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年怔了一下。
她的眼角膜不是被剜了吗?
怎么还会有这种感受光明的刺痛?
怎么回事?
随即,眼睛上面缠着的绸带被彻底揭开。
她有些不适应光线,眯了眯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
片刻,等适应了光线,才缓缓的睁开眼。
入目,发现自己正身处在凌家,凌砚庭之前让人给她安排的卧房里。
她正躺在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
床边,凌砚庭坐在轮椅上,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时瑾年能看到,她还能看到!
她不敢置信的伸出自己的手。
手放在前面试探的挥舞了一下。
确实。
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五指,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她几乎喜极而泣。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眼角膜只被挖去一只,所以两只眼睛都各自试了,全都没问题。
这一刻,她是真的忍不住,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不过,她却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凌砚庭,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凌砚庭明知故问。
“为什么我的眼角膜没被取了?凌砚庭,你……你会那么好心吗?”时瑾年流着泪,因为激动,说的话也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
凌砚庭本来的好心情因为她一句话黑了脸,“取了眼角膜,你就瞎了,那样……太便宜你了。”
时瑾年微微一怔,声音嘶哑的厉害:“我能先喝点水吗?”
凌砚庭大发慈悲,拍手便有女佣进来。
将时瑾年扶了起来,喂她喝了水。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加上死里逃生,所以也觉得饿了:“有吃的吗?”
女佣看向凌砚庭。
“去给她准备一些吃的。”凌砚庭说。
女佣忙下去了。
时瑾年恢复了一些力气,对凌砚庭态度也好不少:“我想……你一定有条件的,对吗?”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放过自己,更不可能信任她,所以,一定是有条件。
凌砚庭睨她一眼,屋子里是恒温的,她衣领敞开了些许,或许是没发现,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锁骨全都暴露,锁骨下面的一片白也展露无疑。
她大概是比较激动,呼吸的时候,那一片白随着节奏浮动,愈发的引人注意,忽略不了。
而她的脸,却又苍白病弱,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这个女人在任何时候,都那么漂亮。
尤其是这个时候,她的身材诱人,面色却又带着一股易碎感。
这种感觉,无端端的让人想要摧毁。
凌砚庭就这么看着她,莫名的,身体有了反应。
该死。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个女人,她是不是故意的?
凌砚庭闭了闭眼,压下心里那股串流的火焰。
再开口,声音也变得沙哑:“是,你如果瞎了,芯片里的东西,就拿不到了。”
原来如此。
时瑾年苦笑:“芯片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之前一直想偷偷的去看看,可是一直还没有机会。
凌砚庭心不在焉,目光总落在她锁骨下敞开的领口,说:“现在还不到时机,之后自然会告诉你。”
时瑾年便没再多问,也没注意他的目光:“那我……之前躺在手术床,明明还打了麻醉,是为什么?”
她不由抚向自己的小腹。
那样的针打下来,她居然还会安然无恙?
实在奇怪的很。
凌砚庭有些烦闷的扯了一下领带,说:“那手术,只是一个帮你清掉肚子那颗东西,只不过……手术失败了。”
“失败了?”时瑾年心头一紧:“那我的孩子……”
见她这般在意孩子,凌砚庭面色再次难看。
她究竟是在乎孩子,还是在乎孩子的父亲?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凌砚庭蹙眉,有些冷燥。
看着她将落泪的样子,愈发想摧毁。
甚至脑子里,浮现她之前脱了衣服后,那完美的身材和曲线……
他解开了一粒纽扣,对时瑾年说:“孩子无事,那手术虽然失败,不过对你的身体总是有些帮助。接下来一个月,你好好养着,等三个月的时候,就可以把孩子流掉!”
“到时候……你自己就能活下来了。”
时瑾年抿唇,没说话。
流掉孩子?
孩子跟她的生命息息相关,她一直觉得是为了自己活命。
可经过这一次……她才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这可能是她最亲,也是唯一的亲人了。
她一定要好好保住孩子。
只是……当着凌砚庭的面,她不敢说。
见她这幅样子,凌砚庭无由来的生气:“至于眼角膜的事……没那么轻易就算了。”
不知是真生气,还是此刻压制身体的冲动让他烦躁。
时瑾年叹息,她就知道。
“好,你要我做什么?”时瑾年说。
凌砚庭睨着她,淡声说:“眼角膜是买的,花了一百多万,所以……这个钱,你来出。”
时瑾年面色一变:“凌砚庭,我哪有那么多钱?”
她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了。
凌砚庭本也只是临时起意。
听了她的话,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你没有钱,可以去赚钱!”
时瑾年脸色一喜:“你可以让我去赚钱吗?我可以工作的。”
这些年,一直被关在那间特殊病房内,她早就已经被关疯了。
看她这般渴望的样子,凌砚庭忽然觉得有那么几分意思。
要弄死这个女人很简单,可是看着她挣扎,似乎更有意思。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凌砚庭说。
时瑾年咬咬牙,本就是一笔无头帐,她去工作,他还有条件?
时瑾年咬咬牙:“你说。”
他倒要看看他想怎样。
凌砚庭上下睨着她,鬼使神差的说:“取悦我。只要我高兴了,我就会同意你出去工作。”
“什,什么?”时瑾年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什么,脸颊瞬间爆红。
凌砚庭见她这排斥的样子,心里有火:“怎么?委屈你了?”
时瑾年咬牙:“你如果身体需要的话,可以找时楠悠。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乐意,而且随叫随到!”
凌砚庭扫了她一眼,本只是脑子一热的一句话,可此刻见她这般排斥,心里窝火。
“你怎么跟她比?不跟她结婚,我不会碰她。你不一样,你没她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