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庭没回头,坐在那里,许久才问:“错哪了?”
“我……我答应了你早点回来,可,可是,我是真的有,有事……”
时瑾年恍惚了一下,脑袋有些发昏。
她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又饿,此刻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低血糖了。
她这些年被时君书身体坑害糟蹋的太厉害了。
所以就算她恢复速度再好,也扛不住这样的欺负。
凌砚庭回头,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昨晚去哪了?见了什么人?”
时瑾年微微滞了一下,凝视凌砚庭看了两眼,说:“见了时君书,在她的小区门口,碰到了江离染,最后去帮我表姐,帮她处理了一些问题,见了她的同事和老板……”
她事无巨细,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跟凌砚庭说了一遍。
她知道,绝对不能跟凌砚庭刚,不然就是自讨苦吃。
凌砚庭走到她面前,骤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仔细端详她的脸。
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时瑾年跟他对视,眼神没有丝毫的退却:“只是见了江离染?不是跟他去酒店了吗?”
时瑾年怔了怔,蹙眉:“酒店?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会跟江离染去那种地方?”
凌砚庭看着她,任就没说话。
他给林助理打了电话出去。
林助理很快就汇报:“七爷,夫人昨晚确实去她表姐那里了,我们已经查到了,那边酒店的人也回禀……一晚上都没人进去过江先生的房间,所以……”
“知道了。”凌砚庭挂了电话,看向时瑾年。
其实时瑾年这个时候,能够安全的回来,出现在凌家,凌砚庭就知道,她应该没从江离染的房间出来。
但是想起昨晚江离染的拥抱,他还是觉得时瑾年不干净!
“那昨晚为什么跟他拥抱,为什么哭?是不是离开他,让你很难受,很不舍得,对吗?”凌砚庭睨着她,再次说了一句。
时瑾年下颌被捏的有些疼,他又靠的那么近,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凌砚庭此刻显然情绪不是太好,靠近时瑾年的时候,身上冰冷的气息也带着一分寒意。
凑近她,仿佛随时都能将人给毁灭了一般……
这种感觉,特别像第一次见到凌砚庭的场景!
他身上,似乎总带着一股能够将人毁灭的气息。
时瑾年吞了口唾沫:“我……我没有,昨晚是个意外。”
她忽然想起什么,微微挣扎了一下,蹙眉问他:“你怎么知道?你昨晚跟踪我?”
凌砚庭没说话。
时瑾年吸了吸气:“凌砚庭,你是不是变态?”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想去哪,就去哪。倒是你……”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见江离染,也不许任何人碰你!”
凌砚庭凑近,鼻尖凑近,贴着她的脸一句句问:“可是他抱了你,你说怎么办?”
还好只是抱了!
如果是进了江离染的房间,现在的时瑾年,一定就在后山喂狼了。
“我……凌砚庭,他抱了我,不是我主动勾引他,我是你的妻子,你如果真的很介意,你应该去找他的麻烦,你找我麻烦算什么?”
时瑾年又累又困又饿,委屈又无助的看着凌砚庭:“就因为我好欺负吗?就因为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是吗?”
凌砚庭微微蹙了下眉,还未说话,时瑾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有人打语音电话来了。
时瑾年没动。
“看看是谁。”凌砚庭睨着她。
不知为什么,时瑾年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
“你先放开我。”
凌砚庭松手,放开了她。
时瑾年心里担忧,哆哆嗦嗦的拿起了手机。
屏幕闪烁,语音来电,居然是江离染……
时瑾年心头一沉,凌砚庭看到那个名字,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们加好友了?”他脸色很黑。
他明明把江离染拉黑了,她居然敢加上,还说他们没什么?
“凌砚庭,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是因为我……”
“你先接电话!”凌砚庭冷笑:“我倒要看看,一大早打过来,他想做什么!”
时瑾年吸了一口凉气,摇摇头,直接将电话挂了。
“怎么?心虚了?”
凌砚庭本放松了些许的手,掐的更重,睨着她,语气冷的吓人:“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时瑾年,也许你们昨晚没去酒店,可谁知道以后呢?”
时瑾年深深呼吸,手机叮咚一声,是江离染的信息发过来。
“打开看看!”凌砚庭又说。
时瑾年不祥的预感愈浓,却也不敢违背。
打开手机,微信里,凌砚庭发来的信息:瑾年,我想去看看外婆,她在哪个病房?
时瑾年惊讶,江离染发什么神经?
这称呼,这亲昵的语气……
凌砚庭一看,黑了脸!
然而,更生气的是,看到上面那条转账记录。
“他给你转账?”
凌砚庭看来看时间,冷笑:“一千块?昨天晚上?时瑾年,你的一个拥抱,值一千块?那睡一晚呢?值多少?”
“凌砚庭,你在胡说什么?”时瑾年气的不行:“我……”
“时瑾年!”
凌砚庭打断她的话:“别狡辩了!你跟江离染演的一出好戏,他说讨厌你,你说跟他没关系。可私下里……你们却那么亲密,他还会给你转账!”
“我凌砚庭的女人,居然为了这点钱,这么犯贱……”
他一手抢过时瑾年的手机,滴滴的给江离染回了一条信息。
“你跟他说什么?”时瑾年气急败坏,想要去抢手机。
凌砚庭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直接将她扛起来朝浴室走。
“凌砚庭,你做什么?我都认错了,我都解释了,你为什么不肯听呢……”时瑾年挣扎,可她这会儿实在没什么力气。
凌砚庭一言不发:“你忘记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江离染抱过你,当然要处理干净!”
说罢,人已经到了浴室。
他自从在时瑾年面前公开自己的脚能走之后,似乎就没什么顾及。
大步踏进浴室,嘭一声关上门!
大概因为太匆忙,浴室没放水,他直接将时瑾年放下,拎着她的手臂往淋浴房走去。
水龙头打开,温暖的热水喷洒下来。
他将淋浴房的门关上,剥去时瑾年的外套往地上一扔……
凌砚庭抓着莲蓬头,朝时瑾年劈头盖脸的就淋了下去。
她里面的衣服是一件薄款的羊绒连衣裙,水淋下来,衣服紧贴着肌肤,勾勒出玲珑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