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被贺少启抱在怀中,心下狂笑: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吃这一套,我就知道你很在乎我。
贺少启抱着萨拉朝不远处车子走去,女孩柔软的肢体完全陷入他怀中,身体轻的和八年前一样没什么重量,那宛如铁铸般的冷硬神色波动了一下,看起来不再那么冷漠得不近人情。
他眼睫微垂,看着怀中萨拉咧开的嘴角,十足像个偷了腥却留下证据的小傻猫,装的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他面沉似水道:“别再装了,睁开眼吧。”
萨拉不自觉的在眼皮底下转了转眼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拙劣的演技已经从嘴角露馅,装的正如痴如醉。
贺少启冷哼一声,冷峻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没再说什么。
罗比倚靠在车门上抽烟,看见贺少启抱着一个人过来,立时直起身把手里的烟掐灭,拉开后车门。
“去医院。”
贺少启把萨拉丢进车里,萨拉被摔的“哼唧”一声,龇牙咧嘴的倒抽一口凉气,依旧坚强的不睁开眼。
罗比在前面开车,把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
萨拉微微动了动身子,后背泛起钻心的疼,坐着实在难受,顺势倒在贺少启怀中。
贺少启把她推开,坐姿端庄得就像正在进行商务谈判。
萨拉嘴里直哼哼,脑袋使劲往贺少启怀里扎。
贺少启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拖住萨拉的脑袋,想把这无赖的脑袋移开自己胸口,感觉她颤得厉害,当视线不经意扫到萨拉后脖颈时,瞬间愣住。
因为萨拉一直想往他怀里拱的动作,导致她后领口微微翘起,可以看到衣服下的肌肤,触目是大片红色淤青,贺少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情绪瞬间侵袭了他的心脏,只觉得心如刀割,之前萨拉装溺水的那点恼火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贺少启没有再推开萨拉,放纵她趴在自己腿上,掀开她后衣领,看了眼她后背。
萨拉感觉到指尖蹭过皮肤,温热的触感可以盖过背后那些连成片的痛楚感,弄得她一阵战栗,到底还是没抗住破功了,忽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目光相对,都怔了一下。
萨拉问:“你在干嘛?”
贺少启扣住她后脑勺,把她的脸按回腿上,薄薄的嘴唇紧紧抿起,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妙:“随便看看。”
萨拉说:“我哥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你碰了我的身体,就要对我负责。”
“闭嘴!”贺少启从座位下面找出一条毯子,严丝合缝地盖在萨拉身上,让罗比又调高了两度车内空调温度。
萨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整个脑袋都埋在贺少启怀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男性气息,淡淡的,迷人又性感,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感受着拥抱这个人时那种安稳和满足,被冻得直打哆嗦的身体也奇迹般地回了一点暖。
萨拉忽然回手,搂住了贺少启的腰。
温热的触感,是那么美好,让人陶醉。
哪怕只能轻轻的碰着,一个怀抱,那种甜蜜和满足,已经能把萨拉醉倒,让她深陷其中。
萨拉咻咻的喘息着,面颊贴在贺少启怀中,隔了一层薄薄的衬衫,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味道,说不清到底是有多么贪恋这个男人,抑制不住地想要贴近他、拥抱他,交换体温,在他的怀里无限沉沦。
她把自己包裹在贺少启温暖的气息中,因为寒冷而瑟缩的身体慢慢舒展开,舒服异常。
萨拉就这样搂着他的腰,死死的抱着他,抱的紧而亲密,把疲惫的脸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呢喃一句:“真好闻。”
萨拉的呼吸尽数吐在贺少启小腹处,那感觉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几乎想要将他理智的神经烧断。
贺少启看着萨拉黑亮的发丝,喉咙动了一下,感觉有点口干舌燥,嗓音低哑:“你老实一点。”
萨拉的脑袋还在他腹部不停地蹭着,她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透著一丝雾气,像是一头无辜受到伤害的小猫,眨了眨眼睛,张开嘴,很微弱的哼唧了一声:“不舒服。”
她趴的很不舒服,浑身酸疼,特别难受。
贺少启额头上冒了汗,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那一瞬间绷起来了,就像拉满了弓的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后面拽过一个靠枕放在腿上,像抱小孩那样抱着萨拉往上提了提,抱在怀中,使她憋屈着蜷缩的身子可以在后座上舒展开。
萨拉侧身枕在贺少启的臂弯,抬目看着他,从她这个死亡视角,正好能看到贺少启线条分明的下颚,刀削般俊美无匹的脸型,高挺的鼻梁,浓黑的剑眉,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嘴巴紧紧抿着,带着一股严肃劲,整个人透着一贯的严谨神秘,是一张特别有性张力的脸。
萨拉莫名的对贺少启有点想入非非,情不自禁地脸红了。
贺少启见她脸色不对,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萨拉脸贴着贺少启那结实温热的胸膛,整个人被一股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熏得脸红心跳,掌心都跟着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她重重的吞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的说:“没有吧,我就是觉得有点热。”
罗比关了空调,早已经被热的满头大汗,这都春天马上就要到夏天了,车里还开暖气,不热才怪。
贺少启头微微的低着,凝视着萨拉的眼睛,蹙起眉头,看表情似乎有些不信。
萨拉有点儿招架不住他的注视,眼神有点飘的问道:“你来探班,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啊,好让我提前做个准备啥的。”
贺少启神色阴晴不定,“什么准备?”
