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员保留生前意识，没有对我出手，只是介绍服装。
我也感受到了，这个销售员没有给我压迫感。
她不是很强，并非闹出灵异事件的源头鬼。
“不害怕，不害怕！”暗自给自己打气，然后回道，“多少钱，我买了。”
“不，您先穿穿看是否合身。”销售员拒绝道。
我暗自收起匕首，换上一张定魂符箓。
“好的。”我微微点头，然后伸手拿衣服。
就在我的手要碰触衣服的时候，突然加速，直袭销售员。
啪得一下。
符箓贴在销售员额头上。
定魂符可以定住魂魄。
销售员突然说，“先生，换衣间在那边。”
她僵硬转身，指向一扇小门。
“嘶，定鬼符失效了？”我一阵无语。
“没道理啊，银色符纸刻画的符箓，对付一只普通小鬼而已，不该失败的。”
想到此，我猛地惊醒。
自从我看到销售员开始，她就一直做着生前习惯性的举动。
而她自身没有意识。
“难道不是鬼魂？”
我尝试念了一下请仙咒，果然销售员身上没有丝毫反应。
我壮着胆子，摸了一下销售员的身体。
手掌没碰触到实体，径直穿透过去。
“先生，请您试衣。”销售员重复道。
有魂魄没意识，如同傀儡，亦或奴隶。
我瞬间想明白了眼前销售员的状态。
鬼奴！
强大厉鬼的一种手段，可强迫其他同类听令自己。
可以是魂，也可以是尸。
“难道说玄清子是鬼奴？”我暗自狐疑。
销售员再一次开口，“请您试衣服。”
似乎嫌我迟迟不动，鬼奴失去了耐性，嘴角慢慢扭曲。
我快速拿起西服，一溜烟儿跑进换衣间。
坐在板凳上，我思考刚刚经历的事。
“鬼奴没对我出手，是因为没接收到主人的指令。”
“玄清子如果也是鬼奴，为什么对我出手了？”
“如果源头鬼发现我了，此刻肯定命令鬼奴动手。”
“不对！”
我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玄清子不是鬼奴，而是真正的鬼。”
“或者说玄清子不是玄清子。”
这句话可能很矛盾，但其中有我自己的道理。
如果一间间服装店找下去，所浪费的时间不敢想象。
时间太久，即使找到了，还是我要找的人吗？
我越想越感觉时间紧迫。
放下衣服，一个健步冲出换衣间。
鬼奴突然飘到我身前，挡住去路，“为什么不换衣服。”
她耐性全无，语气生冷，鬼自身的戾气缓缓占据主导。
她要对我出手了。
我反而不能对鬼奴出手。
因为鬼奴有危险，就会惊动源头鬼。
真要发现我了，保不齐她先杀了王队等人。
我突然念起请仙咒，强行让鬼奴附体自身。
如此这般，鬼奴还在，源头鬼便不会起疑心。
搜魂咒再出。
没从鬼奴的记忆里找到王队和田雪茹的下落。
但是知道了监控室的位置。
一路畅通，没遇到阻拦。
监控室内机器还在运转。
监控视频最长保留七天，恰好是王队进来的日子。
我将时间调整，然后快进浏览。
当天夜晚，商场封闭，王队小组一行五人进入。
熟面孔有王队和高斌。
剩余三人和王队穿着同样制服，可以确认是灵异小组的人。
生面孔，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等等！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倒退回去重新观看。
一遍！
两遍！
三遍确认。
王队一行进来五人，没有玄清子。
一行人进入东南区域的一家服装店。
滋啦！
显示器突然窜出火花。
竟然没坏，不过画面变成了乱码。
所有屏幕上，同时流淌出鲜血。
缓缓向下，在屏幕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条。
我找到王队等人失踪的地方了，也被源头鬼发现。
“我的朋友是死是活？”我对着虚空问道。
监控屏幕上，缓缓凝聚出一张人脸，像是刚刚用鲜血洗过脸。
苍白的脸颊上残留数条血渍，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活着，你敢来营救吗？”
“什么条件？”我问道。
“提着王虎的脑袋来见你的朋友。”
绕来绕去，关键还是在王虎身上。
我让大黄和李小黑追踪王虎，不知道追得怎么样了
于是我尝试联系大黄和李小黑。
请仙咒念出之后毫无反应。
我咯噔一下，猛地想起来王队他们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以前我不知道原因所在。
可是看到源头鬼后，一切都明白了。
鬼域。
厉鬼成长到一定阶段，掌控小范围区域，便称之为鬼域。
这片场域里属于厉鬼的天下，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大多都在厉鬼的掌握之中。
手机信号，术法请仙咒等，都无法出了鬼域范围。
当然，鬼域不是无敌的。
比如人类的意识就无法掌控。
否则此刻我没资格站着说话了。
“呵呵，你也发现自己被王虎耍了吗？”源头鬼见我迟迟没有回应，嗤笑道，“区区一千万，你就帮王虎卖命。”
“现在如何，被王虎玩弄很难受吧。”
我说道，“王虎犯法，法律自然会制裁他，你不是阳间的生灵，没资格对阳间的人出手。”
“哈哈哈哈……”
源头鬼放声大笑。
笑中夹杂悲凉。
她非阳间生灵，杀了太多人，又不被阴间接纳。
阴阳两界没有她的立身之地，比孤魂野鬼更加凄惨。
我突然关掉所有显示器，房间内瞬间漆黑。
源头鬼的脸庞依旧印在显示器上，没有光亮，还是可以清晰看到。
“卑鄙的人类，你在我的鬼域里，还想挣扎吗？”
我没理会源头鬼，暗中命令，“无头，给我指引东南方向。”
鬼域里面，所见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虚幻的。
包括感知中的方向。
让无头以影子的形态指向东南，不随着我的位置变化而改变，也不因为周遭变换而改变。
所以无头指引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东南。
我横冲直撞。
哪怕前面看到的是墙壁，依然直愣愣撞上去。
我自身开启着设炉咒。
设炉咒保护周身外十厘米的空间，不受鬼域影响。
这才是出马仙敢闯鬼域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