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周遭万籁俱寂。
病房里灯光昏暗,只开了一盏壁灯,清冷又静谧。
萨拉扭头朝沙发上先看了一眼,当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不是李真,而是原本应该在海南出差的贺少启时,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贺少启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身上搭着西装外套,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弯曲着耷拉在地上,小腿矫健细长,勾勒出清晰的腿部线条。
萨拉一眼望去,视野里全是贺少启那两条被西装裤包裹着的大长腿,看着就很诱人。
她在心里用简短的一句话形容视觉感受:“这是明晃晃对我制服诱惑啊。”
萨拉舔了舔嘴唇,美色在前,一时间也忘了上洗手间的事,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床,悄无声息的走近,蹲在沙发前看着睡美男。
贺少启穿着白衬衣,没打领带,领口微微松开,显得清瘦而休闲。
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呼吸缓慢平稳,长长地睫毛在下眼睑打下一片柔和地阴影,神态安静得有些脆弱。
一副颇为赏心悦目的美男图。
慢慢地,萨拉目光染上一层痴迷,眼神微微眯着,从贺少启高挺的鼻梁到嘴唇,再从下巴到脖颈,都显出一段优美的弧度。
领口中露出的锁骨伶仃而明显,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看上去像如玉般的质地,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微光。
萨拉的目光在他衣领下那段锁骨上停留了很久,脑中有一种想要撕开他的衣服,在他锁骨上咬一口的冲动。
她暗暗的磨了磨牙,想把他占为己有。
贺少启在窄小的沙发上估计睡得不舒服,眉头微微皱着,神色有几分舟车劳顿的疲倦。
萨拉起身,撸起袖子,想大显神威打横把贺少启抱到舒适的床上睡觉,表现自己的体贴。
一条手臂刚穿过贺少启脖颈,落在他肩膀上,原本安静躺在沙发上的男子就猛地睁开双眼。
贺少启一激灵,睁开眼的一瞬间,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眼神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迷茫和散乱,几乎是条件反射挥出一记重拳,身体比大脑快一步进入某种戒备状态。
当他看清眼前人是萨拉后,立马堪堪收手险些砸向她面门的手。
萨拉被停在眼前带风的拳头吓了一跳,当即愣在原地,瞪圆眼睛。
贺少启眼里的杀意瞬间消散,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眼神清明了一点。
他定定地看着萨拉的眼睛,松开拳头捏了捏她的脸颊,神情柔和了很多,轻声问:“半夜三更的你想对我干什么?”
萨拉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既然他醒了,那她就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抱了,另一只手穿过贺少启的腿弯,憨笑道:“快搂着我脖子,我抱你回床上睡。”
贺少启唇边浮起笑意,有人让你撒娇,和有人对你撒娇,都是很幸福的事情。
他眼神那叫一个慵懒,表情那叫一个惬意的说:“你抱不动。”
萨拉看着身下男子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帅脸,憋着一股九牛二虎之力,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昨晚可是吃了两碗饭,你看着也就比我高那么一个脑袋,比我结实那么一点,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气。”
贺少启又扬了扬唇角,微微一偏头,灯光下的神色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让萨拉心里狠狠地一跳。
贺少启很配合的伸出胳膊,勾住萨拉的脖子,遂了她的愿,大鸟依人。
萨拉深吸一口气,抱着贺少启起、起、再起……泄气了……
他看着清瘦,她完全抱不动啊,简直邪乎了。
萨拉喘两口气,不信邪的说:“你抱紧我,再往我怀里靠一靠。”那样多少能减轻一点重量,她好抱起来,如果有可能,她还想让贺少启缩成一团,更方便她公主抱。
贺少启无声地笑了笑,任由她折腾,脑袋靠在她肩膀上。
萨拉又攒了一口气,在心里啊了一声,气沉丹田,同时全身发力,抱着贺少启起、起……她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了,最后还是没把贺少启从沙发上抱起来。
这就很让她尴尬了。
萨拉清晰的听见贺少启从喉咙里滚过一声轻笑,面子挂不住,表面还是摆出一张装逼脸,“哎呦哎呦,不行不行,我脑袋有点疼,不能太用力,我先去上个厕所。”
“去吧。”贺少启美人卧榻,一只手撑着脑袋,以一种慵懒地姿态靠在沙发上。
萨拉从洗手间出来,见贺少启还是刚才那副姿势躺在沙发上,就没再去逞什么英雄,上床后冲他抛了个媚眼,撩开被子,拍着旁边空位说:“宝贝~来,陪朕睡觉~”
贺少启在心里“啧”了一声,王翠花这是真把自己当男的,把他当女的对待了啊。
萨拉:“伺候好了,朕重重有赏。”
贺少启微妙的挑了挑眉:“什么赏?”
