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感觉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贺少启像被点开了笑穴,笑到腮帮子都发酸也停不下来,笑到流眼泪。
“你到底在笑什么!”萨拉气鼓鼓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贺少启,莫名感觉自己被嘲弄了。
“我没笑。”贺少启咧着嘴,他不想笑的,可就是停不下来。
萨拉龇牙威胁:“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还说没笑,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
“你可以当我没笑,我只是脸抽筋了。”贺少启笑到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萨拉恼羞成怒,终于忍无可忍,抓起地毯上的抱枕去揍贺少启:“笑,你还笑!”
贺少启躺在沙发上,根本没地方躲,他随手拿起身后垫着的一个抱枕当护盾,“好,我不笑了,哈哈哈……”
萨拉被贺少启的笑声气到跳脚:“你还敢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哆啦A梦啊,我今天非要让你哭不可!”
萨拉跳上沙发,一屁股把原本就仰躺着的贺少启压在了身下,完全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沙发上的空间有限,贺少启不敢太用力反抗,只是一味地躲避。
他怕自己稍一用力,萨拉就从他身上掉下去,再摔倒磕到哪里。
萨拉跪、在贺少启身体两侧,抢走他手上的抱枕扔了,一只手抓着贺少启一个手腕,把他的双手拉过头顶,扣在沙发扶手上,身躯笼罩着贺少启,发出胜利者的笑声,“服不服!”
贺少启本能的用力抽手腕,毫不费劲,一只手就挣脱了萨拉对他的禁锢。
萨拉脸色大变,连忙扑上去,死死抓住贺少启逃走的胳膊,“还敢反抗,看来,我今天是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了。”
男生女生本来就有力量上的悬殊,况且贺少启玩的还是拳击,手臂上的力量自然比萨拉大很多。
他只是想摆脱自己被萨拉禁锢的双手,不喜欢像案板上的肉一样,被人控制住,然后为所欲为的感觉。
贺少启可能是用力过猛,加上胳膊比萨拉长,萨拉有些着急,一个没防备,被他抬着往后躲的胳膊,带扑到了他身上。
萨拉像个八爪章鱼贴在贺少启身上,用尽全力也只是抓住贺少启的小臂,够不到他的手腕。
拉扯之间,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碰、触、摩、擦。
贺少启感觉到在他身上的、肢、体是那么柔,那么软,那么轻。
萨拉身上那种独属于女孩子的淡淡馨香,充斥在贺少启的鼻端,她口中呼呼喘出的热气,全都扑到了贺少启脸上。
贺少启看着近在咫尺的萨拉,她的皮肤像剥了壳的水煮蛋,因为激动,脸颊红扑扑的,睫毛又长又黑,浓密的像蝴蝶的翅膀,粉嫩的嘴唇湿润饱满,微微泛着光泽,贺少启的目光凝滞了片刻,一时心跳快的像打鼓。
萨拉趁着贺少启发愣时,终于再次扣住他的手腕,贺少启感受到萨拉掌心中的温度,只是反射性地稍稍抽了一下手,没有抗拒。
萨拉得意的勾唇笑了笑,特别像抢到压寨媳妇的山大王。
贺少启心绪浮动,脑袋里有些凌乱,她偏开视线不去看萨拉,稳了稳心神,问她:“你想干什么?”
萨拉凑到贺少启脸前几公分的距离,用气势压迫着他,狞笑道:“当然是让你哭!”
贺少启皱着眉:“我不会哭的。”
萨拉像个小流氓没羞没臊的吓唬道:“那我就把你绑起来,再扒了你衣服,拍你果照。”
贺少启眉头重重一跳,抬头对上萨拉那双澄亮剔透的眼睛,知道她那些话只是随便乱说说,嗓音暗哑道:“你别太过分了。”
萨拉看贺少启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搞的她当坏人很没有成就感。
她老虎发威的想假装去脱贺少启裤子,一只爪子都腾出来了,低头才意识到自己正压着贺少启的腰,坐着他的裤子,脱裤子不成就改成上衣,她就不信贺少启不害怕!
