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相信花姐,她会把这些都告诉李建光的。
我说的一切,是李丽玲和花姐都知道的一切。没有玉百,没有猫猫,没有叶医生,也没有阿姿临终前的嘱托。
李建光仔细用心地听着我讲,我注意到他用手机录了音。
“小沐,谢谢你,看来我让你去那里,是做对了。”李建光在我把该说的全部说完后,站了起来,走到家庭影院前。
我这个猪脑子,哪里能斗得过李建光。
李建光让小皂皂送我回公寓的时候,是凌晨六点。
晨光已现。
小皂皂是在被窝里被揪起来的,起床气让他一路都不愿意跟我说话。
我逗了小皂皂许久,见他一副棺材脸怎么样也不肯笑,便失了兴趣。
小皂皂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刚下车,正想跟他再见。却见小皂皂已经关上车窗,倒退,掉头自顾走了……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从冬天温暖的被窝里被强制起床,谁能笑得出来,能理解。
“美女,刚回来?”年轻的小区保安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
“嗯,”我敷衍着就要过去,忽然想到每次我半夜回来,都是这个保安顶着冷风给我开闸门,我脸上便有了暖意,对他微微颔首,“早上好,辛苦了。”
年轻的保安愣了愣,更大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早……早上……好。”
我点点头,大踏步进去了。
谢诗音还在睡,不过地点换到了客房里,桌子上的一百块钱还在,劲酒的瓶子空了,想是她醒来过一次。
我写的纸条也在,只是加了四个字。
“回来详说。”
我洗漱完吹干头发,爬进被窝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我抚着手腕上的伤痕,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一丁点金芒,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想必阳光也一定十分温暖。
可惜我,注定无法拥有。
我做了一个梦,扎溪卡草原的毡房里,炭火上炖着喷香的羊肉汤,我在忙忙碌碌地收拾,阿勇从门外进来,带着一身高原阳光的味道。
“小沐,来……”阿勇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也微笑着想要走向阿勇,李建光突然从身后出现,一把拽过我,把我拽进了他的世界……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
我抓乱了头发,望着虚空发呆,突然,呼吸间嗅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我起床洗漱,开门,转过客厅。
落日的余辉从玻璃窗外透射进来,艳艳的红红的,在系着围裙哼着不知名歌曲的谢诗音身上,晕染上梦幻般的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