“帮你开个张怎么样?”萨拉目光中透着点点邪光。
她对贺少启的感情向来很直白主动,无论是表白亦或者求爱都不带一点害羞。
他们都是成年人,为爱想做点成年人的事也很正常,有些事想通了,就没什么。
贺少启面不改色的耳朵红了:“你想得美。”
“来嘛来嘛~”萨拉朝他招手:“我们不做别的,在床上聊会天也行。”
十分钟后,萨拉连哄带骗把贺少启说到了床上。
“嘿嘿,上来了就走不了了。”萨拉手脚并用的抱住贺少启,整个人陷进他怀里,鼻端全是他的味道,享受这种有着体温的陪伴。
贺少启侧过身体,面对着她躺着,看着她头上缠着的绷带,有些心疼,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犹如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带起一圈圈动人的涟漪:“伤口疼吗?”
萨拉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金贵的人,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犯不着矫情:“不疼,就是被砸了一下,没事。”
贺少启的手落在她的耳畔,都是肉做的,头上被人砸一道口子,又缝了针,哪里会不疼。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地像对待世界上最脆弱易碎的东西,“可能会留疤。”
萨拉在贺少启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熏得人脸红心跳:“没事,反正在头发里看不到。”
“以后小心点。”贺少启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一下。
萨拉感受到头顶上的吻,弯起眼角,露出灿烂的笑容,从贺少启怀中仰起脑袋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睛里有光在闪烁,仿佛无垠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星,非常明亮美丽。
“看什么?”贺少启垂眸和萨拉对视几秒,深邃的眼眸像一潭静谧的水,静得沁人心脾。
萨拉问:“你那边工作结束了吗?”
“差不多结束了。”
萨拉说:“我不想成为你事业路上的绊脚石,但你可以成为我事业路上的绊脚石。”
贺少启看她傻里傻气的,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萨拉鼓起腮帮子,“你笑什么?”
贺少启说:“你现在很像一个蘑菇精。”
萨拉:“……”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萨拉为了惩罚贺少启不严肃的态度,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搂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了下去。
她的吻,青涩、热情、莽撞。
贺少启攥住萨拉的肩膀,看着她脑袋上刺目的绷带,想要推开她。
萨拉把他用力按在床上,掠夺似的吻劈头盖脸落下,朝贺少启进攻,占主动方位置。
贺少启无法抵抗,丢盔卸甲,一个吻就让他溃不成军,他回应了她的吻,情不自禁的回抱住萨拉的身体,吻的温柔细密,缠绵。
两人鼻尖相蹭,口齿相融。
呼吸。交。缠。
想品尝对方全身。
想拥有对方一切。
情之所至,肌肤相亲。
萨拉的脸上涌起一层薄薄的潮红,眼尾带着一抹青涩的妩媚与风情,在昏暗的灯光下令贺少启看得一阵悸动。
两人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贺少启身体很硬,很烫,雷鸣一般的心跳。
萨拉亲眼看着贺少启颈上那朵多年不见的曼珠沙华图腾再次如烟花般在她眼前绽放,心口又软又烫。
她感觉到身下的贺少启动了情,气息也变得有些灼热,手顺着他的衬衫领口滑下去,一路点火。
萨拉把脑袋拱进贺少启的脖颈间,蹭到锁骨,轻轻地在上面咬了一口,留下一圈压印,打上了自己的标记。
这样他就是她的了。
贺少启的身体微微一颤,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起来。
他胸膛的起伏节奏传递到萨拉身上。
萨拉问他:“想要吗?”
贺少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他一手护住萨拉后脑勺,翻身占据上方主动位置,含住了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轻低喃:“今天不行。”
“为什么?”萨拉脱口而出,双腿盘在他腰上,眼看到嘴的肉哪会就这么让他飞了。
贺少启咬着萨拉的耳廓做惩罚,哑声道:“天已经亮了。”
萨拉有一种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触感直冲头顶,她爱死贺少启唇舌之间那股淡淡的檀香。
扭头看了眼窗外,没想到天这么快就亮了。
她这和贺少启还什么都没做呢,两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终于体会到古人为什么要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萨拉欲起身说道:“我去锁门。”
谁也别想坏她好事。
贺少启用身体把她压回床上,轻轻的吻落在她嘴唇上,是一个极尽温柔的缠绵。
待到两个人呼吸都平稳之后,贺少启起身去了卫生间。
萨拉在床上系扣子,觉得这次住院简直太值了。
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王澯。
她甚至还想如果王澯要是能再早一点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就好了,那样说不准她早就把贺少启拿下了。
萨拉冲着贺少启的背影,妥协般的口吻说:“晚上咱俩再继续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