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亲自下来,看到萧天命坐在门口,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贴在外面的告示,有些意外道;“这位公子,难道是打算在这里做买卖?”
“有此打算。”
萧天命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水,“老板放心,跟你的酒楼生意不冲突。”
老板四十多岁,倒也是个爽快人,听到此话,笑道;“着我不担心,公子这买卖也不是酒楼买卖的,跟我自然不会冲突。”
“但我很好奇,公子弄这么多大缸摆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买卖啊?”
“成了老板自然就清楚。”
萧天命并没有直接说,看到几个人看了贴出去的招工告示朝这边走来,他笑道;“来人报名了。”
老板道:“公子一晚上五钱,工资给的确实不低,不愁招人的。”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公子一句,这宛城实在不是一个起家做买卖的好地方,我这种扎根在这里没办法的商家,那是挪不了窝,但要是有机会,我会选择其他城市做生意。”
“此言何意?”
萧天命问。
老板也是实在人,道:“这朝廷吧,变脸跟变天一样,谁也琢磨不透。”
“当初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就将宛城借给了陈国,我们稀里糊涂变成在陈国做买卖。”
萧天命知道,乾国当初的决定,对城内商户多少有些影响,起码以前赖以生存的人脉关系,一下子就全部被掐断了。
老板继续道:“换了身份,买卖好做一些也好,我们无非就是混口饭吃,国家大事参合不得,可陈国入驻宛城就大刀阔斧的改建,局势刚刚平稳下来,商户的日子好过一些,突然又要迁都。”
“大会小会,地方官来动员了我们好几次,可你说,我们祖祖辈辈都在宛城经营生活,那些外地商户可以挪窝,我们能跟着陈国走?”
“这陈国要迁都一事刚起,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呢,所以我才说,公子真心要做买卖,换个城市比较好,起码大环境稳定,宛城这日子,不知道明天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谁心里都没底。”
“这还涉及到人口流失问题,做买卖,人口动荡大,起伏高,哎,这买卖不好做。”
萧天命知道这老板说的都是真心话。
也是如今宛城商户的难题。
陈国复辟没多久,国库空虚,迁都断然不可能舍弃这些商人,没有财政支持,国家一夕之间就能垮掉。
也好使陈天河筹备的时间久,这么多年积累了不俗的家底,要不然啊,陈国复辟,大肆征兵,直接就给这旧陈经济拖垮了。
有钱好办事,萧天命招工出的工钱高,立刻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报名,转眼就招够了十来个人。
忍受也有了,材料也齐了。
萧天命就开始给这十几个工人安排工作,让他们分批开工,开始挖掘地窖。
一晚上时间,容纳所有大缸的地窖就顺利落成,萧天命看后也比较满意,给工人付了工钱。
次日,一大早就看到几辆庞大的马车出现在酒楼门外,婧竹从前面车上跳下里。
“回来了。”
萧天命从酒楼出来,看着风尘噗噗的婧竹有些心疼道:“老婆,辛苦了。”
“不辛苦。”
婧竹笑道:“能运的冰块我都让人装车,一路上用棉絮包裹,没有多少折损,你看一下怎么用,让人干活就是。”
萧天命掀开车帘子,挨个检查一下,虽然也有一些融化,但总体来说保存的十分完好。
这也是婧竹尽心了,恐怕回到驸马府,就开始让人忙着搬运冰块,然后装车连夜赶回来的,时间成本上被大大缩短,冰块自然就融化的很少。
“你们!”
萧天命招呼从驸马府赶过来的人,“将冰块,还有旁边地上那些大缸全部搬到挖好的地窖中堆砌起来。”
……
萧天命这边是忙的热火朝天,另一边,夜王陈明依旧派人顶着萧天命的一举一动。
他到要知道,萧天命凭什么一周时间内在宛城赚取十万两白银。
“太子殿下。”
此时一名下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道;“有关于镇南王的最新消息。”
“说!”
陈明坐在椅子上,抬手道:“事无巨细,禀告出来。”
那名下人道:“镇南王昨日去了城外落羽村,向村民大肆收购松针,傍晚拉着几大车松针回到城内,夜里雇人挖了地窖存放那些装松针的器皿。”
“就做了这些?”
陈明听后忍不住冷笑练练,讥讽道;“我以为这镇南王有什么大智慧,没想到净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收集松针,他要做什么?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编个草席子都嫌弃扎的荒,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
手下人不敢评价,只是问道;“太子殿下,赌约以一周为期限,这期间需不需要小的们去……”
说话下人做了一个打砸的手势。
夜王陈明摆摆手,就冲着萧天命做的这些是那个,他就觉得那些关于镇南王的传闻多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这么折腾,就是给萧天命十年,他能用松针变出十万两白花花的纹银?
这简直是开玩笑。
“别画蛇添足!”
陈明道:“我现在倒是好奇,他让萨蒙公主运来这么多冰块,是打算卖冰块发家致富?呵呵,恐怕就是卖到明年,也卖不出几个钱。”
“至于说那些破烂器皿跟松针,更是没人稀罕要,一文不值,靠这些要赢我?”
“他莫不是昏了头,就是白日做梦。”
“继续派人盯着,有什么动向及时向我汇报,若当真他能赚到十万两白银,那时候本王再出手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