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明朗的白天,我选择了自杀。
准确来说不是自杀,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家中放着的红酒有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我想要平常一下血和红酒的滋味有什么不同。
可能一者更加的甜腥和粘稠,就好像是放了草 莓色素的纯牛奶。
我的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连我自己什么时候将红酒摔碎在地上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趴在地上舔 舐着红酒的香甜,淡淡的酒精透过喉咙似乎冲上了大脑。
我拿着地上破碎的玻璃朝着我自己的脉搏轻轻的割了下去。
手很稳没有一丝的颤抖,甚至就连我自己都意识不到我到底在做什么。
淡淡的血痕在我的脉搏上出现,我想要低头去尝一下却忽然觉得头晕。
只因这地面上破碎的红酒像极了之前林婉在我面前摔碎酒杯的场面,我的脑癌发力了。
我的肉体与我的精神似乎展开了一场厮杀。
精神的我要杀死肉体的我,可肉体的我似乎技高一筹直接让我失去了意识。
在我意识模糊的最后时刻,我看见一个人砸碎了玻璃朝我冲了过来。
我被救了,是傅然。
他放心不下我与林婉回去相处,特意抽空来看我一下。
却没想到恰巧看见我割脉的一幕,他气的浑身发抖,动作迅速的砸开玻璃冲了进来。
我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他拳头上的伤痕。
而在他旁边站着的是让我绝对愧疚的秋然。
她哭的像个泪人,撕心裂肺。
我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只模模糊糊的听到医生在说我失血过多,需要直系家属签字才能供血。
可我的父母早已不在世上,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唯一算得上直系家属的只有林婉。
我听见傅然疯了一样的给林婉打电话,可都没有回应,秋然也急从傅然那要来了电话号码两个人一起去打。
电话通了,是秋然打通的。
“姐姐我求求你来医院一趟吧!祥恒大出血,需要你的签字。”
刚一接通,秋然便低声啜泣的恳求着。
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在向情敌低头,她好像只想要我活下去。
我的心中突兀的出现这个想法,随后就被我死死的按在了内心的一个角落。
我不敢多想,害怕再多想一下就要忍不住接纳这个姑娘,我配不上她的欢喜。
我似乎又要昏厥了,即使我现在就在躺着。
割脉带来的大出血并不允许我更长时间的清醒,我意识的最后一刻停留在电话里传来的林婉漠然的声音。
“你是秋然对吧!祥恒能出事?他可是好的很呢!而且你知道你在试图勾搭有妇之夫吗?甚至是用这种拙劣的理由想要骗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后面的我就听不见了,我已经昏迷了,只是昏迷的前夕我觉得心脏有些刺痛。
我是真的大出血,而林婉宁愿相信秋然在骗她也不愿关心我一下。
那么她现在在干嘛?在公司忙着工作还是陪刘洋?
这就是林婉对我的爱?
我嘲讽的咧开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当我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旁边依旧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傅然和秋然。
秋然似乎是时刻关注着我,我睁眼的一瞬间她就扑过来抱住了我。
眼中的泪水犹如决堤的黄河,泛滥成灾。
我想要说话,但是嗓音嘶哑,只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只有秋然能听见的声音索要水。
她不会有任何怠慢,仅仅只用了几秒钟就将提前准备的水端了过来。
是温热的,温度很适宜,很明显并不是刚倒的,但是温度却又是热的。
我几乎不用脑子就知道一定是秋然每隔一段时间就倒上一杯水时刻准备着等我醒来喝上一点。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真的太虚弱了。
不喝我真的感觉我的喉咙在发焦。
我一口气将水全部喝下,然后将杯子递了回去。
“还要吗?”秋然关切的看着我,眼中是我能够肯定的害怕与担忧。
我摇了摇头,挣扎着坐起身来,有些无力,最后还是傅然把我拉了起来靠在墙上。
“为什么要选择割脉?”
傅然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
他知道我和林婉的关系很差,夫妻之间的矛盾几乎实质化,但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自杀。
想想如果他今天不是刚好去看的话,恐怕尸体臭了都不知道。
“我没想自杀,我只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有些歉意的笑着,可傅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而秋然眼中的泪水似乎又要涌了出来。
就在这种有些特殊的氛围中,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很突兀,也很吵闹。
傅然将它取了过来看了眼上面的备注名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递给我看了一眼。
“接吧!”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傅然无奈得看了我一眼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祥恒,你不在家?是不是在和秋然一起?你别忘了你是结过婚的人,你有妻子!你现在这是在出轨,你懂吗?”
明明我一句话都没说,可林婉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话语一股脑地涌了过来。
甚至还能够透过电话读出她的愤怒。
她到底在愤怒什么?
怀疑我出轨?那她所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这几天的不归又是什么?
我自嘲,心累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秋然看着我疲惫的样子一脸心疼,即使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滑出此刻也极力的没有露出哭声。
寂静是此刻病房中的主基调。
“你说话啊!祥恒,不回我是觉得厌倦了,还是忙着陪秋然?”
林婉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愤怒,眼看着再说下去就要有什么不礼貌的词语,我才有气无力贴近手机说道。
“我在医院。”
“医院?祥恒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听到我虚弱的声音配上之前秋然打去的电话,林婉终于慌了。
可她的关心来得太迟,让我觉得比草贱。
可能是我存心气他,又或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割脉的事情,轻轻提了下笑说道:去医院结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