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莱最后一个字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切断信号,关机,把手机塞到脚上那双特制的热带靴里,最后若无其事的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昏暗的月光铺在暗沉寂静的黄土山丘上,四周充满一片荒芜萧条气息。
“River?”一个魁梧的身影在距离萨莱十米处站定。
“是我。”萨莱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他为了和妹妹打这通电话,费尽心思避开所有人,特意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荒山野岭,没想到竟然还会被苏帕西发现。
萨莱不知道他是不是一路跟踪自己过来的,但可以肯定刚才的脚步声,是他故意发出让自己察觉到的。
“找你半天,你来这干什么?”苏帕西那双如曜石般的双眸,在寂静地夜里定定地看着萨莱,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浓浓的男人味儿。
萨莱语气一如以往没有任何起伏波澜的说道,“没干什么。”
附近没什么灯光,入夜之后整个小镇都非常安静,外面就连流浪狗都没有,宛如一座死城,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静谧。
萨莱神经绷得紧紧的,走路发出轻微的“沙沙”脚步声,可面对苏帕西的时候,他的神态却异常平和。
在萨莱走到距离苏帕西两米远时,苏帕西抬起胳膊把手里拿着的一个东西朝他扔了过去。
金属瓶子在漆黑的月光下,带着一抹幽幽冷光,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准确无误的落到萨莱手中。
萨莱凭借手中的触感,知道这是苏帕西平时喝酒的酒壶,他神情冷漠的把手里的东西又抛了回去,“我不喝酒。”
苏帕西“啧”了一声,长臂一伸,把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萨莱一把捞到自己跟前,抬起胳膊搭在他的肩膀,带着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慢悠悠地说,“里面装的不是酒,打开闻闻。”
两人勾肩搭背的并肩而走,淡淡的月光拖长了两个重合在一起的身影。
萨莱打开瓶盖,低头凑近闻了闻。
一股浓郁清甜的橙子味扑面而来,在这贫穷。暴.乱的地方,水果对于他们几乎相当算奢侈品了。
在这个贫瘠落后,又缺少生活物资的小镇,他知道苏帕西的身份不仅仅只是表面上带领他们的小队队长这么简单。
萨莱不知道苏帕西是通过什么手段和方法获得这里没有的东西,他不关心,也不好奇。
苏帕西斜睨着萨莱,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的表情,语气稍微有点失望的说,“尝尝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榨的,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
萨莱没说话,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果汁。
苏帕西的目光并没有从萨莱脸上移开,在黑暗中看着萨莱修长上扬的脖子,和一上一下滚动的喉结,勾勒出一道阳刚。性.感的曲线。
他舔了舔牙尖,那眼神如同一匹饿极了的狼,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
萨莱完全没注意到苏帕西异样的目光,咽下口中的果汁,伸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嘴唇说,“很好喝,谢了。”
苏帕西喉咙一紧,突然大手一把扣住萨莱的后脑勺,鼻尖几乎顶着他的鼻尖,目光如炬的问道,“River,告诉我实话,你刚才在干什么。”
萨莱心里咯噔一下子,后背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起来,苏帕西周身有种强大的凶悍气场,给他的压迫感很强。
他沉了沉气,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苏帕西的眼睛,面不改色的说,“抽烟。”
苏帕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目光深沉地盯着萨莱,扣着他后脑勺的胳膊稍一用力,两人便鼻尖顶着鼻尖。
萨莱今年不过23岁,哪怕在糟糕的环境,身上也保持着少年独有的清爽干净味道,吐出的气息带着香甜的橙子味,味道好闻极了。
苏帕西呼出的一口热气。扑.到萨莱脸上,面上带着一股隐忍不发的阴沉戾气,他加重了说话的声音,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你没抽烟。”
萨莱脸上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凌然出手,用胳膊肘硬生生将苏帕西撞开,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苏帕西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嘴角浮起一抹轻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丝的玩味,不紧不慢的说,“我刚才听到你在和谁说话的声音。”
萨莱冷着一张脸,“你听错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苏帕西逼近一步,语气温柔,态度却很强势,“那就是你在和谁打电话。”
萨莱脸上的表情非常地难看,他紧绷着脸,紧紧握着拳头,因为用力过猛,手里的金属瓶被他握的“咯咯”作响。
他们有命令不能私自通话,不能暴露所在位置,更不能偷藏携带电子设备,因为任何一个差池都会导致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帕西审视着萨莱,少年在黑暗中,完美的侧脸轮廓依旧那样倔强,一种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在他心底升腾而起。
气氛瞬间有些紧绷,一触即发。
苏帕西看着萨莱突然邪邪一笑,动作极快的袭向萨莱裤子一侧的口袋。
萨莱截下他的手,飞起一记高鞭腿突袭苏帕西。
苏帕西从容淡然的用他那结实的手臂隔开萨莱的飞脚,同时闪电一般的速度踢向萨莱另一条支撑的腿。
他突发仁慈,没舍得真伤到萨莱,跟逗小孩似的那一脚只用了三成力度。
萨莱一个踉跄朝后连退数步,直到身子砸在旁边一棵树上才稳住脚步。
萨莱攥着拳头,发狠的再次朝苏帕西发出攻击。
两个人赤手空拳地缠斗起来。
苏帕西力量比萨莱大了数倍,加上两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和经历不同,近身格斗几招下来,萨莱完全不是苏帕西的对手。
最后苏帕西把萨莱按在了一颗树上,将萨莱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他捏着萨莱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眼神开始从玩味变得冷锐,盯了他足足一分多钟后,苏帕西用命令地口气说,“River,告诉我,你刚才在和谁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