萨拉抓着贺少启胸口的衣服往上扯,贺少启眼皮一跳,说:“女孩要知道自重。”
萨拉本来心里很怂,没‘扒’过男生衣服,只要贺少启说两句软话给她一个台阶,她自个儿也就下去了。
可他偏偏不给她台阶下,反而一句‘自重’,把萨拉推到了更高一层的台阶上。
萨拉觉得贺少启就是在挑衅自己,认为自己不敢扒他衣服才如此嚣张。
她的混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萨拉一咬牙,心一横,不管不顾的用双手揪住贺少启的衣服下摆,开始往上掀。
十足像个强抢民女,还要霸王硬上弓的老恶霸。
萨拉温热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贺少启平坦结实的小腹,贺少启浑身一震,被碰触到的肌肤跟烧起来一般,把他的脸都烫红了。
贺少启觉得热的厉害,额头上慢慢渗出了汗珠。
他没有再纵容女孩胡闹下去,扶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身上拨到沙发里侧,然后站起来,想要逃离沙发。
贺少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让他无法抵挡的什么东西似乎想要破土而出。
这种感觉让贺少启即新鲜又陌生,除了有一些别扭不自在之外,还有一种不可抑止的兴奋涌上来。
贺少启觉得自己原本平静的心,给萨拉搅乱了,他必须在事态失控前远离她,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想跑,没那么容易!”
萨拉拽着贺少启的衣服,一个借力,身手矫健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从后面用胳膊给了贺少启一个锁喉,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这是她常用来对付萨莱的招式,已经被她运用到炉火纯青地步,放倒一个人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所以当萨莱穿着羽绒服,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进到贺少启家里,入眼看到的画面就是沙发上两人抱在一起、滚做一团的热闹景象。
萨莱脚步猛地一个刹车,骂了声“卧槽!”
心道:这俩人玩的还挺野,闹的动静比门铃声还大,怪不得他刚才在门外又是敲门,又是按门铃,像个傻逼似的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人给他开门。
萨莱稍显尴尬,正犹豫着要不要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的悄悄出去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巡视客厅一圈,没有找到萨拉的身影,准备转身出去时,最后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地毯上萨拉的书包和她的粉色拖鞋。
萨莱神色一顿,再次朝沙发上两人望去。
当他确定骑在贺少启身上的人是他亲妹子萨拉时,萨莱的脸色是一会黑一会青。
吃瓜吃到自家猪身上,那瓜就变味了。
蹬蹬蹬,萨莱黑着脸,脚步如闷雷一样踩在地面上。
他怒气冲冲的从后面提着萨拉的后衣领,把她从贺少启身上提了下来,眼珠子里冒着熊熊燃烧的怒火,接着就是铿锵有力的一声怒吼:“你们俩在干什么。”
不怪萨莱刚才第一眼没认出萨拉,完全是萨拉之前在家和现在在贺少启这里穿的衣服不一样,而且换的还是一件萨莱没有见过的新衣服。
萨拉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等她意识到危险时,一股大力已经将她拽下了沙发。
萨拉踉跄着站稳脚步,呼呼喘着粗气,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坦坦荡荡的说道:“打架!”
萨莱敛着一张盛怒的面孔看着贺少启。
贺少启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面部表情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他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低头稍微整理一下打闹弄乱的衣服,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睛,尽量平静淡漠道:“我们俩在打架。”
萨莱气的咬牙切齿,根本不相信他俩的话。
就他刚才看到的那画面,根本不像在打架,特别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萨莱对自己脑中产生出的这个想法感到一万点不适,他疑惑的目光审视着‘衣衫不整’的两人,怒凶凶的问,“你们俩打什么架?!刚才到底在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俩,最好给我说实话!”
