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陆晚栀察觉到异样，沈谙天还没亮又坐上了回S城的飞机。
这一天折腾下来，大喜大悲，又太过疲累，沈谙是真病了。
沈谙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挂着吊瓶，“要是现在陆晚栀来查探就好了，都省得我之前还要给自己灌药。”
陆蹊无情嘲笑：“你要是这么意难平，我找个理由再让她来看看你？”
“算了。”沈谙道：“看见她我会病情加重的。”
陆蹊将一勺肉粥喂到沈谙嘴边：“啊~”
“啊~”
沈谙啊呜一口吃了粥，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选举大会还有几天？”
陆蹊：“三天后，怎么？”
沈谙手指蜷缩了一下，看向窗外，道：“有点紧张。”
“事到临头了才紧张？”陆蹊撇撇嘴，“你之前不是挺豪气干云的么？每天都在后悔跟着你干，太不靠谱了。”
沈谙道：“除了我你就只能跟着陆晚栀，你觉得跟着她比较靠谱吗？”
陆蹊悻悻道：“那还是你比较靠谱。”
“希望一切顺利吧啊。”她说：“我这辈子很少遇见什么好事，刮刮乐都没中过奖。”
沈谙说：“可能是你的好运都被积攒起来了。”
“真是那样的话，我希望前半生的所有好运都作用在这件事上。”陆蹊呼出口气，“这样的话，我才能拥有后半生啊。”
“许医生不是承诺过你了吗。”
“什么？”
沈谙弯着眼睛笑起来，“会让你拥有一直期许的后半生。”
陆蹊撇开头，“他那种人的话哪里能信。”
“信一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沈谙说：“我觉得许医生这人还是挺靠谱的。”
陆蹊满脸“许念栖是给你打钱了吗你在睁眼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沈谙道：“你不愿意相信别人这毛病真得改改。”
“要是这件事后我能活下来。”陆蹊敷衍道：“我会改的。”
……
雍逢州这几天经常都是后半夜才回来。
沈谙本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见一点响动，便又睁开了眼睛。
雍逢州一顿，“吵醒你了？”
“没有。”沈谙坐起来，“你吃饭了吗？”
“没顾得上。”雍逢州脱掉外套，摸了摸沈谙的额头，“退烧了？”
“嗯。”沈谙说：“我去给你煮碗面。”
雍逢州道：“不用，我随便吃点。”
“你肯定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沈谙戳戳他的肩膀，“胃病就是这样搞出来的，要听医生的话知不知道。”
雍逢州捉住她的手，低声笑了：“昨天还闹着不要挂水的人，今天竟然在这冠冕堂皇地让我听医生的话？”
“那不一样。”沈谙咳嗽道：“我也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需要再挂水嘛，你又不是医生。”
雍逢州：“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昂？”
雍逢州在她鼻尖上刮了下，“医者不自医。”
沈谙：“……”
她还是披着外套去厨房给雍逢州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
雍逢州吃饭，她就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还顺利吗？”
“嗯。”雍逢州道：“如你所说，有了更大的筹码后，跟注的人也多了许多。”
沈谙：“那跟陆晚栀比起来吗？”
“还是有点不妙。”雍逢州蹙眉，“但已经来不及了。”
“嗯。”沈谙唔了声，“她在S城经营这么多年，短短时间便能聚集跟她抗衡的力量……你真的很厉害。”
雍逢州：“这是在拍马屁？”
“这是真心话。”沈谙在他唇边亲了下，“啊，番茄味的。”
于是雍逢州就将她按在餐桌上接了个番茄味儿的吻。
“不要太担心。”雍逢州说：“也不要太紧张。”
沈谙道：“我不紧张。”
“陆蹊说你最近老是忽然发呆，睡觉也会惊醒。”
沈谙张张嘴，“她怎么又告状。”
“是我的意思。”雍逢州捏捏她脸颊，“最近太忙了，没有在你身边，却还是想了解一切有关于你的事。”
沈谙的脸慢慢红了，嘀嘀咕咕道：“以前有这么擅长说情话吗……”
她抬手抱住雍逢州的脖颈，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说：“有你在的话。”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面对的。”
……
选举大会如期召开，虽然候选人众多，但所有人都知道，陆晚栀已经十拿九稳。
陆晚栀一进大门，就接到了来自各方的热络问候，她微笑致意，礼貌而亲切。
“安排得怎么样了？”进了休息室，陆晚栀脸上那完美的笑容才淡去，问跟着的陆沅。
“一切都按照计划中进行。”陆沅道：“没有什么异常。”
陆晚栀皱起眉道：“我听说前两天夜里负责盯着沈谙的两个人失踪了，怎么回事？”
陆沅没有丝毫异样地道：“也许是跟得太紧，被雍逢州察觉后处理掉了，您应该对他乖戾无常的处事风格有所了解。”
陆晚栀知道雍逢州忽然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但她莫名有些在意这件事，道：“让人再查探一下，那段时间沈谙都在做什么。”
“好的。”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进来，恭敬道：“陆议员您好，已经可以入场了。”
“好。”陆晚栀温声回应，又对陆沅点点头，“走吧。”
陆沅沉默地跟在陆晚栀身后，像是一道漆黑的影子。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全部都是政要人物。
陆觉嵊作为候选人之一，和陆晚栀的席位一样，他瞥了眼陆晚栀春风得意的模样，手心出汗，紧张得不行——
雍逢州和沈谙那个小丫头，真的靠谱吗？
就他所知道的今日来参加会议的，明面上就有大半都站在了陆晚栀那边啊！
这样对比悬殊的仗，真的能打赢吗？
“怎么了。”陆晚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大哥的表情，是不舒服？”
“哈哈。”陆觉嵊笑道：“我是太紧张了，不像晚栀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晚栀含笑道：“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紧张？”
陆觉嵊：“……”
这也太猖狂了吧，会议还没有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