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程没开口还好,他一说话,赵鹏程赵志红原国华也‘哇’的大声哭起来了。
大大小小尖锐的细嫩的幼童哭声凑到一起,跟杂乱无章的五重奏似的,魔音灌脑也不过如此。
赵志兵边哭边说:“不知道,妈妈正准备去生火,就倒下去了,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别让妈妈死好不好?”
三个小的哭的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不要妈妈死。”
“呜呜呜,不要死,我不要妈妈死。”
“妈妈别死,爸爸救救妈妈。”
赵鹏程听的脑门青筋直蹦,上手就摸余娇娇额头。
果然,烫跟水开了似的。
赵鹏程懊恼,夜里该让她直接把头洗了的,洗了头被窝里捂捂,加上姜水和止痛粉,怎么着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厉害。
赵鹏程抱起余娇娇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冲回卧室,把余娇娇放床上用被子一裹又往外冲:“你们在家乖乖的,我送妈妈去医院。”
他抱着余娇娇刚出门,听到动静出来的李秋芬也出来了,不仅李秋芬,其他家里有人都出来了。
五六个人看着赵鹏程的架势还以为出事了:
“咋回事?老赵你和小余吵架了?”
李秋芬推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媳妇儿一下:“我刚听到孩子哭了,咋了?”
赵鹏程顾不得跟他们细说,直接拜托李秋芬:“小余病了,我带她去医院,麻烦李大姐帮我照顾一下孩子,生着炉子就行,志兵会自己烧水照顾弟弟妹妹,拜托了。”
说完不等李秋芬答应抱着余娇娇一阵风的往楼下跑去。
李秋芬就往赵家走。
其他几个看到赵鹏程紧张的样子,心里酸的不行。
“老赵平时看起来也挺男人的,怎么现在看着也跟软骨头似的?”
“就是,不过他们家应该是余娇娇赚的多吧?男人啊,赚的少就没底气。”
“还病了,你们信他这鬼话吗?”
“什么病了,我才不信,前两头走的时候不还活蹦乱跳的,大年初一就回来,谁知道咋回事呢。”
有个就故意吃吃的笑道:“说不定人家是累坏的。”
“哎呀,头一次听说有犁坏的地,犁这地的牛也太厉害了。”
几个女人说着心照不宣的小黄话,吃吃的笑了起来。
李秋芬有点听不下去了:“你们够了啊,打量人家现在没人是吧?要点脸吧,也不看看你们那样,是被老陈醋泡太久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啥样了吧?”
几个女人顿时不干了:“我们自己聊天关你啥事?”
“就是,要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啥样,天天舔着脸讨好余娇娇,人余娇娇甩你了吗?”
“有人哪,好好的人不做就喜欢当狗,你有啥办法?”
李秋芬本来就是个直脾气,听得冒火就想冲过去撕了这几张满嘴喷粪的臭嘴,门里赵志兵突然端着盆出来了。
有几个就想逗逗小孩子:“志兵啊,你爸……”
赵志兵绷着小脸,端着盆往前走两步,照着那几个人就泼了过去:“给你们洗洗嘴。”
说完一溜烟的就往家里跑,进门就反手关门。
几个女人被泼了一盆水,尤其前面那两个,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其他四个,身上多多少少都溅了点水,顿时气的跳脚:“你个小兔崽子有娘生没娘教……”
大过年的,大家穿的都是难得一穿的新衣服,珍惜着呢,被赵志兵这盆水一泼,衣服算是毁了。
这个年可咋过啊?
踹开赵鹏程家们揍那死孩子一顿的心都有了。
李秋芬大模大样的挡在赵家门前哈哈大笑:“哎哟一百老的人了跟个八九岁的孩子计较你们丢不丢人?我要是你们啊,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呢,看来一盆水不够你们洗嘴的,”
这几个婆娘泼,李秋芬比他们更泼,在这一片早就泼出了名头。
大过年的她们可不愿意跟李秋芬对上,丢脸是一回事,这个年别想过安稳了。
几个女人骂骂咧咧的悻悻的往回走,至于回头会编排些什么,李秋芬才懒得理。
她跟赵家交好,一开始自然是图的余娇娇的本事,可一个人再有本事要是脾气很糟糕,傻子都不可能一直跪舔啊。
时间久了俩人的交情上来了,之前的那些小算计反而少了。
邻居相处嘛,还不都是这么回事。
“呸!什么玩意儿。”
李秋芬见那几个人走了恶狠狠的呸了一口,转身敲门。
赵志兵打开里面的木门警觉的问道:“婶子咋了?”
人家家里没大人,李秋芬也没想着进去:“你爸让我给你烧个煤,你拿个煤球给我,等会儿我给你送过来你烧壶水,你会烧水吗?”
七岁的赵志兵是不会的,九岁赵志兵大了两岁,再加上平时吃的好运动多,比寻常九岁孩子要高壮许多,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家里像烧稀饭烧水蒸馒头啥的简单活儿,两口子已经很放心的交给他了。
赵志兵道:“会!”
说着就去厨房阳台上拿了个煤球过来。
李秋芬就去帮他引煤,赵志兵回去照顾弟弟妹妹们,主要是让小弟弟别哭。
赵鹏程把余娇娇放在三轮车车斗里,几乎要把个小三轮骑出战斗机的架势了。
一路风驰电掣冲到医院抱着余娇娇就直奔急救室:“医生,救命救命!”
吓得值班医生还以为人快死了赶紧拦着他:“先等等先等等,我先给她检查一下。”
等检查完医生无语了:“就是着凉感冒有点烧,受了惊,还有点气怒攻心伤了肺,没事的,你要吓死我,吃点药发发汗就好了,她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赵鹏程紧张兮兮道:“可是她烧的很厉害……”
“着凉又吹风,当然厉害了,还好你给她捂了条被子,要不她得烧的更厉害,我给你开点药你去把药熬了给她灌下去,好好捂捂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就行了,之后再吃几副就好了,不用担心。”
“要住院吗?”
“不用,拿了药先给她吃点就能回去了,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先在这边观察观察。”
几乎不需要考虑,赵鹏程选择了在医院观察,在这里有个什么事儿也能及时喊医生。
余娇娇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脑袋钝钝的疼,浑身跟没了骨头似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她难受的‘嘶’了一声:“这是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