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讨坐台的少爷公主们欢心,我经常会买些零食水果来俱乐部,有时他们出台就跟客人走了,东西剩下没吃完,我懒的带回家,会顺手送给李姐。
“小沐,叫我什么事?”李姐热情地问,继而看到我空空的两只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女儿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说,忽略过李姐表情的细微变化,我也穷过,知道那种感受。
“唉……”李姐叹了口气,眉眼耷下来,“她有自己的主意,我拦不住,又跟个男的走了。”
李姐的女儿在外地上大专,谈恋爱有了孩子被学校开除,她本想要来我手底下做事,因为孩子还在哺乳期我让她再等等。
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为了给李姐一个叫住她的理由。
“哦,那你外孙怎么办?”我的耳朵搜集着身后的脚步声,心不在焉地顺着李姐的话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一时也没意识到这是人家的私事。
“我给养着,孩子刚断奶,也是可怜……”李姐说着说着,突然就抹起了泪。
我听到抽泣反应过来,刚想说对不起,小皂皂和渣男已经走过我们身旁,到我前面去了。
我想到正事,换了语气,“李姐,你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啊。”
我看着走在前头的渣男,心里慢慢涌起一股我自己也辨不出的滋味。
五年来,我想过很多种和他重逢的桥段,想过很多种折磨他的方式,唯独没想到,冷静周旋这一款。
推开俱乐部内娱乐厅的大门,我惊呆了。
有暧昧图案的窗帘用花环束了起来,水晶玫瑰花帘在灯光下闪着迷离的光芒,所有台子椅子都不见了,宽大的厅堂中间,布满了红色玫瑰,心形的。
靠!
渣男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这么一想,我瞬间冷静下来。
渣男站在玫瑰花海前,冷着脸跟小皂皂说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小皂皂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悠哉悠哉逛着花海,等待渣男和小皂皂谈话结束。
约莫十来分钟后,小皂皂颠着碎步跑过来,眼角溢着欣喜,而后他拿手挡住嘴巴,神秘兮兮地说,“沐姐,张总把你仓库里的货都包了。”
我的心一跳:哎呦,渣男这是想用钱堵住我的嘴?
我心里恨不得把渣男千刀万剐,面上却很是淡定地说,“呦?他包得起?”哼,我的货值多少钱可由我说了算。
小皂皂对我的冷静十分不满,他瞪了我一眼,拉住我的手朝渣男走去,一边走一边低低责怪我,“你真是没见识,还担心张总付不起那点钱?”
我看看被小皂皂的肥手紧紧抓握住的小手,得,这小子进入角色还蛮快。
渣男神色极是散淡,翘着二郎腿倚坐在暗红色的贵妃榻上。
白色衬衫的前襟被他直直放在靠背上的手臂撑开,露出健美的胸。膛,他由下往上望着我,眼神玩味。
忽地想起经常来的那个外国人,最喜欢在这张榻上跟少爷们肉搏。
目光下意识地搜寻看有没有可疑物质,最好是恰巧被渣男坐到,然后感染上啥啥啥的……
“沐姐,张总问你话呢?”身体被小皂皂用力撞了一下。
我缓过神来,张玉恒低沉的声音灌进耳朵。
“请问史小姐,你要多少钱?”
“无价!”我怒了,小姐?特么的,想买我?我倒不是不想卖,不过若对象是渣男,那就不关钱什么事了。
“沐姐!”小皂皂拿出经理的架势吼了我一声,又立马凑过来放低声音,“我说沐姐,你是不是脑子刚刚被门夹了?”
“我……”
我眨眨眼,立马反应过来,我把事儿弄串了,我转眼看张玉恒,果然看见他的狐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靠,这傻逼是故意的,他太了解我的短板。
我挺挺腰背,咳了两声,放柔了语气,“那个……张总,按我们行内的规矩,你用多少我给你算多少,你看这样成不?”
我不是为张玉恒省钱,实在是我这个人对数字没观念。
我也不知道我仓库里的货全部有多少钱,皇朝在这方面很是宽容,客人用的是数量,价格由得我定。
“不成!”渣男摸了摸下巴,做出深思的模样,“要不这样……我跟史小姐你去仓库看看?”
“啊?不用不用……”我急忙推托。
“怎么不用?”小皂皂不由分说截住我的话,脸色威严的就像我一直很怕他似的,“沐姐,你带张总去,现在就去,千万别因为酒水的事,耽搁张总的宴会。”
“那走吧。”渣男站起来,扯了扯领口,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一个。
我看得莫名心惊,开什么国际玩笑。
皇朝俱乐部的仓库是另外隔起来的暗间,虽然明面上不计入俱乐部的地盘,但里面有给特殊客人安排的情趣用品和场所。
我的仓库在情趣间的中间,我可不要跟渣男单独进去。
我一把抓住小皂皂的胳膊,“小皂皂,你一起来!”
我死命掐着小皂皂的胳膊,他是经理,应该比我更清楚仓库里面的暗间。
小皂皂看了一眼张玉恒,拍拍我的手背,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胳膊抽离,附过耳低声道,“沐姐,人家张总是见过世面的,看不上你这样的。再说,今天张总是要跟女朋友求婚的,你瞎担心些什么。”
我的心一阵剧痛,就像突然被人刺了一刀。
“哦!”我努力压下心里的滔天巨浪,忽然有点讨厌自己,渣男求不求婚关我鸟事。
我转身,大步错过渣男,在他前头领路。
我特别不爽!
渣男混得春风得意,我却因为他过成如此可怜可悲的模样……
我走一步告诫自己一下,今天要把渣男当不认识的陌生人,当成一块香喷喷的五花肉,至少今晚,他是我的客人。
我自我催眠,就当渣男是那个喜欢把酒倒在我胸。部的煤老板。
想想那酒他得付五倍的钱,想想除了给公司外,我可以赚其中的百分之四百六十……嗯,这样果然感觉好很多。
既然渣男自己送上了门,今晚之后,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今晚嘛,我就陪他演演戏。
有时候,自我安慰挺管用的。
出了大厅的门,直走六米,拐弯,走两米,再拐个弯,一扇厚重的隔音门后,就是俱乐部的仓库。
我把脸对准影像扫视,然后按下食指指印,门徐徐打开了。
我刚踏进一只脚,一个被yu望支配的女声闯进耳朵,“嗯……啊……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