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将眼前的协议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不是我想得那样。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后有些不解的看向林婉。
林婉似乎是不想看见我这张脸抑或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她撇过头去。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怎么看不上这份协议？”
“我并不是喜欢演戏，我只是......”
我听见林婉的话语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
难不成要我在林婉面前卖惨？说我演戏扮丑都是为了你？
不，明明都是为了我自己，是我的心在作祟。
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所以我缄默无言。
“说啊！怎么不说了？”
林婉回头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不知是在嘲讽我的言不由衷还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我的嘴唇抿了抿，用协议返回桌子上看着林婉那有些疲惫的脸。
“为什么？”
我是很疑惑的，因为这协议的内容。
主要就是要求我要和林婉扮演成甜蜜的夫妻，也不能说是甜蜜就是正常的夫妻。
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像一个小丑做出种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我需要维护自己的体面以及林婉的体面。
当然既然是协议自然也有我的好处。
林婉在协议中写道：将不会再对我的人身自由进行干涉，也不会继续在多人场合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无疑，对于这样的协议我心动了。
我可以重新拥有自由出去的权利，而代价仅仅只是和林婉维持在别人面前的夫妻体面。
这完全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我对林婉现在没有任何的像以前一样炽 热的情感，甚至有的时候会抵触林婉的种种行为。
可相比之下我并没有损失什么，这份协议对我来说完全是利大于弊的。
我心动了，可我想不通林婉拟定这份协议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让别人看见我们的夫妻情深还是说恢复她那深情地人设？
我觉得都不像。
现在的林婉心思太深我有些猜不透。
“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对我本人带来了极大困扰，我担心它会影响到我的公司的风评。”
林婉毫不在意地说着，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时刻随身携带的签字笔。
这种随身带笔的习惯，林婉一直都有。
我想应该是在我离开的那个时候养成的。
因为担心某一刻客户愿意签约而因为找不到笔往后拖就会容易毁约。
她对人的口头约定从我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相信。
原来是为了公司，我了然。
我就说她怎么可能会突然给我这么好的条件让我来签这份协议。
原来是我最近的行为让她在面对客户合作的时候可能会落人口舌。
我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摸索了一下下巴说道：“你知道的，我几乎没有什么收入来源。”
“就连曾经引以为傲的设计能力也因为某些原因没有选择进修。”
“你想表达什么？”林婉的眉头皱了起来。
大抵是她没想到我居然还会在协议的基础上再提要求。
“看在我帮你的公司稳定风评的份上给我百分之一的股份，我不贪心，我只想要一笔钱让我可以安稳的生活就行，这样即使以后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我也有不会束手无策。你知道的，我很爱钱。”
我带着一丝许久不曾展露的笑容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金钱的手势。
林婉对我厌恶在眼中一闪而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因为腻了，抑或是因为我曾经离开她的时候就是她最没钱的时候，而现在我所说的这句无疑是在提醒她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眉头仅仅是皱起了一瞬便放下，然后冷静的看着我，将桌子上的协议拿了过去，用签字笔在底下补充一些。
她一边写一边旁若无人的说道。
“我给你百分之三的股份外加三百万的现金，现金你可以随意挥霍但是股份你不允许转让与售卖，每个月的分红会准时打到你的卡上。”
“成交。”
我露出一个算是笑容的笑。
想不到有一天我与林婉之间的关系需要靠一张白纸来连住。
明明曾经我们拥抱彼此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如今我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林婉也疲惫不堪。
我们都在折磨着彼此，在这个明明不爱却有些不甘的时候。
我心中叹了口气，随后将林婉递过来协议接住在属于我的位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祥恒。
我看着我签下的名字有些愣神，虽然字迹和我以前一样，可莫名的心中就有一种难言的感触。
我在想我到底还应不应该继续用这个名字，因为我不再是自己了，祥恒他死在了奔向光明的路上。
当然我这样的想法其实并不对我的现实有什么影响。
没有人会在乎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想要换一个名字，他们能够想到是你这个名字好不好记，以及好不好听。
真正内涵性的东西没人会花时间去解剖。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林婉起身将我手中的协议取走。
她像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身离去，直至快要出门她才顿珠身形转头看着我。
“三百万现金最迟明天就会打到你的卡上，股份的转让非常复杂需要时间，但是最晚也就在下周，你大可放心。”
“对了，明天下午你去代替我去谈一场合作，正好今天刚签了协议看看你配合的怎么样。”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没什么感情的语气对我说道。
“好。”
我点头，没有任何去询问的意思。
她让我做什么，我就配合一下，这本就是协议中的内容，我并没有理由拒绝。
林婉离开了，在我答应之后。
临走前还特意嘱托我明天注意言行举止，还有我的衣服也要换。
面容也需要修饰一下，浅浅的化个妆，因为我现在的样子简直令人看了倒胃口。
长时间的不修边幅让我的胡茬布满脸颊，头发也生长的极为野蛮，身上的衣服也是有些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