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身份,迟早会暴露的。”
江离染说:“小舅舅不傻啊,这取骨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小舅舅现在身体也不合适,真的能瞒那么久吗?”
“能瞒多久算多久,总之……要坚持到最后。”时瑾年笃定的说道。
她一来不想让凌砚庭早早疑心,二来……她也不想跟江离染把戏演的太真。
她知道江离染对她的心思,她如果不坚定一点,江离染只怕更会误会走不出来。
想到此处,时瑾年看着江离染,神色愈发坚定:“阿染,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配合你演戏逼退他们。”
“但是……至于假装订婚的事,我觉得不可行。”
时瑾年这么一说,江离染也就没再坚持了,点了点头,“好吧。”
“所以……你有别的打算吗?”时瑾年又问。
江离染的性子,不像是那种为了这些事情,轻易就会作罢的人。
江离染沉默了片刻后,看了一眼时瑾年,冷着脸说道:“这事是我妈动的手,如果不能用这种方式对抗她气她,我还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时瑾年便没说话了。
怎么说是江离染的母亲。
她倒是有法子让凌碧云难受,只是那些法子,凌碧云得罪了她,她可以用。
可是江离染面前,她实在不方便说这些话。
“那你让她知道你的态度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江离染点点头,温柔又坚定的看了时瑾年一眼:“嗯,但凡你说,我都会听的。”
他此刻容貌憔悴,看着时瑾年的时候,眼神格外的认真。
看着他这个样子,一时间,时瑾年居然说不出话来。
她笑了一声:“好了,你早点休息。”
江离染说:“你今晚在这里吗?”
时瑾年颔首:“嗯,我睡沙发上。”
江离染说:“等我这个吊水的完了,我去睡沙发,你睡床上。”
时瑾年失笑:“那像什么样子?明天护士来换药,看到病人在沙发,我这个好人在床上?”
江离染说:“那有什么关系?在我心里,你比我娇贵的多,我这也没什么大事。”
时瑾年说:“你好好躺着,烧退了你会很困,在床上睡的好一点,才好的快。”
她这么一说,江离染也不跟她争执,点了点头:“好,那我睡,早点好起来,不然什么事情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时瑾年在他旁边坐下,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还算好,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时瑾年看着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伤害自己。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江离染也看着她,眸光深深,认真的点了下头:“好。”
时瑾年松了一口气,睨他一眼:“好了,你早点睡觉吧。”
这一晚,江离染中途醒了两次,时瑾年也睡的不安稳,总担心他的体温,起来了好几次。
好在江离染恢复力还算不错,时瑾年的医术也好,余毒清的差不多了,才没复发。
到了天亮,再给他检查后,人已经没事。
时瑾年这才松了一口气:“住两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你在医院好好养着。”
江离染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下人照顾,我没事的。你在这边,也休息不好。”
时瑾年也确实要回去看小鱼儿了,她便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她刚一推开门,就见凌砚庭刚好到了江离染的病房门口来。
时瑾年愣了一下。
凌砚庭看着她,一眼便看到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面容瞧着也十分的憔悴。
凌砚庭蹙眉:“非要你在这守着么?江家没人了?”
时瑾年确实有些累,懒得跟他争执:“别人我不放心。”
说完也不管凌砚庭什么脸色,转身就走了。
凌砚庭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听她这么说,有些生气的转身跟了上去,脸色愤愤的!
“我送你回去。”凌砚庭跟上了她的脚步,在后面说了一句。
时瑾年自己没开车,这个点打车也麻烦,便点点头:“那麻烦凌先生了。”
凌砚庭松了一口气,两人到了车上,凌砚庭才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她:“鲜牛奶和糯米糕,没加糖的,还有一盒燕窝粥,你吃一点再开车。”
时瑾年昨晚总是起来,没休息好不说,也确实有些饿了。
听凌砚庭这么说,就接过食盒,先喝了一杯牛奶,才拿出燕窝粥喝。
凌砚庭拿出另一幅碗筷,把后座的杯垫架子拉平,给她把糯米糕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糯米糕里面加了桂花,香气扑鼻,时瑾年更饿了。
见她吃的香,心情似乎也不错,凌砚庭便说:“他既然没事了,就不用再来医院了,你自己身体重要,心脏不舒服的人,熬不得夜。”
时瑾年手上的动作一顿,好笑的看他一眼。
自己心脏不舒服是为什么,他不知道吗?
还不是拜他所赐?
时瑾年压下心里的冷漠:“多谢凌先生关系,不过这个跟你没关系!”
“你一定要那么关心江离染吗?他江家那么多人,一点小伤,哪用得上你?”凌砚庭有些生气。
“凌先生,这好像跟你没关系!”时瑾年喝着粥,吃了一笑糯米糕,笃定的看着凌砚庭,再说了一句。
“你……”
凌砚庭气急,深吸一口气,对时瑾年说:“江离染让你假装跟他约会,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接近你。你不要那么蠢!他想要假装,找谁不行,非要找你?”
凌砚庭说出这话之后,时瑾年不由皱眉,古怪的看着凌砚庭说:“你怎么知道?你在调查我们吗?”
凌砚庭一时间语噻,说不出话来。
时瑾年面色沉了下来:“凌先生,你究竟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关系,用不着你调查我的私事和活动轨迹吧?”
见她真生气了,凌砚庭又无奈又无语,又不敢太过分怕惹恼她!
凌砚庭深吸一口气,狡辩道:“你要给孩子治病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他,我自然要知道你私下里是什么样子。”
时瑾年简直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凌先生如果这么不放心的话,那可以不用聘用我,你知道的,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