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了校门,打了辆车,来到了齐广龙的家里。
齐广龙家住的离凌一河比较近,只不过凌一河家里住的是高层,齐广龙家里住的是普通楼房。
几人到了他家外面的时候,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来开门。
陶桃有些奇怪,“他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吗?”
聂凌戈说:“龙子平日里跟姐姐一起住。但他姐姐整日不着家,这房子跟他自己住也没什么区别了。”
陶桃一愣,刚想开口问齐广龙的的爸妈怎么不在,忽的想起严竞泽父母来,顿时闭了嘴。
万一齐广龙家里也有一些什么不一样的经历该怎么办。
想了想,他换了个问题。
“那他现在还有可能去哪里?”
聂凌戈皱着眉想了想。
“去奥斯看一眼吧。”
“奥斯?”陶桃疑惑道,“奥斯是什么地方?”
聂凌戈抬头看了他一眼。
“酒吧。”
陶桃忍不住一惊。
“齐广龙会去酒吧吗?”
聂凌戈笑了笑,“不开心的时候会去。”
陶桃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郁闷。
他虽说打心眼里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孩子,但是也没觉得自己可以去酒吧。
在他心里,酒吧里的人,都是些很不正经的人。
可是想着齐广龙是因为他,所以才会跟聂凌戈几个不开心,然后才会去的酒吧,他咬了咬牙,还是跟着聂凌戈两个去了。
然而直到他站到酒吧门外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总是感觉自己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看着聂凌戈和严竞泽面上毫无异常,进门以后熟门熟路的模样,陶桃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经常来这个地方。
想着,陶桃便问了出来。
酒吧里的喧闹声太大,聂凌戈走在前面,没有听见陶桃的话,反而是走在两人中间的严竞泽听见了。
他冲着陶桃淡淡的“嗯”了一声,嘱咐他跟紧点后,闷头走起路来。
一路上,有不少人过来跟聂凌戈和严竞泽熟悉的打着招呼,看见两人身后的陶桃,不禁好奇的多打量了两眼,却也没有多嘴问些什么。
聂凌戈带着两人从旁边走过,朝着角落的沙发走了过去。
三人走近后,果然看见齐广龙跟凌一河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堆的酒瓶,齐广龙还在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着酒,而凌一河在一旁看着他,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
见到聂凌戈,凌一河一副看见救星的模样。
“老大,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龙子吧,我拦不住他啊,这一下午他都喝了有十多瓶了!”
陶桃张了张嘴,震惊不已。
他从来都没想到过齐广龙竟然这么能喝。
聂凌戈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看了看,发现只是酒吧里最普通的酒,便微微放了心。
“给你们打电话怎么不接?”
凌一河叹了口气,“我手机没电了,龙子的手机不知道被他放哪去了,我找不到,你们要是不来,这酒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付。”
聂凌戈把书包扔给凌一河,上前一步一把抢过齐广龙手里的酒瓶子,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回家。”
齐广龙抬头看了看他,神态迷茫,一身酒气。
他看了半天,才看出来面前这个人是聂凌戈,不由得笑了笑,一把推开他。
“你别来管我,管好特码陶桃吧!”
聂凌戈皱了皱眉,“陶桃怎么了?”
齐广龙没回答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管好你跟陶桃的那点破事儿吧,少特码让兄弟跟着你一块儿生气!”
