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挪开墙壁,带着众人出去。
看了眼镜子,并且实验了一下,照射正常人毫无异常。
我大概明白了,那是一个类似于门镜的东西,专门克制阴物。
北方乡村很多人家也都喜欢挂一个。
苗疆地处深山老林,阴物肯定更多,有门镜很正常。
只不过眼前的门镜特殊一些罢了。
“走,他们去了那个方向。”
四个人全部追了上去,很快进入深山密林。
夜晚的山林并不平静,远处狼嚎若隐若现,还有不知名的兽吼回应。
更有一些普通人听不见的细微响动,距离我们更近。
之前在房屋里,从他们的对话得知,年轻女人是土格勒的女儿,名字叫依诺。
出了寨子,祭祀便无所顾忌,扛起依诺大步流星。
行走在山林里如履平地,速度很快。
依诺起初挣扎了几下。
女人太弱,毫无效果,反而累得自己气喘吁吁,于是依诺放弃了。
“奶奶的,累死胖爷了。”胖子小声骂骂咧咧,“好像是去半山腰禁地的。”
我提醒道,“都把脸蒙上,尽量不暴露身份。”
其实我们四个人同时出现,就已经暴露了身份。
特别是胖子的身材,很难不被认出来。
但我还是决定这么做。
就算被祭祀发现了,也让他回寨子里声讨我们。
就死不承认,有能耐拿证据。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
大半夜深山老林,听到后说不出的惊悚。
前方不远处,祭祀也听见了,停下脚步隐藏起来。
他担心依诺乱叫,直接一个掌刀把人拍晕。
胖子气得青筋暴起,“骂的,那是美女,懂怜香惜玉不?”
我拉着胖子闪到一边。
四叔和大山也快速隐藏行踪。
铃铛声音越来越近,当中隐约夹杂男人说话。
“回家喽,落叶归根入土为安,生前一切尽归尘土。”
“请各位神仙成全,各路小鬼勿扰,成全阴魂归家路。”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名男人进入视线。
他一边念叨,一边抛洒纸钱。
身后跟着十来具动作僵硬面如死灰的尸体。
每个尸体额头上贴一张符箓,双腿不能弯曲,跳跃前进。
赶尸人!
我以前见过赶尸人,用蛊虫控制尸体。
眼前的显然不一样,纯粹用符箓和术法控制尸体。
我听四叔说过,这才是最正宗的赶尸人。
消失好多年,不出意外,传承已断。
我万没想到,深山老林中隐藏着一位真正的赶尸人。
四叔最为凝重,使了个眼色,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静。
我们都照做。
赶尸人经过我们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睛却是看向了祭祀的方位。
他没说什么,继续带着尸体走了,方向是寨子的墓地。
见赶尸人走远,我们继续隐匿身形跟着祭祀。
看看他抓走依诺到底干什么。
四叔小声提醒道,“这个寨子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们都看出来了,一处禁地和一处墓地,都藏着很大的秘密。
四叔继续说,“赶尸人曾经是个中上游门派,不像武当和龙虎山那么强大,但绝不是寂寂无名之流,想想以前荒山野岭中随处可见赶尸人的踪迹,就知道他们的强大了。”
我深以为然,“为什么现在赶尸人绝迹了呢?”
四叔回道,“当时其他门派也承受了打击,但还是偷摸活动延续传承,赶尸人就做得很绝了,突然消失杳无音讯,几十年从没出现过。”
“因为民间需求,才有了用蛊虫冒充赶尸人的职业。”
显然赶尸人没出现在正邪战场上,我打趣道,“能开启正邪大战的那个所谓联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他们拿赶尸人没办法。”
四叔点头,“不错。”
说话间,我们跟着祭祀来到了山坡上的院落里。
他敲了山下门,小心翼翼,非常谨慎,态度也特别恭敬。
好像没人,院门自行打开,一瞬间阴风阵阵,凄厉惨叫和哀嚎若隐若现。
我叮嘱道,“跟上,院落里面有邪祟。”
一行人没走正门,而是爬上院墙,看到里面的场景后,所有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院落很大,摆放了十口黑色棺材。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在王师傅家地下室的遭遇。
都是棺材,数量相同,出奇地巧合。
祭祀朝着正房深深鞠躬,“前辈,给您带来了。”
“好好好。”一道苍老声音响起,随之走出来一名老太婆。
她风烛残年,拄个拐杖也无法保持身体平衡。
慢悠悠从房间里走出。
老妪打量了一眼依诺,非常满意频频点头,“这个丫头不错,处子之身,新鲜得很。”
说话时,老妪咧嘴微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正常人到了老妪的年龄,牙齿早就掉光了。
而她却是满口白牙,非常整齐,而且比之正常人更加尖锐。
我咯噔一下,“她说新鲜,不会是拿依诺当食物吧?”
四叔握紧拳头,“棺材里有古怪,我们不能贸然闯进去,先等等看。”
我没意见,继续注视院落里的动向。
祭祀恭敬回应道,“婆婆满意就好,请赐教在下力量。”
“张嘴!”老妪突然说道。
祭祀很听话,真就张大嘴巴等着。
老妪拿出来一条血红色的虫子,像是蚯蚓,但是比蚯蚓更长。
“你有口福了。”老妪赞叹了一句,然后将虫子塞进祭祀嘴巴里。
“蛊虫。”四叔提醒,“仗肯定要打,注意蛊虫。”
我们的声音很小,没惊动老妪和祭祀。
只见祭祀吞下虫子后,腹部剧烈疼痛,身体一阵痉挛,豆大汗珠瞬间布满额头。
他捂着肚子,蜷缩成虾米,嘴里却发出极为舒爽的哼唧声。
“多谢婆婆成全。”
祭祀极为满意,身体也随之变得通红,像是水煮的螃蟹。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他才恢复正常,随便捡起来一块石子,用力一握。
渐渐地,尘土从祭祀指缝间飘洒。
“嘶!”我忍不住倒抽冷气,“这等实力,远在你我之上。”
同一时间,老妪说道,“轮到丫头儿,我们靠边儿站吧,别惹怒了他们。”
闻言,我咯噔一下。
还有比老妪和祭祀更恐怖的存在。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