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疑惑完余娇娇就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呛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到了床边趴着的赵鹏程：“咋回事？咋来医院了？”
医院，病房，消毒水。
现代穿越标配全有，要不是看到赵鹏程熟悉的毛扎扎的脑袋，她差点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
赵鹏程才迷糊了有十来分钟，一听她的声音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她额头，发现额头凉汀汀的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好了好了，烧已经退下去了。”
余娇娇想抬手，胳膊软绵绵的根本抬不起来：“咋回事？”
她记得她正准备生火来着，刚拿了个煤球准备去李秋芬家引火，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鹏程见她还想动，赶紧给她压紧松开的被角：“别动，渴不渴？喝不喝水？”
余娇娇也绝对喉咙鼻孔仿佛在冒烟，说实话刚才说话那声音嘶哑的，她还以为自己变成男人了呢，那股烟嗓味儿，把她吓了一跳。
可是相比喉咙里的难受，身上更难受，浑身黏答答的，跟在身上涂了一层胶水似的，她像虫子似的蠕动了一下，又被赵鹏程按住了，有点病态红的脸立刻皱巴到了一起，低声道：“我，我想洗澡。”
好难受！
特别难受！
跟身上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爬似的。
又湿又黏。
让她恨不得立刻跳进水里把自己整个淹水里。
赵鹏程刚拿勺子勺了一勺水到她嘴边，听到这话顿时黑着脸瞪了她一眼：“你还想洗澡！你要不是洗澡，也不会病倒！想洗澡等病好再洗，现在不行！来，张嘴！”
余娇娇不想张嘴。
但又干又疼的喉咙根本不配合，嘴。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很快把一勺水给咽了下去，然后很自觉地再次张开了嘴。巴。
这样接连喝了十来勺水，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才终于消失，身上也终于有了力气，她刚想坐起来，又被赵鹏程按了下去。
余娇娇脸一下黑了：“喂！”
赵鹏程叹气：“别闹，你现在还病着，医生说了，得好好捂着。”
余娇娇也明白生病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可是我真的很难受，秋衣秋裤感觉都湿透了，黏在身上难受的要命，再说了就一点感冒而已，我们回去吧，吃点药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赵鹏程很为难：“可你这次病的太严重了。”
他是想让余娇娇能住院住到好的。
两口子正在为要不要住院纠。缠的时候，医生来了，让他们赶紧走把床腾出来，又来了个病人没床位了，他们只是感冒回家就行。
两口子只好灰溜溜的回去。
不过这次回去的时候余娇娇在三轮车里，不仅是用被子捂着身体，因为怕刚好点就再被吹的感冒加重，连头都给裹住了，余娇娇像只虾米似的蜷缩在被子里。
赵鹏程说了，她要是不答应这样蜷着，他就把三轮车骑到人家医院的走廊里当床让她睡也不让她出院。
余娇娇：“……”
现在的医院可不是后世的医院。
后世的医院床位不够了也经常在走廊里补床位，但人家有暖气，大冬天的，就是走廊里都不冷。
这时候的医院呢，暖气有是有，它只有病房里有，外面是绝对没有的。
病房内外绝对是两重天。
她能咋办？
当然还是回去了。
不过路上余娇娇就很郁闷的跟赵鹏程说：“你说，咱们家要不要也在家里安装一个土暖气？”
纺织厂的家属楼是没有暖气的，毕竟要考虑到每户人家的经济承受能力。
可暖气这玩意儿，它有毒啊！
冬天就不能进暖气房。
一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余娇娇才在暖气房里躺了几个小时，就不想再睡已经睡了一年多的冷冰冰的房子了。
现在的楼房窗户还是木头玻璃，不像后面各种铝合金钛合金双层玻璃什么的，把冷空气牢牢的隔离在了外面。
就算没有暖气，北方的气温室内外温差也有十几度。
现在屋里和屋外，也就是一件单衣的区别。
但她去参加广交会的时候跟一个京城来的人聊天，人家那边很多家庭都开始装土暖气了。
余娇娇好奇之下还专门了解了一下。
赵鹏程还真知道土暖气这东西，听到愣了下：“这玩意儿不好弄吧？锅炉那么大咱也不好弄，就算弄来了就咱家一个也太浪费了。”
所谓土暖气，就是用铜管钢管或者铁管盘成圆盘或者直接就是一排排的，用管子连接起来做成一个完整的回路。
管子好弄，甚至做成一排排的土法暖气片也好做，关键是这玩意儿烧水它得带个锅炉啊。
村里的有土灶弄个水箱就能用，城里哪有那条件？
余娇娇道：“锅炉好说，跟人家说说，让人家帮咱弄个小锅炉不就行了，正好放厨房那个小阳台上，咱也不用一直烧着，柴火和煤都不好弄，就晚上烧起来就行了，这样也省点煤。”
赵鹏程还没听说过有锅炉可以做小的：“能做出来吗？咱家那阳台那么小。”
阳台的面基也就两个平方多一点，开个门地方就更小了。
赵鹏程想象不出来锅炉要做多小才能放到这么小的地方。
余娇娇很肯定：“肯定行，回头要不找钢铁厂那边问问？就是这铁不好弄，得好多铁皮，人家不一定肯卖给咱。”
关于小锅炉，余娇娇非常有发言权。
她和工作室的人聚餐或者过节的时候旅游，多次住过农家乐。
北方的农家乐人家基本都是弄个小锅炉自家烧热水取暖。
就是用薄铁皮焊一个带水箱的小锅炉就行了，高不过一米五，直径四十来公分，下面烧炭上面热水，既能供应暖气还能供客人洗脚洗脸什么的热水。
这种还是能带动暖气片的略微大点的小锅炉，还有那种更迷你的，同样的材料，一米三左右，不带暖气，直接放在客厅里，就行了。
热水的热量和烧炭的热量就足够一间四十来平米的房间取暖了。
可惜后来开始环保，这种小锅炉都被取缔不能用了。
她穿来的那一年，还听一个相熟的农家乐老板抱怨说暖气改烧天然气太贵了，一个冬天光烧天然气得上万，以前烧炭最多也就四五千。
赵鹏程将信将疑：“能行吗？”
余娇娇振振有词：“咋不行？那么大的飞机和轮船汽车都能做成玩具，锅炉咋就不行了？你去问问嘛，人家要是做这个的话，咱也不用冻着了。”
“咱家现在可是有五个孩子呢，咱们大人还好，扛扛就过来了，小孩子可抗不过，花点钱置办点家当，还省的再给医院做贡献，咋不行了？生病多花钱啊。”
生病什么时候都烧钱。
问题是现在的医院真的是，人家是真的不赚钱，真的就是单纯的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