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山区有蛇但是不多。
龙眼镇和星火镇比较特殊，蛇是山中霸主。
地质学家和动物学家曾经来考察过，找不出其中原因。
镇子里的人慢慢地习惯山中有蛇，甚至适应环境加以利用。
就像曲知文一样，看到大蛇后首先想到了吃。
我们扛着大蛇回去的时候，旺财悄然离开了。
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走的时候不留痕迹，是一只有个性的猫。
我和曲知文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河边，给蛇剥皮，清洗。
“蛇胆明目，我经常吃，这个给你了。”
曲知文轻车熟路给大蛇开膛破肚，取出来一个红彤彤的蛇胆递给我。
“嘶！”我忍不住倒抽冷气。
普通蛇胆是绿色的，形状椭圆类似豌豆。
曲知文递给我的蛇胆居然是红色的，圆润饱满。
“这个能吃吗？”
“放心吧，我以前经常吃。”曲知文解释道，“我们村子附近的蛇胆大部分是黑红色。”
“这个通红的确实少见，但你放心，吃了肯定没事。”
盛情难却，我硬着头皮接过来。
仔细看了一下，小小的蛇胆有几分眼熟。
爷爷告诉过我，蛇毒是腹部分泌出来的，不经过蛇胆。
想到此，我才敢放心服用。
于是我闭着眼睛将蛇胆塞入嘴巴。
不敢咬破，否则比吃黄连还痛苦。
蛇胆顺着嗓子滚落到腹中，嘴巴里残留些许味道。
我砸吧砸吧嘴，竟然有点甜儿，荡漾些许熟悉的清香。
我猛地醒悟。
这个味道，和孙莹给我的水果一模一样。
刚刚看蛇胆的外形，也是和孙莹的水果极为相似。
我终于意识到，孙莹给我的是蛇胆果。
在很多古籍里面，也称之为龙胆果。
特殊环境下才能生长，可遇而不可求。
正常蛇胆果一年成熟一次，果实樱桃大小。
常年不脱落，在树上的时间越长，体型随之壮大。
蛇胆果需要大量养分，个头越大，越难生长。
孙莹给我的足有苹果一般大，我有些不敢想象生长年份了。
突然，我体内阴气自动翻涌不受控制。
我心下一惊，连忙运转炼体决。
曲知文很是怪异地看着，但是并没打扰。
见我呆滞良久没有反应，不像有状况的样子，曲知文继续收拾大蛇。
我看似没什么异样，体内翻江倒海，简直快要炸开。
只感觉入腹的蛇胆像是一块冰块，沉入胃里冰冻一切。
紧接着，一股暖流凭空出现，快速席卷冰块。
两者纠缠之中，彼此慢慢融合。
我了解自身，体内阴气极重，就连修炼出来的内力都不像普通人那般阳刚霸道。
自身不可能修出暖流。
思索片刻，我有了答案。
当日吃孙莹的果子，并没有什么奇异感觉。
只是全身暖洋洋片刻，然后热流凭空消失一般不见踪迹。
原来躲藏进体内，此刻自主爆发出来。
我能做的唯有调集体内阴气远离胸膛。
释放更多的空间给热流。
胃里的交锋极为凶猛。
苦了我的胃，一会儿寒气逼人痛入骨髓，一会儿火辣辣的嗓子都冒烟。
不知过了多久，冷热能量似乎交融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两种极端温度这才缓解。
我仔细体会，微微冰凉，可以接受，还很舒服。
就在我准备放松的时候。
胃里的凉意突然游走，直奔大脑。
“卧槽！”
我亡魂皆冒，整个人瞬间惊呆。
凉意最后停留在眼睛上，双眼如同针扎一般，痛得我身体忍不住颤抖。
瞬间而已，就出了一身冷汗。
我忍无可忍，捂着眼睛蜷缩起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
曲知文表面给我的感觉很亲和。
但是我不能轻易放弃戒备。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曲知文表里不一，趁机对我下黑手，真就悲剧了。
所以我不敢发出声音，免得曲知文听到。
曲知文专心致志清洗蛇躯，并没看我这边。
我正好清闲，强忍了良久。
眼眸中痛感渐渐退去，我松开手，缓缓睁开眼睛。
还能看见青山绿水，说明眼睛并无大碍。
只不过山水之间，一条黑线缓缓流转。
观察了一会儿，黑线围绕着村落盘旋。
起初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揉了几下眼睛，黑线还在。
仔细看去，好像以前见过。
沉思片刻，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当日在女子大学树玉龙的房间里，翻找出来一个贴有黑色符文的符箓。
我碰触符箓的时候，一条黑线进入体内。
眼前的黑线，和符箓爆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诅咒！
小村庄被人下了诅咒。
“你们村子的人都去了哪里？进城里享受更好的生活了吗？”
“不是，迫不得已走的！”曲知文证实了我的想法，“听村里的人说，村子被人诅咒了。”
“能走的都走了，只有我奶奶不肯走。”
“对了，还有屠金水，他不走也是有原因的。”
看得出来，曲知文知无不言，对我毫无防备。
我暗自无地自容，后悔刚刚戒备曲知文。
不过我认为自己做得没错，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屠金水为什么不走，被诅咒之后会怎样？”
我化身好奇宝宝，一连串问题快速问出。
“听说中了诅咒的人，将变成人头蛇身的怪物。”
曲知文幽幽一叹，“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村子里的人不敢留下来验证，于是都搬走了。”
“至于屠金水，他想找女儿，所以迟迟没走。”
在我的追问下，曲知文说出了前后因果。
三年前，村子里来了一个陌生人。
原本村子的人很好客，对待陌生人极为热情。
其中表现最突出的就是屠金水。
陌生人住进了屠金水家中，渐渐地和屠金水女儿产生感情。
屠金水并没反对，还指望陌生人带女儿进城过上幸福生活。
然而陌生人心思并不纯善，怂恿屠金水女儿，深更半夜偷溜去村里禁地。
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包括村里人。
陌生人和屠金水的女人一去不回，是死是活无人得知。
因此，村子人都搬走了，屠金水留了下来。
他想知道女儿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