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爹爹你不能把我送走……”
何初蕊哭得撕心裂肺，挣扎着想从侍卫门的控制中脱身。
这场景，旁观者看着心里都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皇帝又拨了下扳指，却没直接回答何相的问题，反而看向叶倾若。
“叶青，这事是你发现的，你觉得何相这个处理方式如何？”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叶倾若嘴角抽了抽，这狗皇帝，自己不肯寒了何相的心，就拖她出来当挡箭牌，他怎么好意思。
不过……
叶倾若看看何相低伏的背脊，又看看哭成泪人都不忘抱恨盯着自己的何初蕊。
“我觉得何相的处理方式挺好的。”
皇帝略有些意外挑眉，没想到对方会半点不顾得罪何丞相，“既然叶青也这么说，何相，这事你可要办好。”
“老臣领命……”
何相的背都在抖，话语中带着湿意。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现在自己要亲手把人送到那等一去难归的地方，他怎么也舍不得。
可他也明白，自己在朝堂上树敌不少，今日之事若不处理干净，它日定成祸患。
只可怜他的女儿……
何相踉跄起身，拖着步子走到用乞求眼神望着他的何初蕊面前。
“初蕊，你别怪爹爹，寿溪寺好歹是有名的寺庙，你在那好好修行，保重身体。”
“爹爹不要，我不想当尼姑，求求你别送我去……”
何初蕊试图去拉何相的衣角，可旁边的侍卫却不愿给她机会，直接将人带了下去。
见何相站在原地没动，何初蕊恐慌溢出眼球，挣扎得更加厉害。
“不……”
“我不要去寿溪寺！”
“我错了，陛下我错了，爹爹救我……！”
她凄厉的求饶声久久不消，在众人耳边回荡。
最后是死一般的安静。
本是来当证人的众人被迫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也站不下去了，“那什么，陛下，何相这边应该也用不到我们了，我们就先告退了……”
“诸位留步。”
结果他们都没来得及往后退，何相突然出声。
他提着袖子搽干净眼角的老泪，再抬头时，竟是看上去沧桑了不少。
“虽说中途出了些差错，但本相还依稀记得诸位过来的目的，应当是为证明叶太医的药是否有用的。”
他看向叶青。
“叶太医，你说是吗？”
叶倾若意外于他还有心思提起这件事，“是。”
“正好，本相刚刚看着里面有女子的面容受损较轻，叶太医不如现在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叶倾若听明白了。
何相这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想要借这个机会打击她呢。
如果证明是她刻意戏耍何初蕊，转头何相就能用这个理由，让她也摊上几分伤害良家女子的罪责。
真是好算计。
“我拒绝。”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所有人一愣。
“为什么。”
何相的语气带上几分逼问，“难道，叶太医也对自己的药没有信心吗？”
皇帝打量的眸光也投过来。
“何相此言差矣，这是信心的问题吗？说这话之前你怎么不先看看这些女子的状况。”叶倾若声音冷然。
“这些个性命垂危的可怜女子，可不是你为何小姐申冤的试验品。”
一番话掷地有声。
众人也发现了些不对味，是啊，这些女子遭了这么大的罪，何相口口声声说着会给她们一个交代。
现下又不把她们当人……
何小姐的残忍，不是空穴来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