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扎?祥恒你疯了?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有一个结果?”
她的声音癫狂中带着一丝委屈。
我从没听过这般纠结的声音,似乎是愤怒又或是委屈。
大抵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吧!
“结果不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吗?”
我的报复心来的比我想得要热烈,似乎一感受到林婉心中的情绪波动我就有些用言语难以描述的快 感。
“祥恒,你混蛋!!”
林婉哭了,撕心裂肺。
呜咽声透过电话在整个病房中回荡。
我谈不上什么感觉,有些心痛而且觉得索然无味。
甚至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曾将互相将对方是为全部的两个人会走到这个境地,非要一边折磨着彼此一边心中同样痛苦。
“有烟吗?”
我看向傅然。
我是从不抽烟的,因为林婉很讨厌烟味,而且即便是在与林婉热恋之前我也不怎么抽烟。
我深知道每一分钱的来之不易。
后来遇见了林婉我就更加不抽了,只从他人的口中知道哪一种的眼劲更大能压得住心中的事。
傅然默默的从怀里掏出几颗糖果递给了我。
“不抽烟,只随身带了些薄荷味的糖。”
我当然知道傅然不抽烟,但我这一会真的是心里难受的紧。
我一边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要骗林婉让她痛苦就连自己也是折磨,一边又觉得自己做的对。
林婉不是要报复自己吗?自己也要同样报复回去。
我忽然有些反感这样的自己。
林婉的哭声还在,似乎是连我要烟的话语一并听了去。
可她这一回并没有阻止我,反而是又哭了好一会才用平静到极致的声音问我。
“你在哪?”
“市第三医院208号。”
林婉的声音过于平静了,平静地让我有些害怕。
这是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声音,不包含任何一种情绪,如果非要解读的话,应该就是绝望或者失望。
我分不清哪个程度更重一些。
因为在我过去和林婉在一起的几年中,都是失望和绝望。
他们混合着交织着以至于到了后来我感受到一丝失望,心脏便会痛的难受下意识地感受到一阵绝望。
我挂断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林婉为什么又突然关心我,但是显然已经没有了再聊下去的意义。
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我就将身上的杯子掀开,有些吃力的爬下了床。
秋然想要过来扶我却被我用力甩开。
我不需要任何人扶我,尤其是秋然,她和别人不一样。
我穿上鞋想要朝着外面走去,却忽然听到秋然啜泣着问我。
“祥恒,我就这么不堪吗?即使你和林婉的感情已经破碎到了这个程度,你依旧不愿意与我有任何牵扯?”
我当时本想着置之不理的,但是秋然哭的太伤心了,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你想要离开林婉我可以帮你,你想要安静你想要自由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我有钱,我可以在你最后的时间里让你做一切想做的事情,林婉她没时间陪你我可以,她林婉无论是能做的还是不能做的我都可以做,你告诉我哪里不合适?”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秋然情绪失控的样子,我的心说不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有怜悯有同情甚至有愧疚却唯独没有秋然所想要的那种情感。
“因为你不是林婉。”
原来人在不爱的时候真的可以漠视对方的任何付出,即使她的好肉眼可见,即使自己所爱的人比不上她的二分之一。
可有的时候爱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我并不会因为你对我好就选择你,我选择她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她。
即使她并不是我的理想型,我们相处的也并不和睦,但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我仍然会去选她。
人生的选择总是面临着后悔,我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我却不会奢求另外一条路上盛开的鲜花。
我一开门却发现林婉站在门外。
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我只看到了她手上的香烟。
无视她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我径直走过去想要接过她手中的烟却被她一下子抓住了手臂,她注视着我手腕上包扎的纱布一字一顿的问道。
“怎么回事?你试图割脉自杀?你想离开我?”
她的眼神一瞬间阴沉的可怕,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是用力的从她手中将香烟拽了出来,给自己塞上一根。
“医院不能抽烟。”
这时傅然走过来拿走了我手中连盒的香烟,顺带着将我口中的香烟折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他的脸上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的怪异,可能他单身那么多年根本就无法 理解我和林婉的这种相处模式。
明明我的嘴边时刻记着林婉,而林婉也似乎看起来对我并非全然不顾可为什么就是无法好好相处呢?
他读不懂,所以他没有插手我感情的打算。
他做过最多的应该就是暗中向我转述了秋然对我的感情。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我格外的想要躲避秋然。
我走了,和林婉一起回了家。
只是在临行前她特意去看了我的住院记录:动脉破损大出血。
她突然间就哽咽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看见我并没有结扎而感动还是因为心疼我而落泪。
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
我已经失去了判断林婉对我的感情是真还是假的基本能力。
她时而热烈,将我融化在她虚假的爱中,在我以为看见一丝希望的时候又突然间的冷漠将我打回无间地狱。
她真的是个玩弄感情的高手。
我即使拼尽全力也只能是她手中的玩具。
家里变化很大,自从出了我割脉的事情后,家里所有有关于玻璃还有利器的东西全部消失了。
就连门窗也被她找来师傅全部定死,这所房子也成了物理意义上的暗无天日。
就连厨房的那些用具她也雇了专门的人看管,而我也彻底失去了做菜消遣时间的机会。
我如同一个犯人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