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庶出本就低人一等，比不上嫡出。”
高芝琳条件反射接话道。
“是吗？”
叶倾若睨着她淡声道，“正好我也讨厌你，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现在的心情。”
“你说，若我让你爹休了你娘，夺了你的嫡出身份如何？”
高芝琳脸上血色倏地消失。
她再蠢也不至于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了，她咚地一声就跪了下来，抱住叶倾若的小腿颤抖着乞求道。
“我……我是开玩笑的，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过庶出。”
“叶姑娘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说这种胡话了，您别让我爹休妻……”
叶倾若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眼神怜悯。
“我都躲了你两次了，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是不是要我把你这不安分的手剁了才行。”
高芝琳闪电般收了手，双臂死死背在身后，浑身颤抖，神色也肉眼可见又苍白了两分。
“我……我记住了。”
“我不会再碰您了，叶姑娘您不要砍我的手……”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随口一说，也没打算真剁，起来吧。”叶倾若作势要去扶她。
高芝琳胆子都被吓破了，哪里敢再碰叶倾若，她本能往后躲。
结果一个没跪稳，啪叽一下屁股着地，裙边隐隐泅出片水痕。
叶倾若：“……”
她有这么吓人吗？
她见好就收，没准备真要了高芝琳的手。
叶倾若扫了眼原先跟在人旁边，现在也抖成筛糠了的几个丫鬟小姐，“还愣着做什么，把人扶下去换身衣服，别丢了太傅的颜面。”
几人一个激灵，慌忙哆嗦着手去拉高芝琳。
奈何她们也四肢发软，撑起自己的身体都为难，刚把人提起来，手上便失了力道。
高芝琳又扑通一声瘫了回去。
叶倾若皱了下眉头。
几人顿时抖得更加厉害了，生怕她下一个想剁的人就是自己，求生欲猛地上线，拽起高芝琳的胳膊就跑。
连人半边身体还在地上都没发现，她们可以说是拖着高芝琳离开的。
此时的叶倾若还不知道。
高芝琳这边的事情也跟着传到了太傅大房的耳中。
他一听说自己的女儿在叶倾若面前大放厥词，把人得罪了个狠的，当即大怒，狠狠罚了高芝琳一通不说，还真将娇惯女儿，也一口一个庶女上不了台面的夫人给休了。
其余贵族见连风头正盛的太傅大房嫡女都落了这么个下场，一时间人人自危，再不敢提什么嫡庶之分。
阴差阳错地，京中看不起庶出的风气竟然收敛了不少。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高芝琳离开后，叶倾若终于能够正儿八经打量高雁枫了。
她还记得容霓裳和高芝琳的话。
“你真想入宫当嫔妃？”叶倾若若有所思问她。
扑通一声。
高雁枫膝盖一弯也跪了下去，整个人抖起来没比高芝琳好到哪去。
“臣……臣女不敢。”
叶倾若被她的话逗乐了，“我又不是皇帝，你自称臣女做什么？”
这一笑，高雁枫破碎的理智勉强回归了两分，她用力掐住手心，挤出一抹苍白的笑。
“叶姑娘的功绩连陛下都为之钦佩，自愿让出帝位，可见您担得起这个称呼。”
叶倾若盯着她看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