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音量没有控制。
上官啸被吼得脑瓜子一嗡。
问他要人？难不成……若若不是被皇帝的人抓走的？
他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被攥在人手中的衣领被狠狠甩开。
上官啸一时没有防备，身体没稳住倒向侧方。
还好他及时伸手，撑住了身体，才不至于跌到昏迷朝臣的脸上去。
皇帝看着他这狼狈的模样，冷笑一声。
“这还是曾经声名赫赫的镇国将军吗，连个身体都稳不住，看来你是真老了。”
“老了的人，就该乖乖颐养天年，而不是有事没事往京城跑。”
“不然，怕是人猝死在哪都没人知道。”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态度。
刹那间。
上官啸回想起当初被迫以告老还乡之名，离开京城的场景。
那时候皇帝就在他回去的路上设下了埋伏。
若非他早有防备，天不绝他，他还真早就将命丢在了半途。
现在皇帝再提起这话，显然是又起了杀心！
第一次发现皇帝容不下自己的时候，上官啸心中满是悲怆和不甘。
如今再来一次他心中只剩对其的愤怒，以及对自己为皇帝卖命半生的不值。
他想杀他？
“那便杀啊！”
上官啸攥紧拳头，梗着脖子一指地上的朝臣。
“左右陛下行事已经荒唐到这种份上，在职朝臣想杀就杀，再多我一条老命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当朕不敢动你吗？”
皇帝火气腾地一下冒出来，“朕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他抢过御林军手里的剑，照着上官啸的脑袋就挥了过去。
上官啸眼睛不避不让，伸长脖子就吼了回去，“你杀，杀了我，你就等着跟我一起死吧！”
长剑在距离他脖子半寸的地方猛地一停。
“你什么意思？”
皇帝惜命，他想要长命百岁，对于死亡的话题尤其敏 感。
上官啸把自己命都押上的筹码，成功让他心生顾忌。
“陛下你应该还记得若若擅长什么吧。”
上官啸对上皇帝警惕的眼神，呵笑一声，“你真 觉得若若改头换面，当上院判是为了好玩？”
皇帝执剑的手倏然收紧。
上官啸盯着他，脸皮一扯，“陛下，您不觉得最近身体无力，冲动易怒吗？”
“您猜猜这是因为什么？”
“您有空在这要我的性命，不如，尽快找个大夫看看身体……”
“胡说八道！”
皇帝的一脚踹在上官啸心口，眼睛气得通红。
“朕从未传召过她诊脉，她哪来的机会给朕下毒！”
可转念一想。
那死丫头易容本事那么高超，指不定是不是顶替过什么人接近过他，皇帝瞬间动摇。
难不成他真的中了毒？
也对。
不然那死丫头哪来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威严？
皇帝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身体哪哪都不舒服，他还哪里顾得上上官啸。
“传太医……”
“不对，给朕传话，让吕师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吕师？
陌生的名字让上官啸下意识眉头一皱。
由不得他思考清楚，皇帝的下一条命令，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