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紧要关头，褚沧反而闭口不语了。
叶倾若眼皮一跳，“你现在装什么傻？”
褚沧瞪她一眼，“我蛊虫对药草的作用，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叶倾若：“？”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不重要，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问。
“那你要失望了，我蛊虫对药草的作用是不固定的，它可能会让毒药变成良药，也可能让毒药的毒性更强。”
褚沧别着脸，硬邦邦道。
“你要问我转换的规律，我也不知道。”
叶倾若嘴角抽了抽。
这蛊虫，真是有够任性的。
但，这反倒给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如果导致昏迷的药物不是蛊虫，而是被蛊虫影响过后的某味药草呢？
药草的药性发生了变化，导致她和众位太医没有辨别出来也是正常的。
问题是……
被影响的究竟是哪一味药草。
叶倾若理清思绪，再问，“你还记得，你的蛊虫最近接触过哪些药草吗？”
“没有。”
褚沧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知道它的作用鸡肋，改变药性会带来麻烦，除去给它的口粮，我不会让它偷吃任何一株还在生长中的药草。”
蛊虫要进食，必须从他身体里面出来，这一点他可以保证。
“那便怪了……”
叶倾若喃喃，刚刚找到的方向再次进入死胡同。
这时。
褚沧突然开口，“不过，有一次意外情况，我不知道它有没有顺便啃一口附近的药草。”
“什么情况？”
褚沧：“我不小心摘了孟咏青药草那一天，他发现后便派人追杀我。”
“情急之下，我用母蛊调动其余子蛊反击，它短暂地脱离了我的控制片刻。”
“但我记得那时候他身边都是一些杂草，本来就没什么毒性，改也改不到哪去，我便没当回事。”
杂草吗？
这一说，叶倾若也想起来了。
从他们遭到追杀以来，孟咏青就一直在提这件事。
如果真的是杂草，她不觉得孟咏青会记恨到现在。
“你偷走的那株草还在吗？”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没抱希望。
没想到，褚沧还真从鞋子里面掏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包，“给你。”
叶倾若额角狠狠一抽，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八丈远。
“你留便留了，藏鞋子里面干什么。”
褚沧淡定，“不藏在里面，不早就被孟咏青搜走了吗？”
叶倾若：……谁让也是这个道理，但她还是觉得膈应得慌。
褚沧抬手把布包往她的方向一抛。
“拿好，东西是你要的，弄丢了我不负责。”
这种随手弯吧弯吧藏在鞋子里面的东西，他能想起来都是奇迹，她还好意思嫌弃。
叶倾若拿两根手指拎着它，打开也不是，不打开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
忽然。
“若姑娘，你醒了吗？”
门外敲门声和孟咏青的声音同时响起。
叶倾若顾不得其他，强忍着恶心一把将布包塞进袖子里，压低声音。
“孟咏青要取你的母蛊，你自求多福。”
褚沧：“？”
不是。
他们才刚刚谈了心，你现在就说这种话礼貌吗？
他正想反抗，推门声响起，叶倾若一把捂住他的嘴。
“继续装昏。”
褚沧没有防备，一股酸臭味混着少女手心的馨香钻入鼻腔。
他差点被熏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