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帝九宸转头看她，眸光含笑：
“你想要什么身份？本宫的驸马，如何？”
他声音隐约含笑，亦真亦假，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如何。
倾凰已经轻笑出声，驸马？亏他敢想！
女驸马和男公主什么的……啧啧！
“好啊，只要你敢，为什么不行？”她也不怂，驸马就驸马，好歹有个“名分”。
其实，如何称呼她，早就把凤卫给纠结死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商议之后只好中规中矩的叫她“颜姑娘”，可他们本来也想叫她驸马的，又怕被殿下打死……
帝九宸含笑道：“你如果愿意，我有什么不敢的……”
——可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驸马！
倾凰止不住笑，觉得很奇葩：“得了吧，别太招摇了。”
这么引人注目，他的性别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帝九宸突然转身，在她耳畔，低语：
“其实，我觉得，父皇已经知道了，我不是公主……”
倾凰有些吃惊。
嗯，之前凤卫不是说，连皇上都不知道吗？皇后没有告诉他。
“这只是我的直觉，”他毕竟不可能当面去问苍陵皇，“但，父皇是个聪明人……”
真正的聪明人。
就算知道了，也会假装不知道。
倾凰想了想，心里的忧虑渐渐消失了一些：
“的确，我不相信这么多年了，你一点破绽都没有……可陛下应该不介意你到底是男是女。”
只要是他的孩子，是他心爱的女人所生，这就够了。
“我是想告诉你，不要过于纠结此事，”帝九宸轻轻解释，安抚，“而且，父皇看着无比威严，其实很公正理智，最欣赏年少有为的人了，就是像你这样的。”
倾凰默然着，他是皇子的话，那她在他身边就很顺理成章了。
就是怕苍陵皇对她有意见，毕竟天威难测。
天知道上位者有什么优越感或者偏见。
“这些都不重要。有些人的确，自恃高贵，睥睨万物……”他耐心安抚她。
倾凰心道，说的跟你自己不这样似的～
“但真正目光卓绝之辈，能从沙子里发现珍珠，”他抱紧了她。
顺理成章的道：“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不要有任何担心，等父皇慢慢了解你，就不会有丝毫不满，应该高兴才是。
他忽然多了个儿子，儿子不仅有了媳妇，还是世所罕见的绝世天才！”
又撩，又撩！
偏偏还一本正经的让人无从反驳。
“就你嘴甜。”即便是在黑暗中，她依然能看见他眼底闪烁的亮光。
他现在一定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中充满欣赏和宠溺……
她之前的担心，是因为，不想和他家人生出矛盾。
却又忍不住有些不满，如果苍陵皇真的动用强权的话，她肯定很不爽。
但，这只是她的假想而已。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要理智，不要有任何刻板的想法。
你觉得某人会对你怎么怎么样，所以就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有些时候，这很傻，全是自己的臆想。
“也许我是想多了，好好做自己该做的吧……如果这样陛下还不满意，那就是故意刁难，哼！”她自信的想着，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静默片刻，帝九宸正色，对上个问题认真回应：
“我不能让你做驸马。”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捏着她纤细的手指：
“我想光明正大的娶你，而不是这么不正经……”
他想要明媒正娶，要那严肃正式的称呼。
倾凰坦诚：“其实，我现在没想那么多！也不觉得多重要，所以现在不急……”
毕竟修炼久了，这点豁达还是有的。
但是他很在意：“我觉得重要。”
很重要，重要得快要成为他的执念。
他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踏实，她从此才完全是他的人，不能逃。
“别说话了，看星星。”倾凰拒绝再说这些，强行结束话题。
只有微颤的睫，暴露了她的一丝羞意……
谈婚论嫁什么的，毕竟还是第一次经历，她保持着一分好奇和敬畏——而不是完全无所谓。
看了会星星，帝九宸缓缓道，声音幽渺如同在沉思：
“传说，修为至高的强者死去，会化为星星……当然，也有其他世界的强者。我每次看星星，都觉得他们在看我。”
倾凰一怔，才道：“大千世界，数不胜数。而每个世界，都有不一样的传说。我就听过各种各样关于星星的说法。”
他好奇：“比如？”
“有人说，人死了会上天，变成星星；还有说法，和你说的很相似，强者不是死后成星，而是每一口呼吸，都有可能生星。”
强大到这种程度……让帝九宸一时无言。
男人，天然的渴望强大，他也不例外。
良久，他问：“那你觉得，星星为何而生？”
“人死，灵魂是不可能变成星星的，这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天上星，大多是天地自然所生，估计只有极少一部分，和强者有关。”
这就是她的猜测。
可世上真的有强大、恐怖如斯的人。
他们不存在于这一方世界，却可能会出现在其他世界。
帝九宸笑：“我也不希望星星和死人有什么关系。它们看起来很美，不知道上面到底什么样……”
似乎想到什么，他语调轻快起来：“你想要吗？”
“要什么？”
“星星啊！也许有一天，我会强大到在星空遨游，随手就能捉住一颗……”他在幻想，极度渴望更强。
“噗，”倾凰觉得好笑，又开撩了吗，“我要星星你给我摘？那我要月亮呢？太阳呢？”
“也摘！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不要，不想要星星。”
“为什么？”
她默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某个世界里，曾有位强者这般对他的道侣说过，却被背叛，后来他就专修“星辰之力”，满身都是星星在旋转、缭绕——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倾凰与他结仇，被他的星星重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凰儿？”
她回神，轻笑：“又不能吃，我要来干什么？而且，说不定有些星星，都是自成世界，孕育有无数生灵……”
“好吧。”帝九宸没再说什么。
但有些念头一旦生出，就很难消失。
可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闲聊气氛。
倾凰忽然问：“我知道你想变强，可现在，不方便再晋阶吗？还是，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