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不对,我立马改口。
“咳咳,其实吧,钱是我攒下来娶媳妇的。”
“我怕自己忍不住乱花,还请二老帮我管着。”
听到我的话,张翠兰瞬间义正词严。
“那可不行,娶媳妇可是终身大事,钱必须妥善保管。”
然后张翠兰姿态极为强硬,跟换了个人似的,一把将银行卡抢到手里。
那架势,好像谁跟她抢,就跟谁拼命似的。
宫鹏也是异常袒护,厉声叮嘱,“小之不许打钱的主意,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宫小之突然感觉天崩地裂。
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父母,今天突然胳膊肘往外拐了。
于是宫小之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咋就不长脑子,提出让我做父母的干儿子……
我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特别是护犊子行为。
虽然很自私,但是我喜欢。
气氛随之缓解,宫鹏也不再劝酒了,直接改口,“吃饱了赶紧回镇里工作,多攒钱早日娶媳妇,早日生娃。”
我刚倒嘴里的高粱酒差点儿喷出来。
酒足饭饱,宫鹏扛起锄头去收土豆。
我本来要走的,家里有农活,作为儿子必须帮忙。
我做过农活,一动手就能看出来并非新手。
宫鹏越发欢喜,从头到尾夸赞个不停。
宫小之成了反面教材。
“看看你哥,再看看你,哪还有农村姑娘的影子。”
“都是我和你娘把你惯坏了,以后不可以了,有农活跟着一起干。”
宫小之欲哭无泪。
我工作了一会儿汗流浃背。
倒不是农活有多累,而是脚疼得厉害,不知不觉间流淌的浓水浸湿布鞋。
“哥,你的脚怎么回事?”宫小之眼尖,先看到了问题。
“快进屋脱鞋给我看看。”
隐瞒不下去了,我也委实没力气继续工作。
回到屋里脱下鞋,骇然发现血肉里居然长了蛆虫。
我咯噔一下。
照这速度发展,去医院只有截肢的份。
宫鹏和张翠兰心急如焚,一个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一个取来热水给我洗脚。
宫小之得爷爷真传,看出来是中了阴毒和尸毒。
她拦下父母信誓旦旦,“我有办法,你们稍等。”
很快,她捧着一个瓷罐回来。
“这里面是爷爷留下的草药,可以治疗哥哥的脚伤。”
瓷罐打开,立马溢散出浓郁的草药香气。
宫小之亲自将药膏涂抹到我的脚上。
药效属实不错,痛感瞬间减轻。
一通忙碌过后,宫小之递给我一葫芦高粱酒。
“酒和药膏一个内服一个外用,双管齐下,脚伤好得更快。”
我没拒绝,坦然收下。
见药膏的确有效,二老才放心让我离开。
至此,我手中多了一个酒葫芦。
……
大山和高斌脱离了危险。
大山生龙活虎,扬言不能吃我的喝我的,跑出去找工作去了。
高斌则回警局上班。
胖子从来不介意花我的钱。
在廖长江那里赚了不少钱,胖子因此膨胀,坚决贯彻他的广撒网多储粮的政策。
整日勾搭美女,还不忘回龙尾村看一下盲女刘秀娥。
我始终担心四叔。
回到家后,把自己锁屋子里研究鬼镜。
自从上次进入鬼境之后,镜子当中便不再照射出自己。
我试探着伸手触摸镜子。
手掌能伸进镜子里。
感受到的是一片冰冷,还有东西拉扯。
我不敢随意走进去,让胖子和大山分别来实验了一下。
他们的手被隔绝到镜子外,无法探入其中。
随后我抓来一只野猫做实验。
慢慢地我发现了规律。
镜子内外的野猫动作一致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要将现实世界中的野猫抓进去。
我早有准备,提前将野猫扔出镜子照射范围。
镜子当中的手不见了,镜子里的野猫倒影还在。
只不过镜子当中的野猫没了本该有的灵性。
我观察了整整一天,镜子里的野猫保持被丢出去的动作一动不动。
就好像是现实中的野猫离开镜子之后,镜子中的野猫失去了灵魂。
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胖子和大山找回来在旁协助。
做好万全准备,我突然伸手进镜子里,冷不丁将镜子中的野猫抓了出来。
有血有肉有体温,唯独没有自主意识。
活死猫!
随即我将活死猫和野猫放在一起。
时隔一天,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活死猫有了意识,自己爬了起来。
像是刚出生不久的猫崽子,走路歪歪扭扭的。
脑子也不是很聪明,将食物放到它的面前都不知道吃。
胖子看不下去了,亲自将食物送到嘴里,活死猫才张嘴啃咬。
原来的野猫丢了一个魂,萎靡不振。
智商也降了一大截,看到耗子不知道抓,看到生人不知道躲避。
我承认这次实验失败了。
挺好的一只野猫变成了白痴。
凭空多出来的猫更加不堪,两只放到一起,依旧不能生活自理。
无奈之下,我将两只猫养在家中。
当然,我对鬼镜有了更深的认知。
也许条件符合,真的能将死人复活。
这一日,我收到了四叔的信息。
“我能和她分享一切,唯独不能分享他。”
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就没有下文了。
我研究了半晌,愣没搞明白什么意思。
回复了一个问号!
等了很久,没有反应。
我本来就一直担心四叔,看到此信息,更加心神不宁。
“难道四叔去见初恋情人出事了?”
我不敢怠慢,连忙回拨过去。
无人接听。
打了很久,直到我的手机没电,始终没接通。
充好电后再拨打过去,四叔手机关机了。
我又联系了孙莹,询问四叔的情况。
得到的结果是,四叔一直没和茅山联系。
我不淡定了,当即决定去一趟星火镇。
大山留在家里照顾两只弱智猫,胖子随我同行。
……
在火车站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是珊瑚。
我不能提裤子不认人,硬着头皮打招呼,“你是灵体,还需要坐火车吗?”
珊瑚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心下一惊,忙仔细辨认。
她有影子是人非鬼,实打实的女人一个。
“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丢下一句,和像极了珊瑚的女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