“迎接圣驾的准备呗。”萨拉当然不敢说实话。
如果提前给她打个招呼,她就错开当替身的时间,不让贺少启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搞的他每次来探班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怕自己在贺少启心里会减少好感度。
贺少启沉默了一会,语气中充斥着隐忍不发的暴怒情绪:“你为什么要给别人当替身?别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做。”
萨拉敏锐的从贺少启沉重的气息中察觉到他情绪不好,忙讨好着哄道:“我那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么,而且当替身也有钱赚,就当为以后的演技攒经验了。”
贺少启的嘴唇抿出一条不太愉快的弧度,扭头看向窗外,气结:“你活该受罪。”
萨拉嘿嘿笑了一声,扯了扯贺少启的衬衫:“王澯刚才都和你说什么了?”
贺少启没好气地说:“没说什么。”
萨拉眼巴巴地看着他:“她是不是问你要电话号码了?你给她了吗?”
贺少启下巴扬起一个冷漠的弧度,笑不是好笑,斜眼看她:“给了。”
萨拉痛心疾首,挣扎着就要起来:“王澯是个妖精啊,大师兄,你的火眼金睛去哪儿了?”
贺少启又不容分说的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回自己怀里,以免她毛毛躁躁碰到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
萨拉埋着头,不动了,委屈巴巴的控诉道:“你之前在片场亲我了。”
贺少启说:“没有。”
罗比从后视镜看到贺少启柔和纵容的目光,这是这些年他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他流露出真实的感情,心道:果然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萨拉闷声坚持道:“你亲了。”
贺少启纠正她:“那是人工呼吸。”
萨拉:“人工呼吸也是亲亲,而且你还咬我了。”
贺少启误以为萨拉装溺水,没好气道:“为什么咬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淹死。”
萨拉只以为贺少启咬自己是因为她舔他那一下,俩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没想到只是舔一下,他就这么凶,以后她要是对他霸王硬上弓,那他还不得把自己剁成肉酱:“你不能翻脸不认帐,我愿意对你负责。”
罗比闻言,又闲闲的从后视镜看了后面两人一眼,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女人要对男人负责的话,一时间觉得萨拉还挺逗的。
贺少启:“我肚子里没有你的孩子,不需要你负责。”
萨拉:“……”
罗比这个面瘫闻言嘴角绷不住甩出一丝笑,他觉得后面俩人拿错了剧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吗?
半晌之后,萨拉终于憋出一句:“你果然是变了。”
之后俩人怄气似的谁也没再说话。
萨拉身体暖和了过来,可得身体却十分疲惫,她趴在贺少启怀中,不一会就迷迷糊糊陷入了深眠。
到了医院,萨拉也没有醒过来,整张脸都烧得通红。
贺少启抱着萨拉,感觉怀中的她整个人就像一个滚烫的小火炉,身体散发着异样的热度,烫得他一阵阵心慌。
进医院一量温度直接三十九度八,医生先给萨拉打了针退烧针,之后贺少启又让大夫给萨拉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身体尤其是后背没有大碍后,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期间萨拉一直发着烧,属于半昏迷状态。
转入病房,护士给萨拉后背擦了药,又帮她穿好衣服后,贺少启才进去。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可能是因为后背上的伤趴着不舒服,也可能是因为发烧,病床上的萨拉一直皱着眉头,睡的极不踏实。
贺少启握住萨拉的手,他温热的手心盖住了萨拉略微冰凉的手背:“别怕,我在这儿。”
一句话,似乎抚平了睡梦中萨拉心中的惴惴不安,她突然冒出一句梦话。
“贺少启,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