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这么想,不曾想抬头便看到门口聚集了好几个丫鬟,她顿时气急大喊她的贴身丫鬟把这几个丫鬟拉下去乱棍打死。
县令夫人不愧是宅门里长大的,当机立断,拿起茶壶对着庄伯修就是一顿泼,庄伯修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过来。
看到这个场面,他急忙开始穿衣,穿好衣服后,整个人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
见县令夫人将范黎霜整顿好躺在榻上用被子捂住后,他木讷的开口道;“我会负责的。”
“负责?就凭你也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说出去半个字,我立马让你不得好死,你给我滚,带着你那个乔靖瑶,给我一起滚。以后你们要是再敢踏入县令府半步,我杀你全家。”
县令夫人夫人此刻阴狠得可怕,吓得庄伯修一愣,随即抬眼看到门口的几个丫鬟都被扭断了脖子,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道;“我不会说的,我这就走。”
……
庄伯修到处找不到乔靖瑶,最后还是乔靖瑶憋不住臭,自己走了出来。
她刚回到花园里,酒杯庄伯修连拖带拽的拉扯着离开了县令府。
大街上。
庄伯修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我事情,心不在焉的跟在乔靖瑶的身后。
乔靖瑶去了粮油店里买了二十斤白面,五十斤大米,又到肉铺称了十斤瘦肉和三块猪板油。
没办法,乔靖瑶在粮油店没有找到植物油,卖的油也是猪油,既然都是猪油,为什么不自己买猪板油回家炼油,这样还有油渣。
卖肉的小哥见乔靖瑶买了那么多,把那些没有肉的几根大棒骨都送给了她,买完肉又去买了一些菜种,想着庄伯修家院子里反正很空,可以种点白菜。
不是她非得买白菜,而是只有白菜种子和萝卜种子,她没得选。买完菜种又去买了一些嫩豆腐,家里还有鱼,今晚再煮个酸汤鱼,下点豆腐,肯定更美味。
还有后山的辣椒也要去全摘回来,家里没有背篓,又买了一个背篓和一筐生姜大蒜,还有十几个坛子,她打算摘了辣椒回来做剁椒。
又买了一套全新的锅碗瓢盆,庄伯修家那些黑乎乎的碗和筷子,实在让人没有食欲。
想着家里的被褥也多是十几年的破旧物品,干脆又到布店买了各种颜色的细棉布各十尺,棉花三十斤和一些丝线。
还给自己买了两套里里外外替换的衣服,想着刘氏和庄伯修的衣服也全是补丁,也给两人一人买了两套成衣。
她不会做被子,但是也没有现成的被子卖,她只能买回去和刘氏商量一下,看看要怎么弄。
而且现在就快要进入冬天了,房子是个大问题,一旦下雪,房子很有可能会垮掉。
她此刻发现,这庄伯修家是真的穷得令人发指,家里什么都没有,还要她一样一样的添置,一百两,买这些东西,就去了她三十两银子。
她在粮油店打听了,普通人家一年十两银子都可以生活得非常好了,可她一天就花掉了三年的开销。
乔靖瑶雇了一辆牛车拉东西,庄伯修木讷的跟在乔靖瑶身后,魂不守舍。
回家的路上,看到路边有人卖小鸡仔和小鸭子,乔靖瑶也买了一些,打算拿回去养着,有蛋吃。
她是想走,可是现在找不到机会,在她离开之前,她只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你怎么了?是不是水缸没挑满?”乔靖瑶坐在牛车上,看着跟在牛车后面像个木偶一样的庄伯修问道。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赚到银子,以后也不能去县令府干活了,我真没有用,什么都做不好,活着有什么意义?”庄伯修心里很愧疚。
他一心以为他可以养得活乔靖瑶,不需要动她的银子,可是现在,他都做了什么?他很愧疚。
他觉得对不起乔靖瑶,可是更觉得对不起范黎霜,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
“不用说对不起,我本来也没指望你养我,我养你也是一样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不必这样说自己,我想办法挣银子,你要相信我。”乔靖瑶最见不得自暴自弃的人了,安慰他道。
“媳妇儿……”庄伯修感动的看着乔靖瑶,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乔靖瑶打断了。
“不许叫我媳妇儿,你记性这么差的吗?”乔靖瑶暴躁的打断他的话。
“噢……乔姑娘,我是相信你的。”
“既然相信我,你还不上车来,走得比牛还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庄伯修闻言忙不迭的爬上车,坐在乔靖瑶的对面。
赶车的老汉是庄家村的人,也是庄伯修的堂爷爷,见乔靖瑶这么凶,他回头看着庄伯修,毫不掩饰的取笑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惧内。”
“堂爷爷……你以前不是经常说惧内的男子都会有大出息的吗?”庄伯修不解的看着庄老汉。
庄老汉和庄伯修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庄伯修总算是将心里的事情暂时压下。
两人在县衙折腾了半天,中午饭都没吃,好在回到家里,就有饭可以吃。
刘氏见两人中午了都还没有回来,便急忙做了午饭,想着等两人回来就能吃了,她刚做好饭,将昨晚吃剩的鱼放在小锅里热着,他们就回来了。
乔靖瑶和庄伯修两人进进出出的搬着牛车上的东西下来放进屋里,她嘴上说着乔靖瑶乱花银子,心里却很开心。
她想问问簪子卖了多少银子,但是看到庄老汉也在,忍住了好奇心,看到乔靖瑶给了庄老汉三十个铜板,她心疼得滴血。
乔靖瑶不是没看见刘氏一脸肉疼的模样,她只好说这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刘氏才没说什么。
其实一开始说的是二十个铜板,乔靖瑶想着庄老汉年纪大了,还帮着她搬东西,挺不容易的,就多给他十个铜板。
乔靖瑶将买的那套新的锅碗瓢盆洗了洗便用上了,看着崭新的大锅和小锅,还有那绿中透着浅白的青瓷碗,刘氏都快气疯了。
“你这人怎么不会过日子的?这碗是我们能用的吗?乡下人家,都是土碗最实在,你买这种碗做什么?你当你还在京都吗?怎么这么糟践银子呢?”