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的么?”
萧允恪看向她,嘴角噙着笑,“我们走吧。”
黎眠舟顿时心生喜悦,他还真的给自己过生日呀。
心里高兴归高兴,不过她还是故作不解地问道:“去哪里?”
“去我房间。”
黎眠舟一听这话,脸上开始发烫,脑海中想起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真不是她故意胡思乱想,实在是萧允恪这话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去你房间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黎眠舟偷偷看了萧允恪一眼,见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有点疑惑,看他这么严肃,好像有什么大事似的。
她勉力压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把萧允恪推到房间,没想到萧允恪却让自己把他推到墙边。
只见他按下旁边的一个白瓷瓶,那墙壁居然缓缓地旋转起来,黎眠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怎么也没想到萧允恪的房间居然还有暗门。
“这……这是……”
“进去吧。”
黎眠舟推着萧允恪进到那个石室,石室四周都是墙壁,只有一个小门进出,墙壁上挂着两盏油灯,光线看起来有些昏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周封闭的缘故,空气很不新鲜,虽然没有达到气闷的程度,但是很不好闻。
她环顾一圈,见到石室的北面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摆着好几排的牌位,看起来有些阴森。
西边还放着一个兵器架子,上边放着不少的兵器,整个房间看起来空空荡荡,有些渗人。
黎眠舟不敢再往前走了,心里的期待完全消失殆尽,她不知道萧允恪把自己带到这里做什么,可她知道,自己的生日宴,没有了。
好样的,萧允恪真是好样的。
她特地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打扮,兴冲冲地跑过来找他,他就把自己带到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黎眠舟气得胸口疼,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萧允恪摇着轮椅上前,“这是我外公和舅舅,还有母妃,我带你过来拜祭他们。”
黎眠舟心中的怒意还是一点没消减,就算他想让自己前来拜祭曹显将军,什么时候来不行,非得挑在她生日的时候来拜祭。
黎眠舟觉得自己有点蠢,还觉得……委屈,她居然还满心欢喜地打扮那么长时间,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似的。
萧允恪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从桌上拿了六根香,点燃了以后,看向黎眠舟,“过来给外公上柱香。”
黎眠舟一撇嘴,心里虽然委屈得要命,不过她不愿意让萧允恪看出自己的失落,慢慢挪了过去,接过萧允恪手上的香,朝那些牌位拜了三拜,这才把香给插上。
“知道我在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么?”
你有毛病呗。
黎眠舟在心里暗骂一声,特意让她早回来,居然就为了这事儿,在生日当天让自己前来祭拜牌位,哪个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萧允恪似乎没指望她回答,继续说道:“外公本来是一个赤胆忠心的大将军,却在死后被人污蔑是叛国逆贼,被人口伐笔诛,我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祭拜他们。”
黎眠舟也听说过一些他们的事,听到他这话,问道:“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当年乌苏国趁先帝驾崩,朝纲动荡之际攻打大越,外公率领远东军抵抗,乌苏国来势汹汹,围困涿州城,外公多次向朝廷请求增援,可朝廷的援军却迟迟不发。
后来,小舅舅战死,涿州城破,外公战死,援军才姗姗来迟。”
萧允恪停了下来,黎眠舟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忽听见他轻嗤一声,声音带着一股森然的冷意。
“援军只是稍作抵抗就开始议和了,那是他们用命来守着的涿州城,萧允昶轻易就送了出去。
当时援军首领叶应焕,为了推脱责任,或是受旁的什么人指使,想要借此铲除曹家,竟污蔑外公通敌卖国,才致使此次战败,让曹氏一门蒙上不白之冤。”
黎眠舟哑然,通敌卖国的分明就是叶应焕,他居然把脏水往死人身上泼,可怜一个精忠报国的猛将,竟在死后被人这般污蔑。
曹家没有活口,连个辩解的人都没有,这件事就这样被盖棺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