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三人成功登上了通往肉联厂的班车。
不得不说，田雪茹提供的面具真实得无可挑剔，保持沉默，一路上没人怀疑。
我脑中思绪不断。
为什么废品站老板和垃圾车司机在见到我们之后死了？
老张老郭当晚害怕开门，到底害怕什么呢？
死的人为什么是小区外的，而不是小区里面的？
诸多疑问，和我去肉联厂有着分不开的关系，想不明白始终是个问题。
大巴出了小区，手机应该有信号了。
可是车上没人玩手机，我贸贸然拿出手机，肯定暴露身份。
于是我暗自将手机调成静音，胡乱摸索拨打出去一个号码。
最后一个通话的人是王队，很大几率联系上王队。
我管不了猜测是否正确，也不敢拿出来看一看是否拨打出去了。
死马当活马医，拨完号码便摁了锁屏键。
如果幸运，可以和王队保持通话。
胖子捅了一下我。
他手捂肚子，一脸便秘神色。
这家伙体格健壮，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们昨天晚上所在的房间里都是些变质的饭菜，自然没得吃。
我小幅度摇头表示没办法。
胖子一脸无语。
就在这时，大巴车内很多人肚子传出抗议声。
我没来由地笑了。
原因很简单，所有人都不吃饭，一定是工厂管早餐。
这时，有人前来发头套。
他们的服装，和小区内的工人有些类似，但材料更高级一些。
似乎是管理人员。
我没拒绝，当即戴上头套，眼前立马漆黑。
耳畔风声呼啸，可以判断出车速很快。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巴车缓缓停下。
此地无疑是郊区。
“哎，你们三个还不拿下头套，是不是睡着了？”有人大声提醒。
我一个激灵，连忙照做。
胖子和田雪茹也是不敢怠慢。
险而又险，差点儿暴露，我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
随着众人来到一处车间大厅里。
四周只有墙壁没有窗户，天花板挂满节能灯，使得车间内光线良好。
“开饭，吃饱了干活！”
工作人员拎了个白钢桶过来，里面装着黑乎乎的黏稠的东西。
只看一眼，食欲全无。
淡淡的腐臭味道若隐若现。
我强忍住恶心，“可以不吃吗？”
“可以，没力气干活等着挨鞭子吧。”工作人员凶神恶煞，直接跃过我，不给我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胖子和田雪茹同样拒绝。
周围的工人狼吞虎咽，似乎吃到了山珍美味。
所有人都在团体之间交流，对团体外的人非常冷漠。
没人告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吃恶心的东西，也没人说不吃所带来的后果。
众人吃光碗里的东西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当众脱衣服。
无论男女，毫无避讳，一件不剩。
我瞬间无语了。
胖子身体里缠着纱布，田雪茹一个女人，都不可能照做。
我身为队伍中一员，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自然不会随大流。
哪怕将面临工厂内的严厉惩罚，该坚持的时候，绝不含糊。
“呵呵，穿衣服鞭子抽打得就不疼了吗？”管理员古明翰冷冰冰开口，然后取出来一条长满倒刺的软鞭。
细看之下，倒刺是一根根尖锐的铁钉。
一厘米左右的长度，抽不死人，但是能抽得人皮开肉绽。
我在观察周围工人，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伤疤。
显然都没少被鞭子抽打。
时间长了，懂得这里的规矩，才能免于惩罚。
啪！
古明翰甩动软鞭气势凌人。
在他眼里，认定我和胖子等人无路可逃，必然成为鞭子下的可怜之人。
我想反抗。
可是看了下四周，整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无他！
周围三十多号身穿黑色保安制服的人，个个手持相同的软鞭。
现在发生冲突，我们三人身上立刻变成马蜂窝。
惹不起，只能忍着。
“进车间开工！”
古明翰一声令下，工人们老老实实排队前行。
我们三个异类跟在队伍后方。
走着走着，工人身体里传出咔嚓咔嚓骨骼移位的响动。
紧接着，原本很正常的一批人，身体迅速肿胀。
他们的身体高度和宽度同时发生变化。
不一会儿工夫，一群身高近三米，肌肉高高隆起的大家伙出现在我们眼前。
胖子身体够健壮了，在变异的工人面前跟小鸡崽子差不多。
变化还在继续。
工人们的汗毛疯狂生长，不到两分钟，所有人变成了长毛怪物。
长毛沾染着身体里的鲜血，猩红而又妖异。
进入车间后，每个团体占据一个工作台。
所谓的工作台，是一个巨大的磨盘。
全金属打造，目测重量至少按吨计算。
旁边是一堆血肉和骨头，确切地说是尸块。
剥了皮浸泡在血水里，看不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两人合力转动磨盘。
上吨重的大磨盘，在变异怪物手底下如同玩具，奔跑转动健步如飞。
金属摩擦火星四溅。
另一人负责往磨盘里倒尸块，同时倒一些不知名的液体。
液体看似不多，从怪物搬运时龇牙咧嘴的表情可以看出来，重量很大，普通人根本抬不动。
尸块当中夹杂着骨头，一起被磨盘碾压成血泥。
和不知名液体混杂在一起，最终磨出来黑乎乎的东西，很像早上吃的食物。
见到此景，我庆幸自己等人没吃。
否则过不了自己的心结，非疯掉不可。
啪！
鞭子声响起。
古明翰带着十来个人围堵过来。
“快点干活。”
古明翰的声音如同催命符，比鞭子声响更加冰寒。
胖子当真装模作样推动磨盘。
他身体缠着纱布僵硬木讷，动作迟缓。
啪！
古明翰一鞭子抽上去。
胖子后背瞬间血淋淋一片。
我忍无可忍，暗自摸向腰间匕首。
胖子却突然一反常态，咧嘴怪笑，“嘿嘿，胖爷没事，你瞧好吧。”
呃！
胖子嗓子眼里发出低沉嘶吼，全力推动磨盘，居然动了一下。
全因胖子多少有些内力，普通人绝对办不到。
“我来帮你。”
我内力全力运转，磨盘居然动了。
“嘶！”古明翰倒抽冷气，“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