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也意识到自己出问题了。
他很配合，直挺挺定住，“来吧，俺不怕。”
我微微点头，然后凝视大山，四目相对。
我开启了透视能力，双眼格外深邃。
看得大山直发毛，心神大乱，忍不住倒退。
此刻大山恍惚，附身大山体内的东西一样恍惚。
“无头鬼影，看你的了。”
我轻喝一声，自己的影子突然变得漆黑如墨。
下一瞬，没有脑袋的影子直立而起，快速贴合到大山身上。
紧接着大山体内传出女人惨叫，大山自身跟着一阵痉挛。
片刻后，无头鬼影拎出来一只女鬼。
全身都是能夹死蚊子的深邃褶皱。
“你们放了我，不然会后悔的。”女鬼开口威胁，声音尖锐，一点儿都不像苍老之人。
“放了你可以。”我指向花海中央的古堡问道，“里面有什么？”
女鬼突然剧烈颤抖，满脸惊恐，“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既然不配合，我没必要和她废话了。
一张符箓送女鬼魂飞魄散。
“这里的鬼敢光天化日出来，身上有些门道，大家小心。”
我叮嘱了一句，率先走进花海。
很快，我们走进花海中央的古堡。
一路畅通无阻，大山还折了一朵玫瑰花把玩。
一楼大厅里，没有家具，墙壁上挂满女人画像。
“没人吗？”我看了一圈，没找到主人，随口问了一句。
“你终于找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我心下一惊，连忙循声望去。
一张躺椅缓缓转动，上面坐着一袭黑衣，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刚刚躺椅背对着我，所以没看到此人。
我下意识退了几步，心神紧绷。
“是他，真正的幕后黑手。”我几乎脱口而出。
胖子和大山同样如临大敌。
“蝼蚁，胆子不小。”黑衣人冷漠开口，“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吗？”
我瞬间汗毛倒竖。
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经黑衣人提醒，我才意识到，很可能遇到了真正的强者。
想想也是，暗河组织坐镇一方的人，怎么可能普通？
当然，该面对的我不会逃避。
何况现在的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迟疑片刻，见黑衣人没有主动出手。
我冷声说，“你怕死。”
“哈哈哈！”黑衣人突然放声大笑，“幼稚，就凭你们？”
黑衣人语言虽然猖狂，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起身，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很不正常。
他要是真有能力轻易灭杀我等，没必要浪费口舌。
想到此，我越发大胆，主动接近。
“蝼蚁，害怕了吗？逃跑了吗？”黑衣人没来由地冒出一句。
我狐疑心大起。
自己明明接近，怎么是逃跑呢？
难道他看不见我的动作，胡乱猜测的？
我不由地放慢脚步，将走路声音压到最小。
回头给胖子和大山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说话，分散黑衣人的注意力。
胖子会意，突然问道，“外面的玫瑰花是你种的吗？”
“玫瑰代表爱情，你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居然没逃跑？”黑衣人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胆魄很大嘛。”
“我喜欢有胆色的人。”
“你们看看墙壁上的画，喜欢那个，送给你们。”
“什么鬼？”胖子一头雾水，勉强抵住诱惑，“胖爷我行得正坐得端，岂会被美女所收买。”
说话间，胖子情不自禁瞟了好几眼壁画，明显心动了。
黑衣人说，“38号，眼光不错嘛，稍等，我给你们安排。”
这时，我已经悄然接近。
听出来了黑衣人说话漏洞百出，颇有些诡异。
不过箭在弦不得不发。
我猛地提刀，刺入黑衣人脑袋！
当！
刀身没入黑色斗篷，传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我感觉匕首刺在了非常坚硬的东西上。
来不及多想，移动匕首横向切割。
吱~
刺耳尖鸣骤响。
随即扑通一声，黑衣人脑袋掉落。
定睛看去，黑斗篷里面根本没有人，而是一个录音机。
“该死，上当了。”
我快速割裂黑色袍子，露出里面的真实面貌。
没有所谓的躯体，而是几块木板撑起来的衣服。
声音是从录音机里发出来的。
设备很先进，传出来的声音可以假乱真。
我试探着说，“老不死的，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
录音机回应道，“不满意？还想要更多的女人，可以，随便挑。”
我瞬间明白了真相。
录音机有声控功能。
我和胖子等人说话，等于触碰录音机开关，播放提前录制好的声音。
这个录制声音的人，非常精通心理学。
前几句对话，我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好在我胆大心细，发现了黑衣人不能贸然出手，没顺着黑衣人的意思逃之夭夭。
也正是我的反常举动，打乱了录音的节奏，才有后面那些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
饶是如此，我心中也将黑衣人的危险级别提升三个档次。
给我的感觉，黑衣人至少有和哭坟干尸并驾齐驱的实力。
“对手很难缠，大家加倍小心。”我狞声提醒。
“放心吧。”胖子拍着胸脯保证，“没看我刚刚拒绝女人诱惑吗？”
我忍不住直翻白眼，“你也好意思说。”
话落，我看向了大山，“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大山木讷点头，算是回应，目光不曾偏移丝毫。
我好奇大山在看什么，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38号的壁画。
画中女人是程慧敏。
脸上没有了当时鬼婴留下的印记，五官更加立体，比我上次见到的更漂亮了。
“难怪大山被程慧敏迷住，换了胖子，估计也分分钟沦陷。”
我理解大山了，没惊扰他，而是看向了旁边的37号壁画。
也是女人，肤若凝脂，长发披肩，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活灵活现极具吸引力。
我越看越心惊，一丝熟悉感涌上心头。
于是开口询问，“胖子，你看看，有没有见过37号女人。”
胖子打量片刻，双眉微微皱起，“你还别说，当真有几分眼熟。”
我和胖子的交友圈很大一部分重合，同时认出一个人很正常。
可是，我们沉思半晌，叫不上来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