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下午,阿姿就来找我,说是李丽玲让她教我些本事。
事实证明,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真实的样子,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每天训练课后,女人们都会一起去蒸个桑拿吃点可口的点心,喝两杯小酒,分享被男人玩弄时怎么保护自己的心得。
那天是八月九号,据阿姿后来说是文芳的生日。
我想起第一天猫猫的帮助,心里不认同那女人的看法,但我没说出来。
这不是女人们第一次说谁谁怎么怎么样,每一次只要是有一个谁不在场,总会有对她各种不满的言语出现。
我只想在这里安然无恙地混满一个月,我从不参与她们之间的是非。
按照她们自己的话说,被万人骑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一人开头,众人附和。
有人提议私底下给猫猫取个叫“人尽可夫”的别称,以后她们几个当着猫猫的面,叫着玩……
我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地缄默。
然后,走在最后面的文芳忽然冲过来,用力甩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彻底懵了。
“文芳,你疯了?”阿姿厉声喝问,并及时抓住文芳再次高高扬起来的手。
除了我,在场的其他人任何一个她都惹不起。
文芳说自己是软柿子,但是她敢找我的茬,那只能说我在这些人的眼睛里是烂柿子,不用捏就是渣渣。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几日来上阿姿训练课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几乎达到了全员状态。
这些女人们,喜欢看我笨拙地做着她们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
喜欢看我屁颠屁颠地被她们使唤着去端茶倒水;喜欢看我听她们说荤段子时的脸红耳赤…
同性相斥果然就像两只刺猬拥抱,无论什么角度都会被刺伤。
“我不知道怎么惹了你,如果打我能解气,那你好好发泄发泄,”我一动不动,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孬种!真是有够没用!”文芳又甩我一个耳光,一手把我推倒,扬长而去。
现场安静的就像没有人一样。
十几秒后。
阿姿过来搀起我,关心地问我有没有哪里摔伤,可我分明看见阿姿眼睛里的幸灾乐祸。
我默默地抽回被阿姿抚着的手,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
文芳死了。
一把掰断的桃木梳子,深深插在文芳的颈部动脉上,血,淌满整个房间。
我只看一眼就退了出来,瘫在门边。
李丽玲没有出现,有两个穿着白衣服蒙着脸的人进来,把手脚还在抽搐的文芳抬上担架,推进了一个安全门。
我很确定,那里不是地下车库的出口。
阿姿在我身旁蹲下来。
“小沐,不是你的错,文芳这个人脑子简单,可能是打了回来想想自己过意不去,又不好意思找你道歉……唉,真是傻,好死不如赖活……”
我原本只是惊恐,但是阿姿的话却让我心里一阵抽痛。抬头,看见阿姿眼底浓郁的兴奋。
阿姿是巴不得我也死了!
“我没有错,不是我的错。”
我神色木然地喃喃地念叨,爬起来,慢慢地慢慢地走,成功躲进自己的房间。我抚着心口,有一种从野兽嘴里活下来的感觉。
李丽玲一整天都没有出现,晚饭也没人带来,我不敢去餐厅,我不确定那伙人会对我做出什么事,饿一顿又不会死。
可是偏偏却有人担心我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