤抖,“你说这话,便是真要与我恩断义绝了?
好,很好!我立马就通知我的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他本以为张蓉不敢和他真的离婚,听到离婚协议四个字,多少会安生些。
没想到张蓉却愈发来了兴致,一口应下,“好!离就离!
可我们好歹也是夫妻,这家里的财产也应该有我一半吧?”
这下,不止姜父,姜家几兄弟都彻底僵住了,朝姜父投去了愤恨的目光。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张蓉只是为了姜家的财产才嫁入姜家的,当时苦苦劝姜父,姜父却执拗地不肯听。如今不仅他遭到了反噬,却还要连累整个姜家的财产!
张蓉满意地看着姜家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嘴上却絮絮叨叨的不肯停。
“怎么样?姜家的宅子,有我一半吧;姜氏集团的股份,有我一半吧;还有姜总你的存款,姜锦安、姜淮南、姜枫你们的公司,统统都有我的一半!
我告诉你们,姓姜的。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姜夫人,姜家所有的东西,我都要带走一半!要是你们不肯,哼哼,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恩情,我们法庭上见!”
一提到钱,唐诗诗也顿时来了力气,朝姜父嚷嚷道,“就是!爸,我在姜家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委屈,如今你们一两句话就想打发我出门了?
我告诉你们,这不能够!
除非你们一次性付清我被姜家诬陷入狱的精神损失费,和我在监狱里的青春损失费!否则,我们就在姜家不走了!你们谁也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张蓉和唐诗诗一唱一和,继续骂道,“你们这些姓姜的,我女儿被你们害成这个样子,你们如果不给我个说法,我一定和你们没完……”
张蓉和唐诗诗喋喋不休地骂着,从最近的事骂道姜家祖坟,说来说去就是要姜父交出一半的财产。
姜父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