陶桃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听着齐广龙的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起来。
是他先决定要疏远的聂凌戈,也是因为他齐广龙才会跟聂凌戈几个有了不痛快。
他忽的忍不住在想,他这样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他要是不和聂凌戈保持距离的话,最后他们几个之间会变成什么样,他也不敢保证。
聂凌戈和凌一河他们,是陶桃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能真心交到的朋友。
他不想跟他们最后有一个不美好的结局。
他到底该怎么办……
聂凌戈叹了口气,把手机扔给凌一河,随即道:“去把钱付了吧。”
说完,他拽过齐广龙,架住他往外走去。
凌一河点点头,接过手机往吧台去了。
严竞泽拿起两人沙发上的东西,跟在后面。
只有陶桃,傻傻的看着他们把所有需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最后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上去。
来到外面,陶桃抢先走了几步,给几人拦了辆车,聂凌戈跟严竞泽把齐广龙扶到后面去坐好,等着凌一河出来后,一同上了车,几人便往齐广龙家里去了。
下了车,几人费了好番力气,才把齐广龙弄上楼,接着凌一河从齐广龙衣服口袋里翻出钥匙,把门打开。
直到把齐广龙扶到卧室里躺下,聂凌戈几个才算是松了口气。
凌一河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把聂凌戈的手机甩到一旁。
“老大,给你手机。”
聂凌戈把手机收好,走过来坐下。
陶桃也在旁边坐下。
严竞泽忙进忙出的给齐广龙倒水擦脸,活像个贤妻良母。
陶桃看了眼齐广龙的家里。
年纪不大,六七十平方左右,一眼看去,给人的感受就只有一个。
乱。
多加两个字来形容,非常乱。
所有的衣服袜子和各种物品,扔的哪里都是,随处可见。
陶桃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家能乱成这样,好像从来就没有收拾过一样。
歇了一会儿,聂凌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
“我去买饭。”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凌一河从满屋凌乱的物品中格外艰难的找出一条充电线来,蹲在电视旁边的插座那给手机充上了电。
严竞泽也成功的让齐广龙睡着了,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客厅里没了聂凌戈的身影,他有些奇怪的问了句:“老大呢?”
凌一河摆弄着手机,冲着门口的方向歪了歪头。
“出去买饭了。”
严竞泽闻言,紧忙掏出手机。
“我要跟老大说一声,我今天想吃黄焖鸡,龙子家楼下那个黄焖鸡太好吃了。”
说着,他给聂凌戈打了个电话过去。
但不知怎么,电话响了半天,那边却也没人接。
他嘀嘀咕咕说了句“怪事儿”,便把手机揣进兜里。
凌一河回头瞥见他收手机的动作,忍不住有些奇怪。
“你不是要给老大打电话吗,怎么不打了?”
严竞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懒懒道:“老大没接电话,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凌一河皱了皱眉。
“可能是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吧。”
他说道。
陶桃闻言,想了想,拿起手机给聂凌戈发了条消息过去。
好半天过去,聂凌戈也没有回。
不知怎么,他心里忽的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出来。
聂凌戈手机从来都是24小时拿在手里,除了洗澡睡觉,基本就没有不回消息的时候。
难道真的是因为手里拎着东西不方便?
但四个人的饭,平时他只要一个人,就能拿的过来了。
陶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可能做的也就只有揣着他不安的心,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等着聂凌戈回来。
三个人在客厅里各干各的事,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聂凌戈也还没有回来。
陶桃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凌一河也有些坐不住了。
正当他们准备起身出去找一找聂凌戈时,聂凌戈从外面回来了。
回来的不只有他,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似乎喝的烂醉,被他扶着,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怀里,一身衣服不知怎的破破烂烂,身上也青一道紫一道的看着很是吓人。
几人一惊,紧忙走到门口,帮着他把人扶了进来。
走到近前,他们才注意到,聂凌戈也是一身的上,脸上有些青肿,额边还有一道小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了。
陶桃看着他,心狠狠地一抽。
凌一河和严竞泽把那女人带进屋里,放到沙发上,陶桃扶着聂凌戈,也到一旁坐下。
接着,陶桃给他倒了杯水,等他喝下了,才问道:“这是怎么弄的?发生什么事了?”
聂凌戈抬起头,看了眼那个女人。
这人陶桃不认得,但是凌一河和严竞泽却是认得的。
她是齐广龙的姐姐,齐烟霞。
齐烟霞是个整日不着家的人。
从凌一河几个跟齐广龙刚认识的时候,她就是如此。
说的好听些,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都市丽人,若是说的难听些,她就是个整日里鬼混酒吧和夜店的浪荡女子。
因为关系混乱,自己又没有硬实的后台,她没少被外头的人揍。
这已经不是凌一河他们第一次遇见被打的齐烟霞了。
所以想来这一次,应当也是齐烟霞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恰好被聂凌戈看见了,就把人带了回来。
果然,聂凌戈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下楼的时候路过街角看到她在跟几个人纠缠,那些人想拽着她到车上去,她不愿意,我就过去想带她走,那些人不让,后来就打起来了。”
严竞泽闷闷道:“我说怎么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呢。”
聂凌戈碰了碰嘴角的青肿,倒嘶了口凉气。
“饭没买成,订外卖吧,你们想吃什么?”
凌一河走到电视机旁拿起手机,“我来定吧,你赶紧让桃子帮你把药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