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的语气中是满满的讥讽,“夏意,你以为沈怀川和姜楠是真心想帮你的么?他们一样是把你当做棋子利用!你现在除了名声受损,还得到了什么?”
可夏意却一改往日的样子,十分冷静且鄙夷地看着沈言,沉声道,“沈言,我早就想通了。怀川既然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强行嫁给他。
今日把一切和盘托出,既是想求个心安,也是想向他们道歉。
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再帮你做孽了!”
沈言向后踉跄了几步,脸色苍白,无话可说。
他刚想趁机溜走,却只听得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了晴空,“沈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小三?
你看我跟你没完!”
沈言白着脸回头,只见他的太太顾婉清满脸怒容地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体壮的男性打手。
她看到这边乌泱泱围着的一众人时,显然是怔了一下,冷冷地一挥手,阻止了打手的动作。
很明显,她来这里本来是想狠狠揍沈言一顿,出出气的。原先她感觉出沈言忽冷忽热的态度,就猜测他在外面包养了小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没想到沈怀川的一通短信直接发在了她的手机上,正是沈言与柳如烟搂搂抱抱走进医院的照片,和柳如烟的孕检报告。
沈怀川甚至已经带柳如烟做过特殊鉴定,鉴定显示她腹中的孩子正是沈言的!
看到这条信息,顾婉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径直冲到了沈氏集团要说法。从员工那里听说沈言在医院之后,又径直赶了过来。
她若是不把沈言打个半死,她就不姓顾!
沈言似乎是感受到了顾婉清浓浓的杀意,他愤怒地看向沈怀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定又是沈怀川的手笔!
可沈怀川却故作惊讶地问道,“二嫂,您怎么这么怒气冲冲的?
快消消气,有什么事,我自会帮您拿主意。”
顾婉清已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沈言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沈言他,他……”
忽然,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柳如烟,怒气直冲天灵盖,她一个箭步上前,揪住柳如烟的衣领就是一耳光。
“好你这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贱人!肚子里怀着孽种还敢出来到处显摆?
来啊,你们来把这个小贱人的衣服扒了,她不是想勾引别人老公吗?我就让大家好好看看她的身子!”
“是!”
顾家的打手一拥而上,就要上前扒了柳如烟的衣服。
柳如烟瞬间慌了,她哭叫着跪下,苦苦哀求着,“太太,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沈言是有家室的人!是他把我骗上了床,在我怀孕之后又把我一脚踹开。
我最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呀!太太……”
可顾婉清怒气上头,她哪里肯管柳如烟的哀求,反而怒气更盛,一叠声道,“扒,给我扒光她的衣服!”
“啊!”
随着柳如烟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上衣被打手扒去,可那一瞬间众人全都愣住了。
因为柳如烟的胳膊、前胸上,露出了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那些伤口明显是旧伤,凸起的疤痕爬满了她的上半身,连打手都犹豫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几名打手朝顾婉清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顾婉清蹙着眉上前,狐疑地问道,“你身上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柳如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得凄惨。
“太太,沈言根本就不是人!他把我骗上了床不说,还对我拳打脚踢,逼我玩各种花样,把我身上折磨的一块儿好地都没有。
甚至在我怀孕之后,沈言还逼我去见他,满足他的变态爱好!
若不是我后来向他要打掉孩子的医药费,他厌烦了我,才把我一脚踹开。否则,我怕是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了!”
闻言,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沈言。
如果说刚才夏意手上的证据都是民事案件的话,那柳如烟身上的伤痕,就实打实涉及到刑事案件了。若是柳如烟真的把沈言告上法庭,几年的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
沈言吓得身子都软了,慌不择言地辩解道,“不,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我从来都没有打过她,更不知道她身上的伤痕是哪儿来的!荒谬,你以为你和沈怀川串通一气、做些假证词,大家就会被你骗过去了吗?”
说着,他朝柳如烟投去了威胁的目光。
柳如烟向来是最怕他的,他就不信柳如烟真的能这么豁得出去。
可柳如烟似乎早就料到了沈言会这么说,她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坚决,用复杂且感激的目光看向了姜楠,“是,从前我的确怕你,不敢揭露你的罪证。
可这位姜小姐找到了我,主动带我去医院产检、还鼓励我用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否则,我怕是早就寻死了。
现在我手上的证据全都交给了姜小姐,那些验伤报告和视频能证明我身上的伤痕都是沈言做的。沈言,若是你不信,就去找姜小姐问个清楚吧!”
“证据?”
沈言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着,震惊地看着姜楠。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而姜楠则还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全在她的预料之中似的。她沉声道,“如烟,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只是为了保护你的隐私,我不能把这些证据交给别人。
不过你放心,我们是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现在证据确凿,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沈言。
连围观的路人都忍不住朝沈言砸去石子和鸡蛋,不住地叫骂着,“这样的男人,出轨不说还家暴,还是人吗?”
“就这样的人还是沈氏集团的董事?沈氏什么时候把他解雇?”
“起诉他,让他付出代价!”
众人的声音终于让顾婉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冷冷抬手,对身后的打手们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