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我觉得陛下不……不……不……”
她“不”了半天也没“不”出来，叶倾若跟着呼吸提不上来，眼皮子一跳，一巴掌拍在人背上。
“好好说话。”
高雁枫被吓得一口唾沫呛进气管里，剧烈咳嗽起来。
叶倾若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动了。
她怕自己再拍一下，直接把高雁枫吓背过气去。
等人咳嗽缓和些了，叶倾若才开口问她，“你还好吗？”
“还……还好。”
高雁枫深呼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眼神闪烁飞快补上那结结巴巴没说完的几个字。
“我觉得陛下不是良人。”
叶倾若：“？”
“？？？”
“什么？”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整个人愣住。
她怎么也没料到高雁枫三顾四请把自己喊过来，神神秘秘把人支开，是为了说这句话。
不过仔细一想……
好像也正常。
如果高雁枫直接上门，她府上全是容悬安排下来保护她的人，这话肯定会传到容悬的耳朵里面去。
私下编排皇帝，这可是重罪。
她将自己引出来，确实会安全很多……虽然也没安全到哪里去。
叶倾若不着痕迹往某棵柳树的方向丢了个眼神，才看回高雁枫，心情微妙地问她。
“你是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
高雁枫见她没生气，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落，声音压得更低。
“实不相瞒，这事我是从宫中听说的，虽说那些个侍奉陛下的宫人口风很紧，但也并非没有一点痕迹。”
“从他们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里，和陛下至今没有立您为皇后的意思来看……”
“我怀疑，他只是将叶姑娘您当成情妹妹，玩弄您的感情，还不想负责！”
叶倾若被她的结论冲击得脑瓜子嗡嗡的。
“你……的确挺能总结的。”
她现在不光怕容悬会对高雁枫不利了，她更怕容悬会拿这件事情怨她了！
毕竟……
真算起来。
玩弄感情，还没打算负责人的人好像是她……
叶倾若生无可恋望天，开始怀疑人生。
高雁枫会错了意，还以为是她被真相虐到伤心了，手忙脚乱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叶姑娘您别哭，您这么厉害，完全值得更好的人，哪怕不是……咳咳，但我们也不能只看身份不是？”
这一安慰，叶倾若心情更一言难尽了。
她决定跳过这个该死的话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高雁枫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她道。
“您说。”
叶倾若：“……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做出决定，来跟我说这些话的。”
什么样的心情？
高雁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要她怎么说……
其实刚开始听说新帝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难事时，她的确起了点帮人解决，入宫为妃的心思。
那可是曾经的璟王，哪个少女能不怀春？
但得到结果之后，她整夜辗转反复，越想越为叶倾若不值。
因同为女子，也因她读的那些圣贤书……
高雁枫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决定拼一把，叶倾若能信最好，不信她也认栽。
高雁枫完全是抱着杀身成仁的决绝，递出踏青宴的请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