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色,这样的神态,忽然变得美丽起来。
凌砚庭没看她,这女人在这种时候,似乎也能诱惑人。
“可,可以的。”时瑾年吞吞吐吐:“你,你先出去。”
凌砚庭没说话,把吊水的瓶子挂在洗手间的挂钩上,退了出去。
时瑾年听到他脚步声,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蹲下,上厕所,洗脸、刷牙,又简单擦洗了一遍身体。
这洗手间很高级,医院的洗手间,居然还放着护肤品。
不知道是医院准备的,还是凌砚庭让人准备的。
正在她涂抹护肤液的时候,凌砚庭敲门:“还没好吗?”
时瑾年吓了一跳,吞吐道:“好,好了。”
然后洗手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快点,磨磨唧唧的。”
凌砚庭准备去抱她,看她在擦脸,便倚在门口等。
时瑾年的脸都要红到耳根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凌砚庭,吞吞吐吐:“你……你……你一直在门口?”
“不然呢?”凌砚庭冷哼一声,睨着她:“万一你晕倒了,还得请医生,又得多花我的钱!”
时瑾年抿了下唇,没说话。
但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刚才上洗手间,洗身子的时候……凌砚庭都在外面?
忽然想一想,好尴尬,好暧昧!
她心跳的不行!
“快点摸。”凌砚庭不耐烦的催了一句。
时瑾年不敢耽误,忙加快动作,擦了擦脸。
“我好了。”摸完,就说道。
凌砚庭走进来,先拿了吊水的瓶子架递给她。
时瑾年说:“扶着我就可……唔……”
话还未说完,凌砚庭就已经将她又一个公主抱抱起来,转身大步朝外面病床的方向走去。
时瑾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再不要他抱的话……似乎显得有些矫情了。
时瑾年便没说话。
凌砚庭却低头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这香味我不喜欢,用你之前的。”
时瑾年一愣,还对这挑剔上了。
不过她没顶嘴,因为没力气。
到了病床,凌砚庭将她放下,又将她手里挂药水的架子挂在天花板的钩子上。
时瑾年看着他,是真的一点不避讳自己双腿的事了。
而且她发现,凌砚庭身材修长,格外的健壮。
但穿着衣服,看起来又很瘦。
她记得……昨晚,凌砚庭身上的肌肉很强壮!
刚抱着她的时候,力量感也很强,让她有一种自己身轻如燕的错觉。
挂好了架子,凌砚庭转身也去了洗手间。
很快听到水声,不一会儿,他也过来。
“躺过去一点。”凌砚庭站在床边,看着她说道。
时瑾年皱了一下眉,不解的看着他。
凌砚庭皱眉:“睡过去点,给我一点位置。”
时瑾年:“……”他也要在这边睡?
这病床虽然很大,可是……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凌砚庭已经没了耐心。
脱了外套,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时瑾年一惊,忙往旁边挪了挪。
凌砚庭没看她,大大方方的躺了下来。
时瑾年憋着气,又往旁边挪了挪。
凌砚庭人高马大,往床上一趟,这病床就显得小了很多。
时瑾年又往旁边挪了挪。
他跟着也往时瑾年的方向挪了挪。
两人气息靠近,时瑾年想起昨晚,莫名的紧张,再挪了挪。
然而……旁边就是床沿,刚放下的床沿还来不及拉上,因为够大,谁也没想到。
险些跌倒下去。
然而……就在要掉下去的那一刻,凌砚庭忽然伸手,一下将她捞住。
然后往怀里一带,时瑾年整个人倚靠在他的怀里。
“掉下去,小心你那孽种摔没了。”凌砚庭见她还想挣扎,威胁的说了一句。
时瑾年一怔,果然吓的不敢动了。
凌砚庭感觉到她的乖顺,不由得意,伸手关了灯。
屋子里黯了下来,时瑾年不由又往旁边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
凌砚庭手一紧,让她靠在怀里:“不许动,再动……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时瑾年身体一僵。
凌砚庭声音沙哑而又暧昧,而且她能感觉到凌砚庭的身体很烫,显然……有反应了。
她不敢乱动!
因为感觉的出来,凌砚庭不是在威胁她。
她根本不敢乱动了。
似感觉到她的乖顺,凌砚庭闭了闭眼睛:“睡觉。”
时瑾年不敢说话,呼吸都放轻了。
就这么靠在凌砚庭的怀里,两人之间,似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时瑾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昏迷久了,所以现在反而睡不着。
被凌砚庭抱着,鼻息间全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
时瑾年很不自在,动了动,想看他睡着没,好挣脱开。
本呼吸平稳的凌砚庭忽然开口:“看来是真的睡不着,还是不够累,昨晚就睡的很好。”
时瑾年身体一僵,本要翻身的动作也不敢再动。
黑暗中,凌砚庭自己也没察觉到,他已经无声而笑了。
怀里女人乖乖躺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股莫名的踏实感。
这些年……因为要找芯片里那个程序的东西,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除了几年前那次被时楠悠救,在山洞的那一晚。
还有……就是两个月前,也是因为时楠悠。
再有,就是昨晚跟时瑾年睡,特别的踏实。
他今晚没走,想在她身边睡个好觉。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时瑾年等了片刻,不由说:“凌砚庭,今天……我没有推时楠悠。我被锁起来……肯定也是她做的!”
时瑾年的一句话,凌砚庭心里生出来的那一丝丝情愫,荡然无存!
“时瑾年,不要以为在我的身边躺着,就可以吹枕头风。实情如何,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人提及。”凌砚庭的声音冷了下来。
时瑾年无奈,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不知为何,听着她无奈又委屈的话,凌砚庭觉得胸口有些闷。
第二天一早……
天刚亮,病房的门就被人敲响。
凌砚庭以为是护士和医生,大喇喇说:“进来。”
他一边说,一边淡定的起床,准备取外套坐回轮椅上。
谁知……病房的门一打开,就听到时楠悠的惊呼声:“你们,砚庭,你们……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