贺少启坐在沙发上,轻轻喘着气,他抬起头,目光不闪不避地直视着萨莱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到里面真切的情绪。
他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到的是事实,我们说的也是实话。”
萨莱看贺少启神情没有半点波动,不像说谎的样子,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大半年的接触,让他对贺少启这个人,也有一定了解,他知道贺少启是个很正经正直的人,学校喜欢他的女生有很多,他却不近女色。
他记得他们班有个叫郑美京的班花,貌似就一直在追贺少启,只要贺少启去学校,她就天天早上给他买早餐。
据目击者萨拉说,贺少启对别人送到他嘴边的食物,从来都不吃,而且被拒绝后,如果不拿走自己的东西,贺少启就会当着送东西人的面直接把那些吃的喝的扔垃圾桶里,一点也不给人家女孩面子。
那些喜欢贺少启的女生,性格大多都比萨拉懂事成熟,会画素颜妆打扮自己,身材也是玲珑有致……
萨莱扭头把萨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他这个妹妹应该现在还不算女生吧?
顶多算个……雌性?
应该没人会想占她便宜吧……
萨拉在萨莱的眼神中清清楚楚看到他对自己的嫌弃,她瞪着萨莱瞪圆了眼睛,脸蛋鼓起,简直要气成河豚,“你看什么!”
萨莱眯眼端详着萨拉:“你刚才在闹什么?”
提起这茬儿,萨拉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的指着坐在沙发上的贺少启,义愤填膺的说:“他嘲笑我!”
萨莱看了贺少启一眼,贺少启无辜的耸耸肩膀。
萨莱眉毛一挑,问:“他嘲笑你什么了?”
“他——”萨拉哑然,突然哽了一下,怒着张小脸憋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出什么词,喘了几口气,撇开脸,理直气壮的说,“他没说嘲笑我什么,是我看出他在嘲笑我!”
萨莱没好气的戳萨拉脑门:“你是不是缺心眼!”
萨拉恨恨道:“再戳,就把我戳傻了!”
“戳傻了我养你!”萨莱连戳两下。
萨拉瞪着萨莱,像个愤怒的小狗,用眼神对萨莱发出警告,你要是再敢戳我一下,小心我咬你。
萨莱端着一副兄长的架势,对萨拉命令道:“拿上你的书包给我回家。”
萨拉横了贺少启一眼,那小表情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衣服,让你在我面前哭!
萨莱从小就受萨拉‘欺压’,知道自己妹妹闹起来就是个小混蛋,他略带歉意地看着贺少启,说,“家里养的宠物猪被我爸妈宠坏了,今天没看好就偷跑出来,对不住刚才是我误会了。”
贺少启起身客气的说:“没事。”
萨莱伸出右手:“我们家猪给你添麻烦了。”
“没添什么大麻烦。”贺少启和萨莱握手言和。
萨莱煞有介事的说:“一会领回家后,我们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她,教会她三从四德。”
贺少启点点头道:“她没别的问题,就是有点闹腾。”
“让你见笑了。”
萨拉提起自己的书包,穿上自己的拖鞋,很识趣的不对号入座,语气不耐烦的喊道:“王富贵,你走不走。”
萨莱微笑着和贺少启告别,转过身就变了脸,阴测测道:“王翠花,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王、富、贵!”萨拉挑衅完,抱着书包先溜为敬。
“给我站住,你有本事别跑。”
萨拉打开门,扭头撂下一句话,“不跑等着你给我钱啊。”
萨莱追过去,萨拉“嘭”的一声在他眼前把门关上。
萨莱握着门把手,拧了一下,推门没推开。
萨莱砸门吼道:“萨拉,你给我开门。”
萨拉蔫坏的用身体堵着门,“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开门,放你出来。”
萨莱在里面使劲推门,威胁道:“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你只要喊我一声姐姐,我就给你开门。”萨拉贼心不死,还想农民翻身当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