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玲冷冷抢断,“铁花,你多动动脑,别被这些女人们牵着走,你要再做混事,真惹怒了我家那个怪胎侄子,谁也保不了你!”
花姐满眼怜惜地盯着我,把李丽玲当空气。
李丽玲气怒,提了两次要带我走都被花姐无视,却也拿花姐没办法,领着她的相扑男气哼哼地走了。
我对花姐说我原谅彩霞,我理解她想为阿姿报仇的心思。
我为翠屏求情,她刚来对这里不熟悉难免做错事,不要太为难她。
我不是要救翠屏,花姐看着是只老虎,心眼却没几个。而翠屏肠子弯弯太多,让她留在花姐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我相信玲姐她们的战斗力。
虽然这件事上彩霞有错,但翠屏的行为蠢到了家,她居然会以为只要讨好头就完事了?
玲姐她们绝对有办法,让翠屏今后再也不敢生事。
就让时间教会这个想走捷径的女人,体验什么叫马屁拍到马腿上的痛。
花姐没二话,直接就让保镖把正处于兴奋极端的翠屏丢了出去。
花姐告诉彩霞,说阿姿的死是她的命令,和我无关。
我心下震惊。
女人皆爱碎嘴,在一起,难免会有磕碰吵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花姐和李丽玲不能偏袒任何人,因此她们两平时都没有出面。
只要不是真傻,都能看得出阿姿是在替李丽玲和花姐管理女人们……
我等着彩霞追问为什么。
谁知彩霞是个孬种,嘴巴动了半天,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更不能在这件事上追根究底。
我只是像祥林嫂一样地N次强调:不管怎么样,阿姿的死和我有关联,我不会推脱。
花姐看着我的目光渐渐专注且深情,眼里满满都是对我的宠溺。
我不知道花姐把我当成了谁的替身,但我知道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博得她的好感。
因为唯有这样深刻的愧疚,才适合我接下来为彩霞说话。
“花姐,阿姿和彩霞情同姐妹,而且彩霞的认错态度也算积极,可不可以不要为难她?”
彩霞抬头,飞快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惊恐又绝望,似乎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了我的心有多黑。
而我,像极了人畜无害的小可怜。
港真,彩霞一点也不会感激我,她落到玉百手里只会更惨烈!
她会把那么重大的事跟一个进来没几天的新人讲,是确确实实要让我出不了地下城,也是认认真真摸透了翠屏的性格。
花姐极少出来走动,落不是彩霞提示,翠屏不可能一下子就确定目标。
换言之,除了翠屏,彩霞跟任何一个人说,都不会直接传到花姐耳朵里,更不会达到这么大的效果。
彩霞才不会心甘情愿来认错,一定是被逼到绝路了!
玉百不会轻易饶过彩霞的!
我承认我报复心极强,可,面对一个处心积虑想害我的人,我认为我已经很是宽容了。
彩霞如此费尽心力,也能理解。她有被李建光掌控的亲人,有用这副躯体为他们赚取更多金钱的动力,她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我怎么能让一个想让我死的人,过好日子?
败者!为兽!
花姐被我的善良单纯感动,在她的认知中,她是这地下城里人人害怕的第一恶人。无论是谁,见到她都应该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花姐不会想到,若一大群老鼠齐心协力联合起来围剿一只猫,猫也是会碎尸万段的。
在耍心眼这方面,花姐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花姐见我自责到快要落泪了,而我故意咬唇忍痛的小模样,立刻挑起她刚刚折磨过我的愧疚感。
于是花姐甩了彩霞两个巴掌后,警告她以后再多事就绞掉她的舌头,然后一脚把彩霞踢了出去。
而我,被留在花姐的小套房里,花姐去找医生开了药,带了个护士过来给我挂点滴。
距我离开地下城,还有五天。
也不知点滴里掺进了什么药,我几近残破身体居然复原的极快。点滴日夜不停一直挂了三天。
我睁开眼的时候,花姐不在,我身上的伤痛已经减少了许多。
我自己拿着点滴,循着上次走过的路线去地下医院。
医生们都不在,我觉得每个位置都是专属的,我不敢乱坐。想了想,我推一推那间最大办公室的门,居然给我推开了。
里面果然有好几张转转椅,我随意选了一张,掏出手机玩了一会,点滴没有了。医生护士们还是没有出现。
我只好关掉气闸,回到花姐的小套房里等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有个小护士来帮我把针头拔掉。
我问她是不是才上班,她说没有啊,今天花姐和李姐召集大家开会呢。
花姐对我非常好,在我坦白李建光和我其实没有关系的时候,她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扑在我身上,连声说她就知道是这样的。
我顺便提起自己出去后的生活,言语之间充满了担忧。
我跟花姐征询李建光他为什么送我来这里,花姐略略一想,说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
“我猜,李建光想让你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这么说,他把我送进来是为了培训我?”我确实被花姐的这个猜想震惊到了,那么不可思议却又那么接近现实。
“嗯,刚开始我和李子认为,李建光是玩腻了你,想把你甩掉,但是后来梅子说你身上有手机,还有李建光的号码,我们开始觉得事情不简单。”
梅子?吴福梅。
听到这个名字和这件事从花姐嘴里说出来,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我居然从来没怀疑过吴福梅的身份。
进过地下城的人,没有几个出得去,吴福梅却可以来去自如。
皇朝会员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张玉恒却轻松入会;贵族酒业几十年都打不进皇朝,张玉恒几句话就进去了。
一切皆有迹可寻。
一切又均无缝可察。
那么,吴福梅当初不是相信我,是我的手机让她打消了让我消失的念头?
这么想好像也不对,吴福梅是在不知道我有手机的情况下,进去找我谈的,而且……我掏出手机之前,也没感觉她有恶意……
“小沐?小沐!”
花姐推推我,打断我过于久长的思考。
“你是不是怀疑梅子对你有什么坏心眼?”花姐的问题一针见血。
“花姐厉害啊,佩服佩服,”我也不隐瞒,继而又想起一个问题,“你们都没有手机?”
“傻!”花姐拿起她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一晃,接着道,“我和李子两个人有。”
也就是说,其他人全部没有!
“那……阿姿他们……为什么没想过要借用我的手机?”我有手机的事,阿姿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